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 神息回应

在思考了一会儿后，刘煓正色道：“白鸟舞，你的这六枚丹药其实对于我们虎亢山都非常重要，所以能不能全部都给我们，我们可以给你足够多的龟苓粉……”

白鸟舞直接拒绝了这个提议，说道：“对不起，但是其实我并不那么需要太多的龟苓粉，但是这些丹药对于我的修行和战斗也都是有直接帮助的。”

刘煓见到白鸟舞态度坚决，不仅挠了挠头，站起身来，有些焦躁的来回走动，似乎在犹豫着什么事情。

就在刘煓犹豫的时候，谢浮生也在一旁劝白鸟舞道：“你可能低估了丹药对于一个宗门的价值，你其实可以说说还有什么需要的，如果你可以将全部丹药都给我们，我想我们会非常努力地尽量答应你的。”

白鸟舞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什么特别想要的，我想要的你们也给不了。”

听到这里，在一旁烦躁踱步的刘煓突然转过头来，说道：“不，谁说你想要的我们给不了？我们给的了！我猜测你一定是想通过神息回应去寻找拯救你朋友的办法不是？对于这个，或许我们可以帮到你。”

白鸟舞一下字也兴奋了起来：“真的？是提高神息回应的方法吗？”

刘煓走到白鸟舞的身侧，点点头，说道：“是的。虎亢山除了龟苓粉面，还有另外一种消耗性的至宝，叫做天沉香，是一种罕见的木芯。在你寻求神息回应的时候点燃它，它会散发一种灵魂的香味，这会更大概率地唤起神灵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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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你可能知道，最近神息回应的概率越来越低，一方面可能是发生了什么我们并不了解的东西，另一方面则是我们虎亢山的天沉香越来越少了，越来越不愿意去使用天沉香用在寻求神息回应上面。但为了你的丹药，我倒是愿意把我们为数不多的天沉香分给你一些。”

白鸟舞面露喜色，但是，这只是理论上的概率的提升，到底有多少效果，她自己也不好确定，所以并没有立刻答应。

看到白鸟舞仍然面色犹豫，刘煓一咬牙，继续补充道：“当然，除了这个，我们还会给予你一份虎亢殿珍藏的修行秘籍，是针对肉身之力修行的，叫做《易髓生息经》。这门修行秘籍可以帮助你提前窥见到肉身之力的玄妙。”

白鸟舞苦笑道：“我真的不在意什么修行功法，刚才我的犹豫主要还是在使用这天沉香的概率和效果上……我想问一个问题，这个为对我很重要。”

刘煓正色道：“你问。”

白鸟舞面容严肃地问道：“为什么最近不太使用天沉香了呢？除了越来越少之外，是不是也发现使用天沉香会有什么不好的负面效果？理论上即使天沉香越来越少了，但如果能够有更大的概率唤起神息回应，那也是值得的啊，并没有道理把它雪藏起来呀？”

刘煓看着白鸟舞，感叹道：“你真是个冰雪聪明的孩子啊。你说的没错，我们是发现了一些使用沉香木的后患。其实也并非叫做后患，沉香木的确有更大的概率唤起神灵的注意，但是如果神灵注意到你的特别仅仅只是因为天沉香，神灵反而会对你有些失望。”

白鸟舞疑惑道：“失望？”

刘煓点头道：“是的，失望。神灵在做神息回应的时候，往往会因为你的信仰、特性、灵魂的味道等等对你产生一个契合的分类。天沉香会增加你灵魂的香味，但是如果除此之外你的其他特点并不能让神灵满意……”

“……那你即便有更大概率向神灵提出你的愿望，甚至更大概率实现你的愿望，但你却会受到一些惩罚。”

白鸟舞继续问道：“惩罚？什么样的惩罚呢？”

刘煓叹了口气道：“天赋的惩罚。这也是我们经过了数百年的经验，才慢慢发现的……其中的原理甚至到今天我们也不太确定。我们感到使用天沉香祈愿神灵，的确会有更大概率获得回应，但却会有一些天赋上的变化。”

