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一发而动全身。
远在洛阳的赵渊,此刻正站在玄武门的城头上,眺望远方,心思不定,怀有忧虑。
皇后红豆孤身一人前来,抚摸着他的肩膀,柔声道:“我听赵冶说,你已经整整一天没有吃饭了。”
“吃不下啊。”
赵渊握着她的纤纤玉手,皱眉不止道:“朕如何能够吃得下去?截至目前为止,第二次战役,前后投放人数,已到国力之极限,倘若战败的话,后果将不敢想象,朕,是真的没有食欲啊。”
“可是你在这样下去,前方的战事还没个结果,你的身体,就累垮了。”红豆心疼道:“还是回去吃点吧?我亲自给你煮了粥,正在御膳房里热着。”
闻声,赵渊大笑道:“朕没有这么弱不禁风,更何况,你见过几个天人高手,因为不吃几顿饭,就累倒的?朕知道自己的极限在那里,放心吧,一旦前方传来战事消息,朕马上就去吃饭。”
百般无奈之下,红豆不在相劝。
寅时。
宣政殿内。
赵渊忧虑的情绪更为浓重。
如果所料不错的话,这个时间,长林王的军队,已经与妖皇的主力部队战到一起了。
能否为戚继光的部队挤出战略转移的时间,就要看长林王的军队,能否顶得住对方主力部队的疯狂猛打了。
其实再次之前,赵渊就已经预料到,第二次的关键点,在戚继光身上。
全局的战役,都是围绕他展开的。
他那里但凡有一点失误,都会造成全局的溃败。
到时候最好的结果,只能是收缩防线,静待时机,发动第三次战役了。
“赵冶,宣陆再兴,范闲。”
睡不着的赵渊,心中一直在为战事担忧。
只好将这两个人叫来,一起分析一下前线的战事。
说来也巧。
似乎都知道今夜会有大事发生,所以左右丞相,基本上都没有睡着觉。
都在自家的院落当中静静等待着前方传来战事消息。
任谁都知道,按照时间推算,即使今日是决战的开端,那么战争结束之后,最起码要六七天左右的时间,前方的战报,才能传到洛阳。
但他们就是忧心,为此在床榻上,辗转反侧睡不着觉。
只好在自家院落中漫步散心。
听到皇帝旨意,他们二人,在第一时间,马不停蹄的赶到宣政殿。
“陛下。”
二人见到皇帝时,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两个字。
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包含在这两个字里面了。
赵渊摆摆手,苦笑道:“将你们二人叫来,主要是朕心中一直在慌,睡不安稳,想让你们陪着朕解解闷。”
二人相视一笑,陆再兴率先说道:“不瞒陛下,我与范大人,也是在为前线战事忧心,所以,这么晚也没睡着。”
君臣三人,各自对视一眼,而后大笑起来。
赵渊道:“让御膳房做些下酒菜,既然来了,就好好陪朕痛饮一番,心里装着事情,不喝酒,只怕很难入眠了。”
范闲抱拳道:“那我与陆大人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三人旋即再次大笑起来。
赵渊所猜想的没错。
现在整片妖族腹地,都已经彻底打翻天了。
除了戚继光的部队之外,现如今,所有的军队,都已经全部打乱了。
在这种情形之下,戚继光不仅没有将军队合拢,反而分散开来。
兵分二路,一路绕至敌后,直取妖皇。
另外一路,直冲熊族中军大帐。
直取妖皇的军队,大约只有二十多万,全部都是精锐骑兵。
虽然比不了重甲铁骑的部队,但是,在两族军种之中,绝对是属于靠前的一支骑兵了。
有很多将领不太理解戚继光这个做法,便是出言问道:“老将军,兵分二路,还将所有的骑兵出动,我们这支主力,万一要是遇到敌军,只怕,后果难料啊。”
在与妖族的战争当中,其灵魂部队,就是骑兵。
骑兵也是主要作战部队。
将全军所有骑兵全部调走,这怎么看,都像是一件极其滑稽的事情。
戚继光面对众将领疑惑,笑道:“本帅知道,你们很多人都以为,本帅是老了,不会打仗了,但是你们莫要忘记,不管如何,本帅才是全军的最高指挥。
本帅的命令,你们必须要无条件听从号令,等战争结束之后,本帅自然会给你们解释。”
其实,领军打这一仗,他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原因无他。
主要是,万一此战打不好,一世英名就算是全毁了。
有一定的风险。
而且一统天下之初,与妖族有过一战。
那一战,集结了全大魏最会打仗的将领,才勉强打赢。
如今,仗着兵强马壮,虽然比以前具有优势。
可,之前的九州首任统领,一个都没有来。
万一真要是折在这里呢?
但即使有这么多的顾虑,国家需要的时候,他还是义无反顾的站出来了。
其余将领只觉得,戚继光老了。
在他们的心中,九州首任统领,换做是任何一个人来到这里,无论做出什么出格举动,他们都不会说什么。
但是戚继光是什么人?
只不过排在九州统领之后罢了。
甚至就连大魏第一猛将李元霸,其地位都比戚继光高。
但事实真是这样吗?
在陈庆之他们这个圈子里,一直都将戚继光视为自家兄弟。
虽说他身份不高,经历也不够,但是,无论怎么说,他都称得上是能战善战,能力出众。
所以,九州统领还是很尊敬他的。
其中,要属霍去病与戚继光关系最为融洽。
在出征之前,这两个人就有一段短暂会晤的时间。
在这个时间之内,霍去病向戚继光说出了他自己很多有关妖族的看法。
给戚继光研究出这种打法,提供了不少的思维。
戚继光用很强硬的语气,将众将士所有嘴都堵住了。
他这样做,其实是有私心的。
其一,兵分两路,可以缓解长林王那边的局面,让他们得以腾出军队,围杀妖皇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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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故布疑阵,战力最强的骑兵直奔妖皇大营而去,肯定会让熊族窃以为,戚继光的首要目标,乃是妖皇那里。
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们甚至还会派出援军,援助妖皇大营。
只要派出军队,基本上胜负就算是定了。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条。
兵分二路,可以为战场提供一份可能性。
趁机可以打乱敌军部署。
当然,那二十万骑兵,就像是诱饵一样,很容易就被妖族大军一锅端了。
所以,对于这一点,戚继光不敢向全军将士说的很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