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时候人已经排好队了,一家子一家子的来,现在老子还在不分家,所以家里人公分一起算,没有单独分开的。
黄莺自己拿着纸笔跟在后面,老三自己走在最前面,账房先生学习不到家,已经累得不行了。
张南山就让老三跟宋阳一起上,至于黄莺觉得就是个病秧子,还特别怕人多给挤着了。
阳子自己翻了几页,觉得自己脑门疼,记得倒是还算工整,可是太多了,将近一年的数据,本来就不好算,再加上中间有修改的。
黄莺自己垫着脚,扒拉着桌子看了一眼,没有计算机就是费劲。
“三儿,这怎么弄啊,这么多很容易出错的,要是多算几遍也耗时间。”阳子自己不想干了,算数很难得,不仅仅是叠加还得记录好了。
一个人的公分得算很久,想想脑门疼,没主意了,看看老三怎么办。
老三自己怎么想的,他也没做过这个,手里面来回翻着,看看到底有多少,前面很多人等着结算核对。
“阳子,这样吧,我们先算每一个月的,把每个人每个月的工分算出来,然后单独记起来,最后再全部加起来怎么样?”
数据这么多又恨琐碎的时候,是个人都看着犯愁,虽然不难,但是得自仔细了,特别磨人性子。
一个人单独算一个月的,也要检查两次,不然给人家算错了,数据一点也不能出错。
还得打着算盘,没有计算器,本子也要节约,算盘就是最好的算数工具。
老三自己算前几个月,阳子自己算后几个月,一个从前面开始,一个倒着来。
这样一看,工作量就小了,也加快了速度,到时候谁家几个人,挨个给整理好了,就算清楚了。
其实多大的工作量,只要静下心来,慢慢来,先找出第一步怎么做,一点点分解。
即使你找不到最好的办法,不是最聪明的人,但是心里有数,踏实。
黄莺闲着没事,算数也用不找她,坐在老三边上的椅子上,晃悠着腿。
看着俩人埋头苦算,前账房先生解脱了,自己在那里扒拉村民手里的台账,解释解释要怎么算。
撇撇嘴,拿出自己的本子来,横过来做了表格,数着账本上的月份,列了个简单小巧的表格。
然后拿着名单,把姓名名单按照姓氏给排好队列出来了,等老三自己算完一个月的。
黄莺自己把本子推过去,意思是让他赶紧记下来,不声不响的,确实是很简单啊,不就是个表格嘛。
但是老三没见过,子手指摩挲着上面的铅笔线框,手上有汗,一下子就黑了一块。
嘴角翘了翘,人多没有说什么,把数据填好了,扫了一眼后面的合计,鬼丫头一个。
老三自己动作特别快,一开始还手生,后面就很顺利了,边上张南山一直看着,觉得小小少年一个,学识不俗。
再看宋阳,觉得这孩子有点偏科了,可能语文比较好,算数就慢了很多。
自己心里面有数了,就去分粮食,核算好的人拿着条子去领粮食。多少细粮,多少粗粮全是有比例的。
一大早上来的,等结束的时候已经过了午饭点,黄莺自己饿的不行,拉着老三他们俩回去吃饭。
老三自己一直算数,脑力劳动肚子早就饿了,但是能力不俗,最起码大家都知道他算数很好,能胜任记分员。
老三自己起来,身子都麻了,不敢多喝水,怕老起来上厕所。拿着桌子上的本子,小小的一个,眼光仔细看着最后一列。
合计那一列,明显比前面的张牙舞爪的多,数字写的跟散了架一样,一看就是汉字也写得不好的那种人。
“小宝,你怎么这么聪明,能算出来不说,还能算的全对,厉害了。”
宋阳忍不住,在路上就开始叽歪,他自己不行,越到后面合计月份的时候数字就越大,在他看来是很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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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啥,我什么都会点,姥姥都教我了。”黄莺自己说的一脸平静,就跟真的是郎菊南教育的好一样。
说完之后,转过头去看着宋阳,自己特别拽的说了一句:“也有一个可能,我是个天才。”
你还是个天才啊,看不大出来,老三自己就是很聪明的一个人,天天逃课还能老考试第一的人。
他自己相信第一种,郎菊南是很有权威的,最起码在他们这群还没见过世面的孩子眼中是很厉害的。
能开车开飞机,没有什么不会的,黄莺可能遗传基因好家教良好导致的,老三自己安慰自己。
