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 跟踪（上）

两人刚从棺材室的后门走出，便听到从卧室那边传来了人声。

用神识探查，竟是发现之前本在熟睡的傍晚见到的那两人，竟是陆续起身，在往棺材室这里走了过来。

由于不确定这两人前往这里，究竟是发现了自己的行踪，还是另有所图，向芸儿稍微有些犹豫是走是留。

她看了眼边上的翼归辰：毕竟在她眼中，翼归辰只是一个筑基期的小孩，真要是对方发现了己方行踪，有准备地备上什么杀器，自己还真的不好护着他周全。

翼归辰却扯了扯向芸儿的衣襟下摆，往棺材室后门侧面一处类似屏风的大石一努，示意躲在那里看看情况。

“万一真的打起来，我不会成为你累赘的。”翼归辰以极低的声音说道。

向芸儿也不再犹豫，快速和翼归辰躲在那大石后面。他们暂时连脸也不露，但凭神识和听觉，去辨别对方的行动。

“每天都要这么早起床，真是有些累啊。”一个陌生的男声说道。乍一听上去，这和人类的语言一样，但仔细想来，却缺少了很多人声上下起伏，感觉像没有感情的机器声音。

“咱们这样的地位，不是只能做这些事嘛，只盼做好了，上面能赏赐一个灵魂给我们。”另一个陌生的男声说道。这个男声语气同样没有起伏，但声音更是嘶哑一些。

“灵魂是这么珍贵的东西，这里人有不多，哪里轮得到咱们，能获得一些皮囊血肉饱餐一顿也是好的啊。”前一个男声继续说道。

“你是疯了吗？皮囊血肉哪里能当做食物，是要用来献祭召唤伙伴的。”后一个嘶哑的男生说道。

一边说着，他们一边抬起了那个装有尸体的棺材，准备从后门出来。

“伙伴？我们哪里有什么伙伴，就算咱俩是兄弟，也经常争抢厮打，更不用说是其他血脉的人了。无非是上面大人多一些劳动力而已。”前一个男声说道。

“这倒也没错，就是不知道为何今年突然要召唤这么多，往年平均下来，一年也就平均处理一两个的频率，今年一年恐怕就是十几个了吧。”后一个嘶哑的男声说道。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嘶哑的男人踹开了棺材室的后门，在寂静的黑夜中传来一声刺耳的声音。

“你小点声，把别人吵醒了怎么办？”前一个男声有些埋怨道。

“吵醒了也无非看到咱们在工作，做黑白事的人可不就是在深夜工作，避开大白天，这也是正常的嘛！他们多数人不也都知道咱们偶尔做这些嘛。”嘶哑的男声不以为然。

他和另一个男人抬着撞人的棺材一起往外走去。那里有一匹棕背马，真好拉着一个装货的木板，木板边上有两个简易的轮子，看上去像是马车的简陋版。

他俩把棺材抬到了马车后面的板子上，一个人坐在了木板上，一个人骑到了棕背马山，开始吆喝着赶着马车前行。由于棕背马只有一匹，所以拉着棺材木板跑的不快，向村落外奔去。

“你听见他们说的话了吗？察觉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了吗？”向芸儿有些兴奋地朝翼归辰说道，“他们的确是恶魔，什么灵魂，什么献祭，这哪里像是一般人说出来的话？”

翼归辰点点头：“是这样的，不过最后他们说道，‘多数人也都知道他们偶尔做这些’，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指的是这些村民吗？”

向芸儿沉吟道：“我倒不觉得。他指的应该是他们做棺材这种丧葬生意的事情，村民们可能有不少知道，总不可能是村民知道他们是恶魔吧？”

翼归辰说道：“这么说也对，当铺背后有个棺材室，虽然有些奇怪，但是在小村落里也不是不能解释……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追上去吗？”

向芸儿犹豫了：“如果可以，当然是要追上去的。这两个家伙应该只是低层次的小鬼，如果我们能跟着他们，探查出恶魔聚居的地方，那才是真正有意义的事情。”

“只是……他们在马车上，咱们不好跟踪啊！”

翼归辰想了想，拿出两颗变形丹，说道：“这倒好说，我这里有颗神奇的丹药，你服下它，想象着自己见过的某种鸟类，你便可以变形成一只鸟。咱们可以在天上飞，监视着他们。”

向芸儿半信半疑地拿过变形丹：“这丹药看上去倒是品相不凡，但真有你说的这么神奇？变形成鸟？我怎么都不知道。”

翼归辰好不容易在和向芸儿的对话中搏得一丝上风，笑道：“世界怎么大，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你爱信不信，要不然就我变形成鸟，你去后面以步法跟着，但一定要小心被他们发现哦。”

向芸儿眉毛一扬：“你耍我呢？这荒山野岭的地方，连树木都没几棵，本姑娘这么一个绝色美人远远跟着，傻子才发现不了。好吧，我就姑且相信你一次，尝尝这丹药。”

翼归辰无奈说道：“你们也要服食真灵散对吧，明明都不能说谎，你还要考虑相不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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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芸儿像看着白痴一样地看着翼归辰：“真灵散对白痴可是没有效果的，白痴自以为每句话都是真话，但句句都是白痴话。你说的未必是假话，但没准可能是白痴话呢。”

白痴话……指的是那种自以为是真话实际上道理一点不通的屁话吗？听起来也不是没有道理……翼归辰苦笑了，不再言语。

翼归辰想了想，苍鹰这种鸟类还是体型太大，太过醒目，这次跟踪，最好变形成一个不怎么起眼的鸟类。他服下变形丸，脑海中想到了穿越前经常在京城见到的麻雀。

很快地，翼归辰的身体慢慢溶化，变形成了一直青色的小麻雀，他扇动着翅膀，在空中盘旋着：麻雀果然比苍鹰飞行的速度要慢了不少……

“哇塞，这么神奇？”向芸儿见翼归辰的确变形成了麻雀，再也没有怀疑，也服下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