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赵长青就让人取来了人皇剑,就连平时懒得穿的铠甲也让人取来了,活脱脱一副要找人拼命干仗的意思。
众人看到这一幕,都挺惊讶的。
难道齐王殿下对于皇位的执念已经到了如此深沉的地步了吗?
需要如此饥渴吗?
赵长青准备穿铠甲了,他看着好像有点懵逼的众人,说道:“都楞着干嘛?你们不下去准备吗?当本王的话耳旁风?”
众人面面相觑,难道,这个时候就要这样干了?
赵长青看着他们居然还不动身,心里是彻底急了,说道:“也不看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如此淡定的在这里发愣?本王可告诉你们,去晚了,这热闹可就瞧不上了!”
众人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去说。
最后还是诸葛亮故作咳嗽两声,然后说道:“王爷,我们现在完全没有必要急于一时,我们此刻最应该做的,便是静观其变。
待陛下如果真的驾崩之后,三皇子和太子拼个你死我活之际,才是我们兵发长安之时。
到了那时,我们可以对外说是清君侧,如此一来,也有出兵的理由,可以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师出有名,总比师出无名的要好。
如此可在绝大程度上,降低王爷您的恶名。”
赵长青一听这事来劲儿了,“你是说,如果此刻出兵,会给本王造成无法挽回的恶名?”
诸葛亮点了点头,“正是。”
这时,赵长青却突然大笑了两声,令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
他们哪里知晓,这正和赵长青的心意。
有恶名好啊,有恶名就代表有昏庸值啊!
诸葛亮不说那话还好,一旦说了那话,直接导致他现在已经彻底急不可耐了,恨不得立即率领大军飞到长安。
“你们无需多言了,陈庆之,本王任你为先锋,赵云,本王命你为二路先锋,你二人各自领兵十万,先行赶到长安,先把那里的局势控制住。
本王亲自率领所有大军,兵困长安。等待父皇驾崩之时,立刻攻进长安,登基称帝!”
赵长青现在啥也不怕了,啥话都好敢说。
总之就一句话,现在谁阻拦他当皇帝,比阴差阳错,将他的昏庸值弄没都值得可恨。
听到赵长青都下达命令了,陈庆之与赵云刚想领命,就被诸葛亮打断道:“且慢。”
然后只见他向赵长青作揖道:“王爷,现在还不是时候,如果此刻去,很容易将这件事情弄巧成拙,使我们陷入被动。
到目前为止,我们才勉强稳定住青州的局面,如果此刻就派遣青州境内所有大军兵进长安,那么剩余的青州边城之外的晋军,只需主将一名,便可以将青州拿下。
到时我们一旦陷入被动,只怕境遇会很不妙,到了那时腹背受敌,稍有差错,满盘皆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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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长青闻声,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么回事,他便皱着眉头问道:“那该如何是好?”
诸葛亮回答道:“陛下还没有驾崩,现在只是病重而已。此刻全魏国的有识之士都在观望,若是谁做了第一只出头鸟,必遭全天下人围攻,绝对得不偿失。
三皇子虽然带兵回到长安,但是并没有做出不臣之举,我们不同,一旦兵进长安,肯定是倾巢而出背水一战,试问,几十万大军一起赶到长安,到时候我们怎么样向天下人交代?
但是等到陛下驾崩,三皇子与太子你争我夺之后,就不一样了,到了那时,用着清君侧的名义,也没有了后顾之忧,何乐而不为呢?
我们大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将青州外的隐患一一拔除,到了那个时候,按照陈将军描述,怕是陛下也已经不行了,如此一来,我们才算是占尽天时地利人和,有百分之百的胜算。”
不得不承认,人家诸葛亮说的有道理啊,赵长青不由得点了点头,然后说道:“那好,就按照你说的办吧,至于青州之外的一些虾兵蟹将,也一并交给你处理了。”
此时此刻,赵长青已经打算好了注意,等将来登上皇位,不管诸葛亮说什么,自己一定要反着来,这样才能获得昏庸值。
长安城。
皇宫。
一位黑衣人与墨白老太监,此刻正矗立在龙榻旁。
那名黑衣人,正在向龙榻上已显气象,昏昏欲睡的魏国皇帝作揖道:“启禀陛下,根据属下多方打探,最终得知,齐王殿下并没有死,而且…他那是故意行诈死之计,故意引诱敌军进入埋伏。目前,晋军主帅已经被齐王殿下俘虏。”
大魏皇帝闻声,充满血丝的眼眸里,突然澄明了不少,但这绝对不是一件好事,因为一个人在临死之前,眼睛通常会比较晶莹剔透。
他二人只见他在龙榻上咳嗽了两声,想笑却笑不出来,只能喃喃道:“好啊,没有死好啊!”
大魏皇帝的病情一个时辰一个样,上一个时辰还能开口正常说话,但是现在,已经快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即使说出来,也是极为小声的那种,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
而那黑衣人闻声却有些苦恼,他道:“是好事,但也不是一件好事。”
大魏皇帝自然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又猛烈的咳嗽两声后细语道:“如果长青他要兵犯长安的话,不管事成与不成,一定要保全他的安危,包括太子的,也一样。”
刚说完这番话,那黑衣人正要领命时,却见大魏皇帝居然猛的坐了起来,然后不停的大口呼吸,黑衣人与太监不动声色。
他们有至高武力在身,可以帮大魏皇帝延长一时半刻的性命,但,这只能徒增受罪而已。
他是帝,是王,与其受罪的活着,倒不如体面的死去。
当大魏皇帝将这口气缓过来以后,他又重新躺在了龙榻上,向墨白吩咐道:“让他们赶紧过来。”
墨白动容,赶紧去门外,将皇后、太子、长乐、还有一些后宫嫔妃们叫进来。
他们此刻都在门外跪着。
听见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太监得声音,他们迫不及待的来到龙榻旁,然后跪下。
有人哭、有人不动声色、有人不知所谓,一眼望去,尽是众生相。
大魏皇帝忍受着身上的痛苦,强自使自己镇定下来,先是看了看长乐,又看了看太子,最后一眼扫过自己的那些儿子们,但是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看那些嫔妃一眼,包括皇后在内。
他的眼前,像是突然出现了一道身影,穿着白袍,一身素衣,面容模糊。
他伸手想触摸,试了好几次,都是摸不到。
无奈苦笑了一声,喃喃道:“宁儿,你还怨着朕啊。”
众人皆是听不清他说些什么,唯独长乐哭声问道:“父皇,你在说什么啊?”
大魏皇帝摇了摇头,看了看长乐,又说了一些旁人听不清的话。
这一下子,众人都在问他在说什么。
他笑了笑,罢了,没听到就算了。
他深呼吸一口气,强行提出一些力气,终于说了一句众人都能听清的话:“朕要走了,有好多人相见却未见,不过没关系,见与不见,都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魏国的子民们,再会了,朕,不是一个好皇帝,但朕从未想过要亏欠你们啊…朕,真的不想死啊!”
言尽,缓缓闭上了双目。
一代帝者,就此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