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虽然找到了事情的缘由,如何走出这自己给自己制造的幻境,柳天轩又陷入了沉思。有道是人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自己给自己设置的这种种魔障,比消灭猛鬼恶灵还难,柳天轩把能想到的办法在脑海里都过了一遍,却终是一无所获,无奈之下长叹了一声,看来只能用静字诀了。这静字诀是柳天轩所修法术的基础之一,讲究人神合一,心无旁骛,专破各种幻术,这几年来,由于柳天轩心魔太重,十用九不灵,现在百般无奈之下,也只能暂且试试了。柳天轩平心静气,盘腿坐在楼梯上,微闭双眼,嘴里念念有词,进入了冥想状态。
茫茫迷雾中,一条小路笔直的向前延伸,谁也不知道这条路通向何方。柳天轩一脸肃穆的站在路的中央,迟疑着,最终还是坚定的迈出了前进的步伐。看不到前面的景色,左右也是一片模糊。柳天轩机械的向前走着,嘴里反复念叨着:“不能回头,不能回头。”忽然,柳天轩后面传来炸雷般一声大叫,是杨策的声音:“柳天轩,你真不够意思,把我一个人扔到行海大厦,一个人自顾自的走了,你可知道,我找你找的好苦。”任那炸雷般的声音在身后持续响起,柳天轩理也不理,坚定的迈着步子,停也不停的向前走着。杨策的声音渐渐远去,周围又恢复了平静。
柳天轩不知走了多久,四周一片寂静,而前路依旧是一片白雾茫茫,无尽无头。忽然,那摄魂夺魄的一声喊叫在身后响起:“天轩哥哥。”柳天轩身躯一震,那眼泪就差一点不争气的夺眶而出。“天轩哥哥,你等等我啊,你老是走这么快,我赶不上啊,天轩哥哥!”往事一帧一帧在柳天轩脑海里翻滚,柳天轩多想回头看一看身后那个人的面容,差点就停下了脚步,但他挣扎着,自己在心里对自己说着:“是啊,你当年就是我甩也甩不掉的跟屁虫、牛皮糖,我现在也很想回头再看看你的模样,哪怕只是幻象,但小雪,原谅我现在忘记你一会儿,因为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柳天轩一遍又一遍这样对自己说着,任那一声声“天轩哥哥”的喊声在耳边响起,任那泪水在脸颊上肆虐,柳天轩还是硬起了心肠,一步不停的艰难的向前走去。
“天轩哥哥”的喊声终于慢慢消失了,但一个苍老的声音又在柳天轩身后响起:“柳天轩,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吗?你不是一直很恨我吗?小雪的死就和我有直接的原因,你找了我这么长时间,你可见过我的面容?你现在回头就能看到我,你敢回头吗?”柳天轩此刻已是气急败坏,双手颤抖着,几次想要回头,但都强忍住了,“姓郑的,我会找你算账的,但不是现在。”柳天轩这样低声念叨着,低着头,向前走去。终于,周围的雾慢慢淡了,路的前方出现了一道亮光,朝着那亮光所在的地方,柳天轩加快了步伐,当他踏进那亮光的时候,眼前豁然开朗。
柳天轩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正站在行海大厦的楼门口前,头顶上挂着两盏诡异的红灯笼。而杨策也如一根电线杆子般杵在他的身边,还未醒来。柳天轩一见那两个灯笼,气就不打一出来,掏出黑铁玄尺,冲那两盏灯笼就是一阵乱敲,说来也怪,随着那灯笼里的蜡烛熄灭,杨策也缓缓醒了过来,一脸懵懂的望着柳天轩,问道:“我这是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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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天轩回答道:“我们都着那群茅山道士的道了,咱俩差一点在自己创造的幻境里走不出来。”
“啊,刚才只是个幻象啊。”杨策惊讶道,“那也太真实了吧?这么说,咱们现在还没有进入到行海大厦?”
柳天轩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咱们自看到这两个灯笼的时候,就已经被迷惑了。”
“这是什么法术?怎么这么邪性?”杨策问道。
柳天轩冷哼一声,说道:“从我现有的所学和经历来看,这法术更像是摄魂邪术。”柳天轩虽然结合种种迹象,已经判定,这法术就是摄魂术,但他始终不敢相信,茅山正派竟能用邪术害人,故口气并不肯定。
柳天轩抬头看了看这夜幕中的行海大厦,计上心头,对杨策说道:“也不光他们会用法术,要不咱们也拿出点儿东西,陪他们玩玩?”
杨策属看热闹不怕事大的人,一听有好戏看,顿时手舞足蹈,精神大振。柳天轩摸出两小截阴灯,插进了那两盏被打烂的红灯笼里,点着后,又同杨策合力,把它们挂在了原来的地方。随后,柳天轩朝行海大厦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又掏出一张符纸,在两盏灯笼中间点着,拉着杨策,远远的躲到了一边。
杨策问柳天轩:“老柳,你做这些,可有深意?”
柳天轩微微一笑,说道:“这阴灯本来就有聚阴之效,我又烧了道阴符,周围的阴气会源源不断的被引入这阵法之中,只怕不一会儿的功夫,这行海大厦里面便会阴气爆棚,够这几个茅山道士吃一壶的了。”
俩人正说着话,那大厦里的烛火慢慢暗了下来,烛火明灭间,只见大厅里暗影重重,似有无数幽灵在暗中涌动,柳天轩拿出黑铁玄尺,只见那尺子直直指向行海大厦,动也不动。柳天轩知道,此时行海大厦已是阴气爆棚,那些阴气聚在这阵法之中,进也进不来,闯也闯不出去,越聚越多,大有要把这阵法挤破之势,若等那些蜡烛全部灭掉,那些茅山道士只怕再控制不住局面,要有生命危险。柳天轩只是想给他们一个教训,并不想把事闹大,现在看这情形,只怕那几个道士已经被引来的这些阴风冤鬼弄得手忙脚乱,满头大汗了,目的已然达到,正是适时放手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