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3：十方黑莲

七宝树亮起的异彩，像一缕春风般化尽了张聪心头的怨恨，很快那股滔天的杀孽消散，周身的黑气渐渐变成了祥光，张聪笑着点头，似乎明白了这个位面的奥义。

秦雨虽然恢复了神智，可是周身的黑烟却化作了紫气，凶煞之气远比刚才更甚了。

忽然秦雨两眼望向了张聪三人，平静的说道：“行无相渡众生，是菩萨行，我非菩萨，愿舍身饲虎，清净浊尘，无法即有法，无天即梵天。”

说完话乱发飞张，两眼射出两道紫炎，直接击碎了天上的彤云，顿时眼前的一切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原本邪恶的泥沼地狱化为了沙海，狰狞的黑岩暗礁，则化成了一朵残缺的黑莲。

散发着无穷怨念的黑莲，在虚空中缓缓旋转，黑莲周围异彩流光，无数的光点闪烁，整个黑莲竟然像是宇宙的中心，在不断吞噬着源力，那些亮起的星点就然是无数个星球，飞蛾扑火般投入到了黑莲的黑炎之中，化为了乌有。

转眼间无数个散发着恶念的星球，又在不远处衍生，正在不断挤压着里面的星球往黑莲前面飞遁，像极了刚才的泥沼炼狱，只不过众生换成了星球。

黑莲似乎原有十瓣，不过却有四瓣残缺，那种邪恶的气息充斥着四方天地，简直无孔不入，张聪就感觉不管身在何处，都躲不掉那黑莲的笼罩，这朵黑莲已经不是先天至宝，而是个先天元灵了。

张聪一见黑莲，心头就像被大锤砸到一样，原来一直削弱秦雨意志，甚至差点让张聪秦雨入魔的，就是这朵黑莲，秦雨是要吞掉这朵黑莲，压制那股邪念和蛊惑，所以才说出了刚才以身饲虎的话来。

小花和秦芙也明白了秦雨要干什么，秦芙立刻喊了一声：“二姐不要，这东西堪比元灵，你压制不了，会被反噬的。”

秦雨笑着摇摇头：“这是我的运道劫数，我不能躲避，否则道基受损，再无问道可能，修仙本就是逆天之举，岂能避重就轻？芙儿你修了生死善恶，还粘上了西方的因果，岂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张聪没说一句话，他此刻虽然满嘴的苦涩，却知道无论是善缘孽债，都是无法躲避的，他只是叹息天道为何对秦雨如此不公。

他跟秦雨从北地问道开始，在鬼愁山他寻得的是天地大道，而秦雨得到的就是幽冥诡术和毒菌。

再后来获得不死鸟传承，原以为能改变修行的方向，可是却依旧亦正亦邪，连法身都是变异的玄女和牺牲的槃伽，再到融了谁都无法获得的暗星，秦雨虽强，可是却与所有人的天道都不一样，现在又牵上了这黑莲的因果，难道这就是秦雨的宿命吗？

秦雨看着流泪的小花和面如死灰的秦芙，又看看满眼不舍可又无可奈何的张聪，哈哈大笑着说道：

“我融了黑莲又不是去死？你们为何要这样？何况这黑莲蕴含滔天的魔力，以后或许还是对付魔宫的暗招呢？我要是错过这段因果，黑莲被邪恶之徒种下，那才真是遗祸星海呢，你们不用担心，我没事的。”

话音未落，玉口一张，直接将那黑莲吞了进去。

黑莲一被秦雨吞下，原本诡异而又邪恶的无天域顿时变了天地，不但逐渐显出了光亮，而且四周的魔障尽祛，露出了星球原本的样子，虽然依旧荒凉无比，可总算是有了星球该有的样子。

张聪小花和秦芙根本不关心环境的变化，而是六只眼睛死死的盯着秦雨。

秦雨的脸色如常，可是一股邪气已经不由自主的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她整个人就像刚吞掉紫藤精的时候一样，妖冶十足，浑身都散发着诱惑，可又充满了危险。

小花手里的七宝树立刻就丢了出去，一道祥和的七彩光华，立刻将秦雨罩在了里面。

秦雨摆摆手：“不用担心，我试试十方黑莲的威力而已，这黑莲的十方世界缺了四方，似乎是被同时期的大能给毁了，所以威力远不如前，我可以压制住的。”

很快秦雨身上的邪气就消失，除了有些妖冶之外，倒是没再有什么异变，张聪三人这才暂时放心，围到了秦雨身边。

秦芙一脸凝重的看着秦雨问道：“二姐你真没事吗？”

秦雨笑着摸摸秦芙的脑袋：“当然没事，如果我感觉压制不住，可以将黑莲送进暗星里，多了暗星的保护，即使是上古元灵，也不能将我怎样的。”

