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有些惋惜,这个男子在修为上一定达到了他无法想象的高度。
可是男子修行一生,却因此错过了自己最爱的人,纵然修为通天,又能如何?失去的东西,已经不可能再回来了,能抓住的只是那零星回忆。
男子虚影显然也明白了这一点,他悲叹一声,开始盘坐于地。
接着只听他道:“一切虚无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如镜中月,如水中花”
北辰听此,一脸惊愕。
聪明如他,自然明白,这是男子在讲解虚空之道的法诀!
“嗯?我区区一个配角,居然也能习得虚空之法?这其中会不会有诈。”北辰小心谨慎惯了,不论遇到何事,他都会先考虑到最坏的情况,然后提前做好应对。
他开始仔细回忆进入到这里之后的一切,看看有没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
忽然,他双眼陡睁,冷汗从额头滑落。
“我之前想要偷看那屏风后女子,会不会被这个大佬发现了,他会不会故意传一些错误的法诀,让我走火入魔,身死道消?”
北辰越想越心惊,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一定是这样的!不然我区区一个配角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机缘?再说了,这个大佬实力这么可怕,很有可能他留下的虚影也是有残留意识的!那我曾经对他的女人有非分之想,他想置我于死地也很正常!
不行,不能听那法诀,不然必死无疑!”
北辰自以为看穿一切,立马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希望可以躲避这莫须有的杀机。
可那虚无法诀却依旧在他的脑中不断回响。
北辰急了,立刻施展绝息术,封闭自己的五感,可那法诀就如同魔音一般,根本没有在他的脑中消失!
“完了,完了,这虚无法诀定是直接传递到神识当中,根本无法躲避,这下我死定了!”
北辰都快哭了,身为男人,对屏风后的事物有所好奇,那不是男人的天性吗?再说了,他不是什么都没没看到吗!
他觉得,自己亏大了
北辰哀莫大于心死,他也懒得做挣扎了,他就这样静静地听着那虚无法诀。
可北辰却并未察觉,随着虚无之法不断响彻,他体内的虚空灵脉开始发生变化,他的神赋灵瞳泛起了奇异的光泽,就连他自己也进入了一种玄之又玄的状态。
北辰的身体开始变得虚幻了起来,他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只要他想,他可以留住刚才的那一瞬间时光。
男子虚影口中的声音停止了,这片空间里的景色也开始倒退。
北辰的身体倒飞而出,他惊讶万分,待到回过神之时,他已经回到了忘忧山之巅!
男子虚影缓缓起身,望着北辰离开的方向叹息道:“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应惜当下”
北辰眨了眨眼,在虚空涟漪中所经历的一切,对于他来说都太梦幻了,他看了一眼头顶,日照当空,他心中惊骇莫名。
“奇怪,我进入其中那么长时间,为何出来之时,这太阳的位置却没有变过?”
忘老似是看出了北辰的疑惑,淡淡道:“虚空涟漪中,时间的流逝与外面并不相同,你不管在里面呆了多久,对于境外之人来说,不过是几息而已。”
“原来是这样。”北辰点了点头,心中更加惊讶于虚空之法的奇异。
忽然,虚空涟漪一阵晃动,不多时,慕容无尘的身影也退了出来。
忘老目露赞许,因为在虚空涟漪中每多呆一息,那能领悟到的东西便更多一分,而慕容无尘可是比北辰足足多呆了两息的功夫!这天赋不得不让他刮目相看。
慕容无尘出来之后,抱拳感激道:“多谢忘师给予弟子这样的机会,让弟子对于虚空之道有了更深的理解!”
忘老应道:“你很不错,当年我第一次入虚空涟漪,呆的时间也比你少了半息,相信在将来,你对于虚空之道的理解定能超过我。”
顿了顿,忘老问道:“无尘,你且说说,你在虚空涟漪之中,看到了什么?”
接下来,慕容无尘就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尽数告知。
这期间,北辰一直竖起耳朵听着,可越听到最后,他越是疑惑,慕容无尘所经历的事情好像和他也没什么差别?
但这不应该啊,他可是主角!
另外一边,忘老一边听着,一边点头,待到慕容无尘讲完见闻,忘老目露希冀,急忙问道:“你可有听清那男子口中所说之话?!”
慕容无尘摇头说道:“弟子原本也想听清,可是,那前辈的话语太过虚幻,弟子听了许久,也没有听出端倪。
弟子认为是自身对于虚空之道的理解尚浅,还不足以掌握虚空法诀。
于是退而求其次,去观察那镜花水月,倒也别有一番收获,希望忘师不要怪罪。”
北辰听到这话,心中翻起了惊天巨浪。
“原来观察镜花水月,才是习得虚空之法的法门主角就是主角,这份观察力就是不一样!
但是他说的话语太过虚幻是什么意思?那话语应该还蛮好懂的吧?
等等!我怎么记不得那前辈说过什么了?”
北辰一脸茫然,开始仔细回忆,可任凭他怎么努力,脑海里都是一片空白!
忘老朝着慕容无尘摆手道:“你不必如此,即便是我,每次进入虚空涟漪,也无法听清
那话语,只能不断观察虚无演变之道,你能想到观察镜花水月,这份悟性也确实不错了。”
说到这里,忘老转头看向北辰,却见后者是一脸懵逼的状态。
忘老眉头一皱,喝道:“北辰,你且说说,你看到了什么?”
这个时候的北辰刚回忆到女子进入屏风后的那一幕,听到喝问,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回道:“那女子还蛮好看的!呃”
北辰回过神时,就看到慕容无尘看向自己的奇怪眼神,还有忘老的一脸怒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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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老强压下心中一口气,说道:“无尘,你先回去,好好感悟一下今日所得,下一次进入虚空涟漪的时候,我会召你前来。”
慕容无尘听此,躬身行礼,然后转身飘然离去。
忘忧山之巅,一下子就只剩下北辰和忘师二人。
忘老冷冷地盯着北辰,说道:“独孤行曾和我说过,你虽然天赋绝伦,但是性格过于懒散,进入宗门之后,不好好修行,反而整天沉迷于一些琐事!”
这话语铿锵有力,其中还夹杂着忘老的愤怒。
北辰吓得冷汗涔涔,这可是大佬!而且经历刚才一事,忘老注定会成为主角之师,如果将其惹怒,今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了啊!
于是北辰急忙道:“忘师,您听弟子解释”
忘老直接伸手打断,然后说道:“知道我为什么会想将虚空之法传授于你?”
关于这一点,北辰也很好奇!于是低声试探道:“是因为弟子有虚空灵脉?”
“你拥有虚空灵脉自然是一方面原因,但是虚空灵脉虽少,我若想找,依旧可以找到!”
“是因为弟子天赋尚可?”
“天赋?我见过的天才犹如过江之鲫,比你优秀者不知几何!”
“是因为弟子是忘忧山之人?”
“若是如此,我便不可能传慕容无尘虚无之法!”
北辰无奈,只能说道:“弟子不知”
忘老叹道:“是因为心性!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如果不是经历天目原一战,我看你心性尚可,是绝不可能传你虚无法的!
可没想到你果真如独孤行所说,整日不思进取!
要知道,修行一事,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像你这样,长此以往下去,只能蹉跎岁月,最终一事无成!”
北辰心里颇为委屈,他为了找主角,又学这又学那,哪里有不思进取啊?!
可他明白,他只是个配角,大佬说他什么都是对的
于是应道:“忘师,弟子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