白鸟舞问道：“是指天赋变差了吗？”

刘煓沉默了一会儿，有些犹豫地说：“你可以通俗地这样理解，但实际情况其实更为复杂。并不简单地是天赋变差，更像是一种特点的改变，或者说是性情的改变。往往在回来之后，修行变得糟糕了一些，感觉似乎是对金元素的灵气契合程度变差了一些。”

白鸟舞笑道：“这你就是多虑了。为了拯救他，我连死都不怕，更不会怕什么莫名其妙天赋的改变。只要能有提升获得神息回应的机会，那么这些代价我还真的不放在眼里！”

谢浮生这个时候走了过来，真诚地确认道：“你确定吗？从修行的角度，以你现在的成就和天分，你毫无疑问是天才中的天才，如果顺风顺水地走下去，成为元婴修为概率极大。但是如果改变了天赋，很可能你的心性、状态甚至运气都会变化，你的前路将会多了一份坎坷。”

刘煓也补充道：“年轻人，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很多时候人在年轻时候做出的决定，并不一定会细想其中的代价。浮生说的没错，你天资卓越，而根据虎亢山这许多年的观察，越是天赋优秀的人，越容易在使用天沉香之后陷入修为的倒退，你不可不防啊……”

白鸟舞嫣然一笑，毫无畏惧：“我意已决！就这么定了，我拿这全部的六枚丹药，换取你的天沉香、龟苓粉以及一本肉身之力的修行功法。”

“好，真是爽快！那就这么定了，我现在就着人去为你拿去天沉香和其他东西。拿到了东西，你就可以直接和浮生前往信仰之碑了。”刘煓一拍掌，也痛快地说道。

过不多时，侍女便取来了两盒龟苓粉，以及一小盒天沉香。

白鸟舞打开天沉香的盒子，之间里面有类似穿越前祭拜时烧的香。只不过天沉香看起来却是半透明的淡蓝色，显得晶莹圣洁，同时毫无味道。

谢浮生在一旁似乎看出了白鸟舞的疑惑，说道：“灵魂的香味是闻不到的。等到了信仰之碑，你点燃天沉香，也一样是什么气味也闻不到的。但这的确就是虎亢山最珍贵的灵材：天沉香。”

白鸟舞点点头，收好了天沉香，不再说话，和谢浮生一起踏上了前往信仰之碑的道路。

二人和刘煓道别之后，骑上棕背马。无论是马匹还是衣服都特意沐浴过，白鸟舞换上女装之后更显得黑眸皓齿，颇有飘飘欲仙的仙气。

谢浮生领着白鸟舞不快不慢地骑行着，说是要保持优雅的姿势，以便更好向神灵展示自己独特的一面，以求获得神灵的眷顾。

“信仰之碑作为七大圣地之一，最特别的地方就是这里有着和神灵直接的联系。虽然不确定这种联系究竟是物理空间上的，还是什么其他方面的，但你要准备着，随时都有可能面临神灵的窥视。”谢浮生如此说道。

“原来如此，神灵的窥探么，还真是有趣。”白鸟舞回应道。她不禁想起了矮人比莫干之前在灵魂之海的经历，也不知道之后她的这些小伙伴都如何了。

边说着，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骑行了两个时辰有余。在绕过重山之后，他们终于踏入了信仰之碑的地界。

白鸟舞可以清楚地看到前往不远处处理了一座巍峨雄壮的石碑，石碑以特别的金色金属雕刻而成，看上去非常像是之前在昆珏山见到过的金矾。石碑上雕刻着繁复但是华美的水蓝色的花纹，以两侧向中间拱叠起来，更衬得中间石碑高耸之处蔚为壮观。

“现在你可以点燃天沉香了。”谢浮生拉住了马缰，让马止住了奔行的脚步，示意白鸟舞下午和他一起步行。

“现在吗？”听到谢浮生如此说，白鸟舞也止住了棕背马，翻身下马，从包裹中拿出了天沉香。

“是的，现在。咱们就这样走过去。你点燃天沉香后，一路走着的时候一定要拿着天沉香，然后在运起你的信仰之力，看看走到信仰之碑近前的时候，能不能触发神灵的关注。”谢浮生解释道。

