第十一章 世纪大战

前一晚抢救失败的经历似乎并没有打击到秦恩，现在他正在诊所内准备早上白老爷子坐诊所需要的东西，同时把牌子立出去。

如果换了别的诊所有这么个有名的大夫坐诊，人家恨不得提前一个礼拜做宣传发传单，只为了让更多人知道我们请了某知名医生来我这坐诊了，之前秦恩也问过白老爷子要不咱们也学学人家的宣传模式，结果被老爷子喷了一脸吐沫星子。

想想也是，人家大力宣传是为了增加收入，医生也是拿了诊所的钱才会出来坐诊，当然这医生一定要出名，怎么的一个主任的头衔还是要有的，这样才能让老百姓信任的，医生当然也希望用这一天时间多挣点补贴家用。

但白老爷子早就对这些看淡了，钱不钱的无所谓，甚至条件家里困难一点的患者，还可以免掉他的诊费，这么大岁数了还在坐诊为的是什么，秦恩心里没点数吗？

秦恩心里还真没有数，或者说目前没有，毕竟不是谁都会天天想这么深远的东西，但白老爷子的好意秦恩还是领会到了。

坐在老爷子旁边帮忙端茶倒水记录病案，再加上给患者抓药都被秦恩一手承包了，好在现在二维码付款省了收现金的过程，不然这一天下来不把秦恩累虚脱都不算完。

结束了一天的坐诊，白老爷子一仰脖，把水杯里的水喝干净后从凳子上站了起来，锤了锤坐一整天而感觉有些酸疼的腰，秦恩见状赶紧狗腿的拿了一条暖腰带给老爷子缠上。

老爷子很满意秦恩的懂事，随口吩咐道：“把今天的病例回去整理一下，有些很典型的明天我会过来给你讲一下，下次坐诊时间就看你消化的速度了，走了”

恭敬的将白老爷子送到诊所门口，目送他骑着二八大杠离开后，秦恩看着手里记录一整天只有六个病例的本子陷入沉思

剩下的时间秦恩还是选择研究这六个病例，将这些病例带入到伤寒论中试图寻找原文，不管病例有多少，每个都研究透总归是没有问题的。

深夜，一切都静悄悄的，偶尔会有野猫跑到路边嚎上两嗓子试图吸引异性前来，这个时间大概除了夜猫子以外都差不多该睡觉了，马路上昏暗的路灯给予着行人为数不多的光亮，由于这里没有什么娱乐设施，除了偶尔驶过的出租车外，再无其他行车，

但今天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吵闹声愈演愈烈，秦恩坐在桌子前，桌子上铺着那本泛黄已经快要散架子的伤寒论，按照计划他现在应该在整理笔记，然后做好睡梦中训练的准备，可这吵闹声彻底打乱了秦恩的计划。

秦恩皱了皱眉头暗骂了一声，从桌子后站了起来，将窗帘拉开一条缝，小心翼翼的寻找着吵闹声的源头。

其实也不用特意去寻找，一群人开着手机的手电筒照着圈中间的两人，一个穿着稍微讲究点的人拿着手机，另一个穿着背心的在对着摄像头做着一些匪夷所思且看起来很傻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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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夜拍小视频？外放音乐加起哄，是不是有毛病？”秦恩嘀咕着，他很想打开窗户把他们骂一顿，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手肘撑在窗台上，用掌根撑着下巴，饶有兴致的看着这帮人在耍杂技，以前从来不知道自己看的沙雕视频原来是这么做出来的，真是长见识了。

但事情似乎出了些变故，两人突然发生了口角，背心男一把将手机抢过来狠狠地摔倒地上，还顺便踩了两脚。

讲究男被彻底激怒，随后二人爆发了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战斗，背心男突然对讲究男使出了王八拳，将他那油光发亮的头发抓成鸡窝的模样，讲究男不甘示弱使出一招三八挠，同时发动音波攻击试图将背心男震晕。

不一会两人开始滚到地上扭打起来，围观的人有些纯属看热闹不嫌事大，嘴上吆喝着，拿着手机照着亮顺便将这一切当做美好的记忆记录下来发到网上，还有一些人趁着场面混乱跑掉了，就是没人去把扭打在地的两人拉开。

