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第一颗炼制出来的上品丹药,嬴不器好奇它究竟和凡品丹药有什么差别?
他吞下了烈火丹,尝试着烈火丹的功效。
和萤火丹不一样的是,他刚刚吞下烈火丹,就能感觉到体内有一大团炽热的能量,沸沸扬扬地在身体内酝酿,然后在身体内部暴躁的冲击着他的肺腑,在五体之间剧烈的游走。
如果说萤火散在体内的流动像小溪,只是会让他喉头发痒,那么烈火丹在体内的流动就像大海的波浪一样,热流一浪一浪地在体内冲击着嬴不器。
嬴不器小跑着走出居所,来到后山的空地,尝试着实验烈火丹的效果。
首先,他还是在体内的热流汇聚到嘴边的时候,尝试着张口运气,做出呐喊的动作。他看到一个比脸盆还大的火球从他的口中”歘”地喷出,一下子就把后山的几株连在一起的桂树点燃了。
烈火丹和萤火丹还有一个不同的地方是,萤火丹的火焰就是正常的火红色,而烈火丹的火焰却是紫红颜色,一看就不是凡品,透着一股幽暗的神秘气息。
看着后山的树被紫红色的火焰吞噬,嬴不器感慨道,幸好没有在居所附近、或者种地附近尝试这个丹药的威力,不然这一嗓子一呐喊的,整个种植田都可能要全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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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嬴不器尝试着通过双手去排出烈火丹的能量。
和服用萤火丹之后,手上产生的一小团小小的萤火不一样,服用烈火丹之后,嬴不器手上产生了一大团火,几乎有脸盆般大小。
嬴不器以体内的元力推动在双手元力结点附近的这团炽热的能量,将这团火焰从手上“挤”了出去。
随着挤出,这烈火丹就宛如一个被扔出的篮球一样,划出一道弧线,随后重重地砸在地上,然后在地面反弹了数次。
在经历了大概十数个起落之后,烈火丹产生的火焰终于燃尽在远方。每一次和地面的弹跳起落,都会将地面燃出一片焦黑。
至于烈火丹的储存效果和萤火散类似,大概一枚丹药可以放出五六枚火弹。
嬴不器感觉,这应该就是矮人比莫干所说的高级别的火焰!果然,火系丹药孕育了高级别的异火。他计划着拿着烈火丹和萤火散前往矮人比莫干那里,让他确认一下异火的效果。
但转念一想,嬴不器又意识到,自己会不会太过于沉浸于丹药的炼制过程中呢?难道不应该更抓紧修行一下吗?
他想到了自己的同伴白鸟舞和翼归辰都已经纷纷筑基,觉醒了强大的天赋魔法,又不知道在剑冢会经历怎样的奇遇,而自己呢,仍然慢慢悠悠还没有打通炼气的身体经脉。
他又想到了明甫悠子对于这个世界灵气躁动和异兽袭击的担心。自己尽管有心帮忙,但悲哀的是,自己不光没有能力解决异兽袭击,甚至连灵气的暴躁变化都感觉不到。
虽说自己可以做个倾听者,但身为一个男人,自己又哪里甘心仅仅只成为心仪女人倾听的对象?嬴不器反省着,自己如此怠慢修行的态度,真的应该好好纠正一下。
他越想越觉得是这个道理,干脆决定先闭关修炼一段时间,等到筑基之后再去找矮人比莫干。
反正矮人的领地和昆珏山不远,到时候也可以顺便再去魔法书院完成天赋觉醒,然后再去剑冢找到一把合适自己的武器。
想到翼归辰和白鸟舞都能够觉醒到那么特别的天赋魔法,嬴不器不免也有些好奇和期待,属于自己的天赋魔法会是什么呢?
接下来的两个月,嬴不器就在他自己的合掌屋居所,专心修行了起来。
他首先先把上品丹药雷公丹也炼制了出来。但正如纳兰若老师在丹药课上所说,雷公丹主要的作用并非适用于炼气期,而是帮助筑基道台汲取星力,所以在嬴不器服用了一次,却没有感到特别的效果后,便没有再次服用。
于是日复一日,嬴不器坚持每隔一日服用一份雷公散,白天时候冥想调息,打通真元力的节点,晚上在居所和山林间在障碍物之间穿行,锻炼步法,日子倒也过得充实紧凑。
直到两个月后的某日,在完整打通了自己的十二经脉的数日后,嬴不器隐隐觉得,自己似乎摸到了修行之后的第一个门槛。
翼归辰从炼气到筑基的那个关键的加速点是发自内心的强烈不甘与对于强大的渴望,白鸟舞在她自己领地筑基成功,也不知道是否有经历什么。
那自己呢?
嬴不器走出居所,开始在领地间踱步。
走到种植的田地间的时候,嬴不器仿佛找到了自己那种熟悉平静的感觉。红儿跑过来问是否需要什么帮助,嬴不器笑着说不用,只是看着田间,和红儿聊起天来。
“红儿,你是自幼便在这藤蔓地长大的吗?”嬴不器问道。
“不是的。我生在神之裂缝西边一点的一个小村庄,小时候遭遇村庄遭受异兽袭击,我母亲带着我一路向北逃命,才到了此地。”红儿回答道。
“那你父亲呢?”嬴不器问道。
“当时为了保护我和母亲,与异兽战斗去。后来……便不知所踪,大概可能是去了吧。”红儿回答道,眼睛稍微有些红。
“对不起,提起了你的伤心事。”嬴不器不好意思地说道。
“没有的,大人。我想,我父亲为了保护我和母亲,即使最后不幸逝去,但如果他知道因为他的努力,可以帮助我和母亲获得如今安定和平的生活,那么他……也会很开心吧。”红儿倒没有介意,说道。
“你有想过学习魔法,走上修仙之路吗?”嬴不器突然问道。
红儿解释道:“大人,只有在可能甄选领主的时候昆珏山才会测试大家修仙的天赋,所以我还没有被测试的资格,不过按照旁人的经验,这种事情我也不指望了,便当做不能修仙好了。”
“哦,还有这种事情?”嬴不器奇道,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红儿点点头道:“是的,只有在领地的领主出现意外,并且确定从本地选出新任领主的时候,昆珏山才会测试天赋。由于领民不会主动期望领主出现意外,所以大家不会主动去想修仙的事情吧。”
嬴不器点点头,表示明白了这个道理。
红儿继续认真地说道,“不过修仙又如何呢,有些人羡慕修仙,我倒是不羡慕。就在自己的亲人旁边,一辈子活得简单幸福,红儿便已知足了,与山石花草相伴,又不一定比腾云驾雾差到哪里去了。”
听完红儿的话,嬴不器稍微有些触动。他想到了楚攸宁给他们最后一趟残酷的思想品德课时,自己鼓起勇气的反驳。
是啊,当时自己想说的,也和红儿所说的差不多:为什么一定要强调什么修士与凡人的差异?就像穿越前,亿万富翁和平头老百姓,在灾难面前,难道不是也一个样子嘛?
自己虽然意外地踏上了修行之路,也因为生存等各种原因需要拾级而上,不断提升修为,但凡人生活的平淡幸福,乡间的种植日子,不也一样的安逸?
修士和凡人之间,本身就是各有各的幸福,也各有各的烦恼,本身就不应该被拿出来比较。
嬴不器与红儿道别后,回到了自己的居所。
他感到自己的体内开始出现了波动,他要筑基了。
他筑基的那丝道源触动,竟是放不下的凡人的那丝烟火气。
这丝烟火气让他舒适、自在,连接着穿越前过去的他,和现在的他,甚至还有未来那个不知怎样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