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 别离

“小舞，你别激动！”见到被激动的白鸟舞拔出了兵刃，嬴不器连忙说道。

明甫悠子也走了过来，气愤地说道：“你们两人都够了！……”

“……楚攸宁，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话不会好好说吗？”

“……白鸟舞，你向我和昆珏山都发过誓的，你难道要对昆珏山的长老动武吗？”

楚攸宁白了明甫悠子一眼，耸耸肩，说道：“总之此间异兽的事情已经了解，我就回山门去了。”说完们也不再和众人打招呼，自顾自地御剑飞走了。

待到楚攸宁走了，白鸟舞又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以手伏面，蹲了下去，把碧海潮生笛抛在了地上。

明甫悠子看到白鸟舞这个样子，终究也是不忍，也跟着蹲了下去，向白鸟舞耐心说道：

“虽然他刚才说的话的确也很难听，但你刚才不应该这么说楚攸宁的。在我们几个中间，其实他还是真的最有资格安慰你的人了……”

“为什么呢？”嬴不器见白鸟舞仍然抽泣，没有说话，可能心中仍有愤恨，于是帮白鸟舞问道。

明甫悠子说道：“你们都看到了楚攸宁脸上的那道伤疤，你们没想过那伤疤是怎么来的么？那是他和他妻子的战斗造成的……唉，直白一点吧，是在他亲手杀死他妻子的时候造成的伤疤。”

“亲手……杀死他的妻子？”听到这里，白鸟舞终于止住了哭声，问道。

明甫悠子点点头，道：“别看楚攸宁现在是一副扑克脸的冷漠样子，年轻的时候，他可是一个阳光灿烂的少年。他的妻子也是穿越而来的领主，算是他的徒弟吧，他们一直是极为恩爱的……”

“但是在有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他们在七大圣地之一的【极北天界】遭遇到了一个极为强大的异兽，是一只已经达成元婴初期境界的暴金熊。当时楚攸宁和他妻子都只是结丹修为，根本打不过那只暴金熊。”

“在那时候，我们有另外一个传承下来的高级丹方，叫做【狂暴丹】，狂暴丹的效果比狂暴魔法更为惊人，会强行催生人的境界直接拉高一个等级。但是代价……就是会一直狂暴下去，变成不人不兽的怪物……”

“而在那个时候，楚攸宁本来是准备牺牲自己拯救妻子，自己准备服下这狂暴丹的。但之后却被他妻子夺走了狂暴丹，当着他面果断服下，结果强行晋升到元婴初期，以狂暴状态杀死了暴金熊。”

“听说当时是楚攸宁的妻子和暴金熊打的两败俱伤，拼劲最后一丝理智，为了不变成没有神志的怪物，乞求楚攸宁亲手杀了她。这就是在那时，楚攸宁面对已经半疯半残的妻子，烙下了一道伤疤，同时亲手杀死了他的妻子。”

“也就是在那以后，楚攸宁开始变得沉默寡言，直接在极北天界晋级，成为的仙人境界。他也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把绝大多数情感都封印了起来。我想，我们所有人之中，最能感到情感残酷之处的，应该正是他吧。”

白鸟舞听完了明甫悠子的这番话后，想到楚攸宁那伤疤背后的那一系列悲惨的故事，不由得肃然起敬。

面对强大的敌人，不得不依靠妻子的牺牲才能获胜，那时的楚攸宁，必然有更强的自责与不甘心。而面对狂暴后的妻子，以及那一丝理智的求死的哀求，还要亲手杀死心爱的人……

想到这里，白鸟舞突然觉得自己经历的痛苦仿佛也淡了几分。她不禁问道：“刚才楚攸宁他，为什么不和我多说一些呢？”

明甫悠子叹道：“我刚才说了，他已经把他的情感都封印起来了。他刚才对你轻描淡写的那几句安慰，在我看来已经是他情感表达的极限了……”

白鸟舞不禁回忆起刚才楚攸宁那几句寡淡的安慰，当时不觉得，现在只觉得这一字一句间，其实承担了许多厚重的情怀。

“……你还小……”

“……等你长大你会越来越发现，这生命之中残酷的事情太多了……”

“……你还是努力忘掉翼归辰吧……”

“……未来你还有很长的道路……”

白鸟舞咀嚼着这几句话，只觉得精神状态也好了几分。

看到白鸟舞终于有所振作，明甫悠子说道：“那接下来，你们怎么想的，回山门吗？”

铁皮人奥尔托伦斯率先说道：“我是有些想回山门了。我想回到我的领地看看我的家人，再学一些实用的魔法，也进一步修行淬炼一下我的身体。”

嬴不器却道：“如果可以，我还想在外面游历一段时间。如果可以，我还在这里待着，或者去七大圣地追求一下元婴的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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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出翼归辰的它化他自在剑匣，说道：“我想带着翼归辰的意志活下去。如果翼归辰在这里的话，他一定会迫切地想要变强，冲突结丹修为，保护更多的人。”

“此时的我，也有这样的想法。”

明甫悠子说道：“七大圣地的机缘在于经历，不在于单纯的名字。既然神之裂隙这里的异兽都被剿灭了，那你留在这里倒也没什么意义了。倒有另外一个机会你可以考虑……”

“什么机会？”嬴不器问道。

“极北天界那里有一个任务，需要一个灵活的特别人才。我当时就想到你了。”明甫悠子第一次笑道，“你炼制了那许多稀奇古怪的丹药，如果说灵活，恐怕没有人比你可以更灵活地适用各个魔法场景了。”

“所以，我可以去极北天界继续执行任务吗？”嬴不器有些欣喜地问道。

明甫悠子点点头，正色道：“是的，一个单人任务。你要独立面对那里的挑战，发挥你的价值，灵活应用各种魔法，你愿意吗？”

“我愿意！”嬴不器果断答应了下来。

“那你呢？”明甫悠子最后看向白鸟舞。

白鸟舞的目光变得有些迷离。

她没有回答明甫悠子的问题，而是反问道：“我听人说过七大圣地有个【信仰之碑】的地方，那里可以向神祈祷，有时可以获得回应，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