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邓峮的脑海之中浮现了种种往事,他淡淡说道:“那场战争,关系着整个圣朝的命运,或者说整个天玄大陆的安危。”
张凌然微微皱眉,听对方这么一说,想必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这青川山脉的东西,绝对非同寻常。
“青川深处,有一座山,叫天陷山,周围全是荒土,寸草不生,天上的乌云永远笼罩在那里,时常雷电轰鸣,天气变化莫测。”邓峮摇摇头道:“怪就怪,当年我们的祖先太过贪婪,打破了禁忌,才引出来那传说中的怪物。”
“然后呢?”张凌然连忙问道。
“五千年前,上古破灭,圣朝结束了战乱,统治了天玄大陆南方大部分的土地。
当时的圣帝叫郑昌,他不满足于此,想要继续南扩,最终走到了这里。
初来此地时,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焦土,根本不适合人类居住。郑昌不甘心,他想要统领更加广阔的区域,所以想要将天陷山给磨平,在这里建立城池,种植树木。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发现,在这里种植的树木,根本没有办法存活,就算是专门有人照看都不行。
而且随着移出天陷山的进度越来越深入,渐渐出现了许多怪事。他们挖到了一具尸体,对方身穿黑金色的铠甲,皮肤与鳄鱼皮无异,长相极为怪异,头上还有两个小的菱角。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这样的怪物被挖了出来,当时统计的数目,足足有十一具。
很多大臣觉得不对劲,劝郑昌停止移山,但是郑昌不听,当时的他刚刚打下天下,极为自负,如何能够听得进去别人的话?
于是他坚持移山,直到有一个夜晚,出现了一个事情。”邓峮说道。
张凌然见对方停顿了一下,竟然吊自己胃口,不禁觉得无语。
不过一想到对方是老前辈,只能恭敬说道:“邓前辈,你说的事情,是何事?”
邓峮原地走了两步,那件事情,仿佛就在他眼前一般。
“那一夜,十一具尸体,突然少了两具,只剩下九具。
另外两具不知所踪,郑昌叫人排查了所有将士的帐篷,然而都没有发现端详。从那以后,越来越多的将士在军营里突然发狂,开始撕咬自己人。
军营一度混乱一片,不过在郑昌的强势镇压之下,一切才变得井然有序。
他们在那些死去的将士身上发现一个共同的特征,每个人都双目赤红,青经暴起,四肢抽搐,像是中了什么毒一般,而这种毒,被他们称为尸毒,具有极强的传染性。”
“尸毒?”张凌然眉头一皱,当初在射城的时候,那些百姓不就和邓峮描写的一模一样?原来那个叫做尸毒。
“邓前辈,那您说的在天陷山挖出的十一具尸体,叫做尸鬼不成?”张凌然问道。
邓峮深吸口气道:“看来你已经略有耳闻,不过他们可以叫尸鬼,也可以不叫尸鬼。”
“为什么这么说?”张凌然有些不理解。
“因为严格意义上来叫,他们只不过是尸鬼的躯壳。而真正的尸鬼,无处不在,他可以化为一道黑烟,或者一个影子,恐怖至极,而他们躯壳存在的意义便是感染更多的人,让他们变成自己的同类。”邓峮道。
“原来如此。”张凌然恍然大悟,好像明白了什么。
之前青川山脉追杀他的人,还有射城遇到的郑坤侍卫李子健,想必都只是尸鬼的傀儡身体,因此他们才会行为怪异,让人捉摸不透。
“尸鬼之毒极为恐怖,可以一传百,百传千,无边无际。随着尸毒的爆发,越来越人受到了感染,最终大家只能退回魔谷后面的森林之中。”邓峮叹息道。
“然而尸鬼已经复活,他们跨入了圣朝,进行了无休止的杀戮。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多人都变成了他们的同类,因此在魔谷附近,我们与这群怪物发生了好几次大战。而这场战役,远没有结束。”邓峮说道。
“想不到还有这样一件事,为什么在古籍之中没有记载?”张凌然问道。
“因为这是开国圣帝做的最错的一件事情,是皇家丑闻,任何一名圣朝里的大臣或者普通将士都必须严格保密,否则会招来杀身之祸。”邓峮道。
张凌然点点头,他想到了十五年前郑坤也是冲进了青川山脉之中,难道那一年,也经历了一场大战不成?这样说来,郑坤的死也说的通了,而这件事情,连郑月都并不知情,只隐隐听过‘尸鬼’这个词罢了。
“感谢前辈答疑。”张凌然微微行礼道。
“你能够见到过,也算是缘分吧。不过我没有什么东西能够送你了,这一场战争,我几乎耗费了所有。
至于制符之术,那是一个需要无数岁月积累的过程,不是简简单单传授便能够学会的,只要你明白,有心便能够制成符。”邓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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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心吗?”张凌然点点头,“感谢前辈的指点。”
“想要离开魔谷并没有那么容易,我也是无能为力。倒是有一个人可能有办法,你可以找他询问一番。”邓峮道。
“请前辈指点。”张凌然再次行礼道。
“他叫李博,是阵法大师,一心专研阵法,对于魔谷之中的阵法,说不定会有一定的研究。”邓峮说道。
张凌然点点头,再次谢道:“感谢前辈帮助这么多,在下受益匪浅。”
邓峮招招手道:“小事罢了。”他望向无穷的黑暗,好像再看看当年的那些朋友,还有亲人。
可是时过境迁,几百年都过去了,一切都化为了泥土,也许自己也应该早点归去,不要再留下这股执念为好。
“执念已经放下,我要走了。”邓峮淡淡说道,双眸之中充满了沧桑。
张凌然看着对方,心存敬畏,对方是战死沙场的,可见当时遇到了那么惨烈的状况,连一代大能也会如此牺牲,让人胆寒。
“前辈,不管别人会不会记住你。我一定会记得你,走好。”张凌然道。
邓峮淡淡一笑,随后随风消散,化为了点点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