把本子收起来,晚上没事的时候就在那里研究,你给他一种表格,触类旁通,别的表格他能研究出来。
练手的就是现成的,就是为了以后记公分,琢磨着怎么记公分合适,比较清晰明了,还能容易统计。
账目最重要的就是承认,得到别人的认可,不能一滩糊涂账,别人最好有疑问,不承认了怎么办。
“三儿,我是真不行,以后你去记公分吧,我这样去了村长也不要我,你能算的明白。”阳子自己洗着衣服,看着老三还在那里钻研,忍不住放弃。
老三自己抬起头来,手里面转着铅笔,一圈一圈,已经不是白皙的手指依然修长。
裸色铅笔在手里面跟电风扇一样,他眼睛微微眯着,灯光略微不适应,“阳子,你不能一直去地里干下去,不然劳动占据了你所有的经历,国家总会变的。”
宋阳自己把衣服晒好,擦干净手靠在被褥上,一脸颓废,“那我还能干什么,我也想赚钱出息,可是没有办法。”
这个问题曾经困扰了这几代人,也不会被解决,到底一个人干什么才不算是辜负自己,才算是人生的圆满。
老三自己看着电灯泡,小蛾子在上面飞着,一圈又一圈,能飞到灯灭了。
“想这么多干什么,明晚我们再去摸知了猴,再不吃就没有了,及时开心呗。”
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突如其来对人生的思考,总是短暂的,老三自己不清楚,但是这不影响他乐观的活着。
早上开口说带黄莺去树林里摸知了猴,给那孩子脚踝上起了一片红疙瘩。
细皮嫩肉的,不仅仅是蚊子咬着了,草丛里的脏东西不少,问题不大,但是特别难受。
挠破了不行,想着还有一盒风油精,这个跟紫药水堪称医药界的万金油,谁都能用一点,啥病也能治。
“姥姥啊,我是老三,这里有一瓶风油精,你给小宝涂上呗。”老三自己找出来,一直放行李里面忘了,肯定是他妈给收拾的。
“哎,好,马上开门了。”这会还没有睡,这孩子痒的睡不着了,她想着拿点淡盐水擦擦。
门开了半边,也不好进来这个点了,老三看了一眼,那孩子自己趴在床上,自己小腿翘起来,脑袋别再床里面。
转过身来,听着郎菊南在里面给抹上,“快点给你涂上,家里面没有这个,你三哥特意给你的,看你以后还去不去了,还去不去了。”
“姥姥,我还要去,我下次用袜子把裤腿扎起来,今晚上摸了不少,姥姥你给泡起来,明晚我再去就能凑一盘了。”鼓鼓囊囊说到最后,就没有了。
老三站了一会,听见小丫头还打算去,还打算凑一盘吃,抬头看看满天星光,心情很好。
好好听话,不然不带你去,小丫头还觉得是自己有本事,老三插着口袋回去了。
吃饭的时候,黄炜业看黄莺的脚踝,基本上都消下去了,没有破的。
“爸爸,昨天晚上三哥给我风油精,抹上就好了。”那意思是没事,我很好,绝对没问题,说话可干脆了。
黄炜业没搭理,自己点点头救起来了,吃点苦头也行,以后就不去草丛里走了。
“爸爸,你在给我找一个小罐子,我今晚还能摸到好多,昨晚上那个太小了。”
还去啊,黄炜业眉毛都高了,他本来打算出门,去村长那里看看查一下档案信息,还有族谱什么的。
听见黄莺说这话就有点头疼,还没被蚊子咬够是吧?能不能在家里好好待着了,好好睡觉不行吗?
老三自己吃饭,觉得人家就是有气势,昨晚上就摸到了一个,其余全是他跟阳子弄的。
结果人家就愣是嫌弃罐子太小,还得换一个大的,看起来今晚打算摸俩。
黄炜业话到嘴边说不出来,孩子兴致特别高,以前也没有经历过,昨晚上回来一会就看一眼。
“行吧,我去给你找出水靴来,你看看是不是正好,小了就不穿了。”自己去找水靴了,啥话也不说。
黄莺自己踩着鞋子,觉得正合适,“爸爸,这个就行,正好大小,你去忙吧,我有自己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休假结束了,明天返程,之后一更是底线,二更是坚持,三更就是梦想了,一更保底,争取二更,大家莫等,晚上十二点之前更新,早上看也很美好。
这么久了,想对你们说的话全在这里:不知不觉,就得用“时过境迁”来整理过去了,用一个夜晚怀念你,时间也是充沛的。我们一定在岁月里相互赞美了:以各自眼角的皱纹慢慢模糊的眼神。
只是我会突然心痛:当一首歌轻轻响起,当月光照在月季花上,也照在我的衣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