“好的。”听到谢浮生如此说道，白鸟舞直接以之前体内残留的烈火丹的火焰灵气，直接点燃了手中的天沉香。

她尝试着去闻天沉香的味道，但果然就如谢浮生之前所说，什么也闻不到。空气中更多是烈火丹灼烧的炙热味道，一点也没有沉香的味道。

白鸟舞啧啧称奇的同时，也运起了信仰之力，展开了自己那一层薄薄的心愿铠甲，并且努力运用着从虎亢山书院学到的信仰之力的施展方法。

在一路向信仰之碑前行的同时，白鸟舞也在心中反复默念着自己的心愿。

和翼归辰从相遇开始，直到在神之裂隙分离的一幕幕镜头，随着白鸟舞心中默念着心愿，竟然神奇地似乎重现了出现。白鸟舞在一步步前行的时候，不知不觉进入了浑然忘我的状态，仿佛重新快速经历了心愿产生的那种种事件……

就在白鸟舞浑然忘我之时，谢浮生也观察到了这一幕，他发现他身边的白鸟舞的身体逐渐虚化了起来。看到此处，他不仅惊讶道：“竟然这么快……”依据他之前前来信仰之碑的经验，这正是获得了神息回应的象征。只是这次的回应，也太快了一些。

此时的白鸟舞还没有察觉到这一切。她只感觉自己周围在变暗，逐渐只感觉到自己只是走在黑暗中唯一的一条延展向前方的道路上。随后，她感到她脚下的道路也已经消失不见了，只留下她自己，悬浮在一个黑暗的世界中，只看着自己的身体也在逐渐消失。

此时，一个宏大威严的声音突然想起：“你……竟然有她的味道。”

白鸟舞还没反应过来这个声音的内容，只是发现她身在了众多的彩色泡泡中间，宛如置身在一个密闭空间的五彩斑斓的水箱之中。她又再次重新可以看到自己的身体了，只是却无法控制自己身体的行动。自己的身体仿佛不再属于自己，亦或是仅仅属于她的一个投影。

“对不起，你刚才说什么？”白鸟舞愣了一下，很快地适应了一下，也不再有所谓。

那个宏大威严的声音一时沉默了，说道：“没什么。但无论如何，很高兴见到你。”这次这个宏大威严的声音，语气中多了一种明显的温柔情感。

白鸟舞察觉到了这种温柔的情感，但仍然有些不明所以，她不禁问道：“你是信仰之碑的神灵吗？我现在在哪里？这算是你对我心愿的一种回应吗？”

面对白鸟舞一连问出三个问题，那个宏大威严的声音耐心地回答道：“是的，我是神灵，我猜测就是你所说的信仰之碑供奉的神灵，我是金元素的源头和归宿，是掌控着全部金元素力量的金神。”

“至于你现在，你还是被投影到了灵魂之海。并不是每一个寻求神息回应的人都可以进入灵魂之海，一般的神息回应只会和我在黑暗虚空之中有短暂的交流……”

“……不，准确来说，在过去的三千多年以来，你是唯一一个投影到了灵魂之海的人，这背后的原因，是一段奇妙的缘分吧。”

面对金神给予的解释，白鸟舞一下子兴奋了起来：“哇塞，没想到这个信仰之碑竟然真的这么神奇！并且……你竟然是金神，那不是非常至高无上的神灵吗？太好了，那么你知道我的心愿了吗？你可以帮助我实现这个心愿吗？”

白鸟舞兴奋地一股脑地说出口，声音中满含着期待。

历经千辛万苦，她终于窥见了神灵，并且，终于可以向神灵寻求帮助了！

金神宏大浩渺，且带着些许温柔地声音再次响起：“我能隐约感受到你的心愿，似乎是和一个人有关。你现在可以把你的心愿完整地讲出来，如果我可以帮助的，我一定会尽量帮助你的。”

“太好了！”白鸟舞兴奋地叫了起来，开始向金神娓娓道来她和翼归辰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