就在这时变故突生，背心男骑在讲究男身上一拳拳的打在他的脸上，刚开始讲究男还试图挣扎着想要翻身，可惜力气太小被背心男死死地压在地上，几拳下去讲究男便没了动静。

背心男似乎没有注意到讲究男的状况依旧在机械性的砸着拳头，偶尔还会抓着他的头发狠狠地砸向地面，直到累的实在抬不起来手臂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死死人了”背心男茫然的往后蹭着，两脚不断地试图站起来，但被吓得有些腿软试了好几次才站了起来，他有些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周围看热闹的人瞬间跑了一大片只留下一人仍然用手机录着，嘴上不饶人的一直在碎碎念，甚至绕到背心男面前要把他的全部面貌照下来。

这彻底惹恼了背心男，此时的他可以说是没有理智的，而这个胆子肥的上天的人竟然还要去再次激怒他，下场可想而知。

当看到讲究男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时候秦恩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头，赶忙冲到桌子旁抓起手机报了警顺便打了120，急急忙忙的从楼上跑下来，随手打开门口大灯这样视线能好一点。

看到有灯打开背心男自知事情可能被发现，在本能的驱使下慌慌张张的跑掉了，但他不知道的是，秦恩在整排楼前都装了摄像头，起初是租户为防盗考虑而提出的要求，没想到今天还能发挥这种用处。

从楼下跑下来只用了不到两分钟，本来秦恩的内心是抗拒的，本来这并不关他什么事，而且救护车一会就会来，万一讲究男一醒来就让自己赔钱可怎么办，而且昨天晚上的抢救失败的经历还在脑海中回荡。

他对抢救产生了一些心理阴影。

万一又失败了呢

万一自己又手抖了呢

可这些想法只在秦恩脑海中转了一圈便消散的无影无踪，自己可是医生啊，虽然没有医师证没在医院上班但也算个准医生，『健康所系，性命相托』可不仅仅是一句誓言。

借着门口的不算很亮的灯光，秦恩勉强能看到好像讲究男脑袋地下好像有血液流出来，好在出血量不是很大，习惯性的带上手套，摸了摸颈动脉。

还有搏动而且节律整齐，还没死。

秦恩松了口气，扒开眼皮，用手机的手电动照了照，双侧瞳孔收缩都没太大问题，秦恩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从诊所里拿了块无菌纱布盖在头部伤口处，稍微止一下血，这些操作秦恩在钢锯岭用过无数次，已经在熟练不过了。至于之前用手机拍视频的那个，现在正捂着鼻子哀嚎着，而且对这种自己作死让别人买单的傻子秦恩可不想去碰，外一哪没让他舒服，最后赖上自己可就完蛋了。

警察先到达现场，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官走下警车，看到现场后皱了皱眉头，随后拿起对讲机说了什么，由于秦恩是报警人，而且监控录像完整的记录的事件的全部过程，也就省的秦恩折腾了，不过笔录还是要做一个。

没多久救护车便呜啊呜啊的开了过来，随车医生简单固定处理一下便将两人送上了两辆救护车，再次呜啊呜啊的前往最近的医院，至于具体什么情况，他们因为什么而产生的争执，最后大打出手，这些秦恩都不想关心，他现在只想睡觉

真正意义上的睡觉

可惜系统不会让秦恩白白浪费一晚上的时间

系统空间内，秦恩不断练习着气管插管，在心态平稳的状态下而且是患者不乱动的情况下秦恩已经能在半分钟内将导管插入了，可是他知道实际情况和平常练习完全就是两码事，要想下次插管顺利，自己还需要更多的实践。

正想着这些，眼前的教具消失了，一个人出现在眼前，躺在秦恩面前的解剖台上剧烈的喘息着，看长相有点眼熟，但换了一个角度（从上往下看）秦恩就认了出来，这不就是昨晚因为我的失无能而死掉的士兵嘛。

系统这是给我一次弥补错误的机会，免得以后的医疗生涯受到影响吗，这系统也太智能了吧，秦恩在心中感叹，同时也感谢着系统，不然那次经历可能会让秦恩每次插管的时候都会想起从而导致操作失误。

但要是系统这时候能说话，他一定会出言反驳秦恩的观点：『别误会，只是本着不浪费的原则，把上次做出来的人拿出来给你练手而已。』

这次，秦恩没有再出现失误，一套操作行云流水，可能在外人看来只是眨眼睛的功夫，前一秒才刚把喉镜插到嘴里，后一秒就已经把导管的管芯拔出来了，在这几秒钟里，他似乎处于一种很玄妙的状态当中。

按照影视剧里的说法，这种状态似乎叫做【子弹时间】来着，在注意力高度集中的状态下，周围的一切都离他而去，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

把导管插进去，这次，他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