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天轩一听大喜,连滚带爬的上了车,定睛一看,肖战正坐在他身边,冲他微微笑。杨策一声大喝:“坐好了!”,那汽车便风驰电掣般在夜色浓雾里穿行着。
“肖战,你到哪里去了?怎么又遇上的杨策?杨策怎么把车子开进来了?”刚刚坐稳,柳天轩十万个为什么如同连环霹雳掌向肖战和杨策迎面打来。
肖战只是微笑,那笑容如同凝固在脸上一般,而杨策也一改以往话唠的毛病,只顾专心致志的飞快的开着车子。柳天轩感到周围的空气有些凝固,一股寒意蹿上了心头,柳天轩透过车前窗向外望去,夜色无边,那浓雾也没有一点变淡的样子,忽然,柳天轩目露凶光,手握黑铁玄尺,狠狠的向杨策头上砸去,杨策一声嗷叫,头上破了一个大洞,却又无任何鲜血流出,却有几根稻草,通过头上的破洞扎了出来。车子停了下来,柳天轩再看身边的肖战,那哪是什么肖战啊,只是一个裹满了稻草的人皮!车,也不再是汽车,是两口并列的开了口的棺材,而此时柳天轩正坐在横在棺材上的木板上。
此时,柳天轩反而慢慢冷静了下来,他几脚踢烂了那两口棺材,手握黑铁玄尺,冲着那无边夜雾大声喊道:“你这永世不得超生的邪祟,有本事现出原形,同你柳爷爷我真刀真枪的干一局,搞这些暗害人的伎俩,算什么英雄好汉!”
柳天轩连喊数声,四周依旧沉寂无声,柳天轩无可奈何,拔腿想继续向前走,回头又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那两张塞满稻草的人皮,心念一动,走向前去,仔细查看起来。那人皮后背有一条八、九厘米长的口子,稻草就是通过这条口子塞填进去的。口子切口整齐,显然是被利刃割开的。整张人皮除了头上还有一个瓶口大小的圆孔外,再无其他切口,而这人皮极其完整,就像是从人身上整个的蜕下来的,显然只通过后背那条八、九厘米长的口子是不可能这样完整的剥下来的。柳天轩忽然感觉到,人皮后背的这一条口子是在整张人皮从人身上完整的分离后,被刀割开的,仅仅是为了往里面塞填稻草。那么,这人皮是怎样从人身上脱离的?细思甚恐,柳天轩望着人皮头顶的圆孔,难道人皮是通过这圆孔从人身上脱离开的?那怎么可能啊。
柳天轩继续向下想,脑海里慢慢浮现出这样一个画面:一个活生生的人的头顶上被凿开了一个洞,人体的所有血肉、器官、骨骼等全都化作了液体或气体,从这圆孔中被吸食而去,空留下一张完整的人皮,躺倒在尘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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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天轩打了一个冷战,实在是不敢再往下想了,他实在想不出,是什么样的邪祟能像吸食饮料般把一个人完全吸光,只剩下一张人皮。他忽然想起肖战给他讲的特警培训基地发生的那四个神秘死亡案件,在这四个神秘死亡案件中,人无一例外都只剩下了一张人皮,那么和此处是否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自出道以来,柳天轩也曾九死一生,况且此时的他,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反倒慢慢镇定了下来。他知道,现在敌在暗,我在明,若不能找个法子逼这邪祟现形,只怕早晚自己会被这团迷雾折腾死,而这关键时刻,黑铁玄尺又不争气的不灵光起来,柳天轩想破了脑袋,也无良策。正苦思冥想间,柳天轩又瞥见了地上的那两张人皮,想他们生前所受苦痛,恻隐之心大动。只见他走上前去,双手合十,念了段超度亡灵的法咒,又对那两张人皮说道:“土归土,尘归尘,今日我把你们烧化了,希望你们能就此摆脱那邪祟的控制,早入轮回。”说着,柳天轩掏出了火机,准备点火,说来奇怪,柳天轩无论怎样点,那火机的火苗始终只是一现,便旋即熄灭,一连数次都是如此。柳天轩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保持身形,慢慢的站了起来,猛然跳转身来,手中的黑铁玄尺随即向后扫去,但后面空无一物,只是依稀看到一丝黑影,迅速淹没于雾色之中。手中的火机就在这个时候点着了。但当柳天轩拿着点着的火机凑向那两张人皮的时候,随着一丝黑影在手边划过,火,又无声无息的熄灭了。柳天轩知道,这黑影并非错觉,气存丹田,暗暗咬破了舌尖,作势打着火机,随即猛然回首,一口血水迎空喷去,那舌尖之血乃人体的至阳之物,极能克制一般的阴邪怨气,只听一声惨叫响彻云霄,一丝黑影迅速向远方蹿去。柳天轩冷笑一声,打着了火机,点燃了塞在人皮中的稻草。随着火势愈旺,那两张人皮在火光中诡异的蠕动着,终于慢慢化成了灰烬。
柳天轩环顾着四周,夜色愈深,雾气愈浓,但许是刚才的火光给了柳天轩些许安慰,柳天轩此时反而慢慢静下心来。愈深的夜色似乎在助长着迷雾的力量,他知道,在这个情况下,他无论如何努力,也难以找到正确的行进方向,但漫漫长夜终会过去,等到天明的时候,天地阳气上升,这浓雾恐怕不能维持太长的时间。而制造这迷雾的邪祟绝对不会等到天明,就会想法子取他的性命,现在与其漫无边际的乱跑,还不如以静制动,坐在原地,慢慢的等下去,看那邪祟再弄出些什么花样。
想到此,柳天轩索性盘腿坐了下来,双眼微闭,耐心的等待着。已近午夜时分,柳天轩快要按捺不住的时候,不远处,一豆昏灯缓缓的飘了过来,柳天轩站起身来,仔细看去,才发现,那是方才的乔主任手提着煤油灯慢慢的走了过来。
“领导,你们刚才说饿,我去给你们准备饭,转眼的功夫就找不到你们了。”乔主任表情僵硬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