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惭愧,倒也不是。我和她出了镜中天,本以为能过上好日子。但出去之后,我才知道,原来她喜欢的人不是我,而是她的师兄。”
“啊!”姜易和妲己同时叫了起来,“前辈,你也太惨了吧。”
“是呀,到那时候我才明白,原来我一直被她利用。我其实只是她离开镜中天的工具。后来我心灰意冷,就回到了这里,守着两位师傅,再也不想去人世了。”
妲己深深叹息:“前辈,你好可怜。那个女子也太坏了吧。即便她想离开此处,直接和你说,前辈心地善良,也是会帮助她的。”
“你和我是陌生人,你却比她看得通透。”葫芦客感慨,“所以每当我看到你们情投意合的样子,我便依稀想起了我们当年的模样。”
妲己是女子,比较感性,瞧着葫芦客形单影只的样子,眼眶也酸酸的:“所以前辈你现在还爱她吗?”
“我也不知道。”葫芦客叹了口气,“你们若是能出去,能否帮我找找看,看她是不是还活着?”
姜易疑惑道:“千年之久了,凡人还能活着吗?”
“她专研草药,晓得长生之术,想必比凡人活得长久。”
“那她如何称呼?”
“北寒仙姑。”
“竟是她!”妲己叫出声来。
葫芦客问道:“你识得她?”
妲己点了点头:“我们这次来北寒冰极就是为了找她,也是在这路途中阴差阳错到了这镜中天。”
“原来如此,这么说她真的还活着。”得知北寒仙姑还活着,葫芦客目光中又多了欣喜之色,可见其对北寒仙姑用情之深。
葫芦客从怀里掏出了一片树叶,递给姜易:“这是冰霜红叶,千万年不腐,是她当年送给我的。你们见到北寒仙姑以后,将这还给她。”
姜易接过冰霜红叶,问道:“除此之外,需要带什么话吗?”
葫芦客强忍着内心的激动,声音都有些嘶哑了:“话倒没有,她看到这冰霜红叶,自会明白的。若是真要说什么,就把你方才吟的那首诗念给她听罢。”
姜易重重点头:“前辈放心吧,等我们出去以后,一定按前辈说的办。”
姜易和妲己每日在镜中天修炼合欢阵,不知不觉已经修炼了两个月有余,终于做到心系一处,真气完全呼应。
这一日,葫芦客将他们叫到身前,对他们道:“你们对于合欢阵已经修炼得差不多了,可以试一试,看看能否夺下我师傅的棋子。”
姜易问葫芦客:“前辈,我们毕竟背负着帮你送叶子给北寒仙姑的大任,你可否教教我们,你的两位师傅,哪一个更好对付一些?”
葫芦客摇了摇头:“他们二人修为相当,并无高下之分。”
既是如此,姜易也就没有选择了。
他和妲己走到了二老面前,两个人首龟身的老人还在对弈。
其中一个高高举起的棋子,按照他们的速度,要一年才能落一棋子。
姜易和妲己对换了一个眼神,两人同时运起体内真气。
原本姜易用妲己的身体,还有些不适应,如今二人以合欢阵为引,真气相通,倒顺心不少。
他驭起了火色菱花,妲己驭起乌木棍,两人同时向举着棋子的老者攻去。
那老者表面上稳坐不动,可是当他们法器攻到他身旁时,他身形极快地躲过,两人都打空了。
老者身子一晃,又落回石凳之上。
“再来!”
姜易对妲己说了一声,两人再次向老者攻去。
这一回他们逼得很紧,老者终于站起了身。
姜易引火色菱花向老者扫去,老者嘿嘿一笑,即刻躲过火焰。
妲己握着乌木棍随即敲来,老者翻身而起,在妲己的手臂上一点,乌木棍当即脱手。
妲己大吃一惊,忙引指去点老者。
老者挥起袖子,将妲己的手指卷入袖中,登时把真气都化尽。
接着用力一震,把妲己给震飞出去。
姜易和妲己用了合欢阵,但这老者很是聪明,对姜易只守不攻,一味进攻妲己。
将妲己给打败,这合欢阵也就被破了。
姜易见败局已定,连忙退开,说道:“我们认输了。”
老者笑了笑,又落回位子上。
背了个龟壳,居然还能有这么快的速度,当真是高手。
“就这点能耐,怕是这一辈子都要困在镜中天啰。”
姜易故意叫道:“我们并非不是你的对手,不过是被你占了便宜。”
“哦?”那老者淡淡一笑,“我占了你们什么便宜。”
“你们用了阴阳倒转之术,将我们的身体互换了,我们用着对方的身体都很不适应,所以斗不过你。”
老者袖子一扫,姜易和妲己只觉得眼前一黑。
过了许久,二人悠悠醒来,已经在桑树之上。
只是姜易发现,自己又拥有了原来的身体,和妲己的灵魄已经换回来了。
妲己开心地道:“总算是变回来了,以我们现在之力,应该能夺下棋子吧。”
姜易虽然已经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但想到老者那极快的速度,要想夺下棋子,也没有想象中的容易。
“不,我们还得多做些准备。”
“准备?什么准备?”
姜易站了起来,对妲己道:“我教你缥缈孤鸿影。”
“缥缈孤鸿影!”妲己有些难以置信,“可是我听师傅说,这是我门中的秘法,只能传授给掌教弟子。”
姜易摆手道:“一切从权,事到如今,我真的想不到别的法子了。你也不想永远困在这里吧。而且外边还有杨涧、小绿他们要我们去救,迟了他们也要搭上性命。”
妲己其实天赋还不错,只是平时比较懒散,在姜易的指点下,她很快便掌握了缥缈孤鸿影的要义。
接着姜易又对葫芦客道:“前辈,可否求你一件事。我这缥缈孤鸿影需要有极快的速度,能否请前辈将这镜中天内改为雾雨天气。”
葫芦客点了点头:“两位师傅不喜欢雾雨天,所以我不常设雾雨,不过短时间我还是可以助你们一臂之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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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易和妲己又准备了几日,将缥缈孤鸿影和合欢阵练得愈加娴熟,和妲己几乎已经配合得天衣无缝。
他们这才再次到了二鳌上人面前,再次对他们发起夺棋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