说完话秦雨指着天上的星辰说道：“这无天域已经有数十万年罕有人至，蕴含的资源无数，咱们这次又发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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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芙这回倒是能感知到了资源的灵动，笑着点点头：“无天域蕴含的资源，足够混沌天域使用万年，不过这里暗物质和邪恶的源力依旧很多，我们还是挑选着采集，别沾染太多的无天源力。”

秦雨摇摇头：“那些邪恶的源力是黑莲数十万载的负面能量，如果不收回来，会逐渐的污染更多的星球，就像我们看见的黑莲星云一样，形成更大的负面空间，甚至会再次孕育出黑莲，是很危险的。”

张聪这时才能插上话：“雨儿说的对，善恶只是表象，主要在于用在何处，她既然已经吞下了黑莲元灵，倒也不必在乎所谓的邪气了，散落在无天域的很多天才地宝，或多或少都跟黑莲有关，我们还能见到都不取吗？”

“材料倒是无碍，大不了先收进七宝树的涅槃空间净化一下，但是要遇见其他东西咋办？比如遗骸、神器，我们到底收是不收啊？”

小花也对采集的细节作出了质疑，张聪想了想说道：“看来我们在这无天域得多待上些时日了，这里星球本就多，而且负面的能量也不少，要是想把这里作为我们的能源星球，这些负面因素还真不能清除掉，起码这样的环境，没多少人敢来探索，倒是能起到保护作用。”

秦雨嘿嘿一笑：“外人想进来很难的，我们走的时候，我会将那遮天魔障再放出来，无天域依旧还会是个暗黑的无垠空间，什么都没有。”

说完话，秦雨已经带头往荒芜的戈壁中飞去。

吞掉了黑莲的秦雨，等于是无天域的主人，自然知道整个星域的秘密，所以张聪三人都跟在她身后，丝毫都没觉得秦雨会带错路，飞了不一会儿，远处一片巨大的废墟出现在了四个人的面前，让张聪一下子想起了燕州沙海的黑岩古城。

不过这座废墟远比黑岩古城要大得多，而且保留下的断壁残垣上，刻着很多精美的花纹和图案，张聪看了半天，却发现从未见过类似的纹饰。

一块巨大的壁画让张聪很感兴趣，虽然残缺，但是壁画上的内容依旧能看出点儿眉目。

这壁画上有甚多生灵的造型，最多的是跪在地上的类人生物，唯一与人类有差别的，是他们都长着一个动物一样的脑袋，不过最前面的几个生物却站着，而且还举着手里的武器，似乎在对抗着什么。

只不过他们对抗的东西，却看不到，那一侧的壁画墙壁已经损毁，什么都没有了。

张聪还发现了很多不一样的花饰，最多的就是莲花纹饰，这倒是不奇怪，因为这无天域的创世之灵就是黑莲，所以莲花纹饰出现也就不稀奇了。

但是奇怪的是却有两种不一样的莲纹，一种是阴刻的黑莲，一种是阳刻的白莲，两种莲花纹饰很多都纠缠在一起，倒是让张聪很费解。

秦雨指着这片废墟说道：“这是天怨古族的祖城，这天怨族是无天域形成自我意识后，诞生的第一批生灵，虽然跟人很相似，不过处世之道却跟宇宙中大多数种族都相反，所以就被绝大多数的星域敌视，最后天怨古城被外星域的文明给毁灭，曾经称霸一方的天怨古族，也就从此消失了。”

秦芙疑惑的问道：“二姐，你领我们来这里做什么？被外星文明摧毁的地方，还能剩下什么好东西不成？”

“那都是几十万年前的事情了，这天怨古城的底下确实有古怪，这里的东西对你们没用，对我却很有用，而且我感觉到地下还有生灵的气息，或许天怨古族留下了种子也说不定的。”

说完带头往古城里走去。

巨大的古城已经残破不已，众人跟着秦雨缓缓的往里飞，很快张聪就感觉到了异样，面对黑莲时的那种负面情绪，竟然再次袭上心头，他连忙压住心底的骚动，伸手握住了小花的柔夷，顿时一股祥和的源力，化解了不祥和蛊惑。

小花和秦芙笑着望向张聪，似乎在昭示两人的不凡，小花和秦芙都得到了一块西方菩提根，遏制和抵御负面情绪的能力远超张聪，这也是张聪唯一比不过两位娇妻的地方。

越往里飞，那种诱惑的负面源力就越重，等飞到一个巨大祭坛的时候，那股力量已经到了极致，虽不及面对黑莲那么邪恶，但是也不是常人能抵御的。

这个祭坛很古怪，看着竟然有些像巫族的祭坛，虽然没看见生灵的骸骨，不过黑石雕刻的祭坛，立刻就让四人明白了献祭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