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利益至上的世界。
只要利益足够,想要什么都可以拿到手。
同样的,这也是个一个难以获得真心的世界,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互相戴着面具,看不清笑容的背后藏着的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
所以娱乐发达,人们狂热追捧偶像、喜爱美食、热衷游戏,现实里求而不得或不敢表露的真性情都在虚拟的世界里尽情的宣泄。
“就到这里吧,天气严寒,星宫大师还是不要久留在屋外,染上风寒可不好。”
“是,多谢您的关心,我马上就回去。”
门口处,被主人家客气地送到门口,亲王笑着招呼对方回去,眼见对方就要离开他又忍不住喊住她。
“星宫大师。”
“是?”
“一个年轻女孩子住这么大房子不安全,还是招点保安,或者和家人一起住好一些。”
“啊……是!我会注意的,谢谢您的提醒!”
亲王点点头,慢慢朝着已经停在不远处的车行去,直到站在保镖为他打开的车门前,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看那已经合上的院落大门。
不爱名,也不爱利,只想着缩在一方天地里过自己小日子的料理大师,两振古刀剑便让她接下了全东瀛没几个料理人敢接下的条件苛刻的宴会。虽然早就听闻她曾为了一振古刀,直接和德川家亏本交易了一道价值数百亿的清汁配方,但真正接触了,才清楚这喜爱的程度有过而无不及。
一旦知道了一个人的嗜好,想要利用这个人做什么就变得简单起来。皇室现在需要她的厨艺,她需要皇室的收藏品,双方各取所需,最正常不过的交换。
不过,这种机会应该也不多了。
坐进了后排车位,车子缓缓启动,亲王闭目养神。
这种时候,越是全世界等着看他们东瀛皇室的笑话,他们就该做得越好,让所有人瞧瞧。
回想起自己去医院探望受伤的三位大师,薙切总帅和堂岛总厨联名向他推荐星宫郁理,再结合她之前拍板答应后根本不虚的表现,亲王就知道,这个年轻的大师对外展现出来的技巧并非她实力的全部。
她还有底牌。
“果然都是些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家伙。”摇头叹息这世道人心不古,就算是年纪最小的大师,也是投下了饵食才咬了这个凶险的钩,另外一个老狐狸根本都不上当——不管许以多重的诺,谷川那老家伙明明也不只是精通刺身,却一点都不肯接下这场没把握的仗,只能把注压在声名不显的星宫郁理身上。
不过,皇室付出的那两振名刀份量也不轻,若是放入市场,每一振少说也是数千万日元以上了。
希望,物有所值吧。
送走了礼宫亲王,郁理回屋没多久,就打了电话给家里。
“妈妈,这个正月二号我恐怕不能陪你一起回幸村家了。”
每一场大宴都会消耗掉料理人很多心神,级别越高条件限制越多消耗就越甚,正月里这一场国宴办完,郁理知道自己不睡个一整天是恢复不过来的,只能这么跟母上打招呼。
另一头留美子在听说了来龙去脉之后,原本的惊讶担忧全都换成了欣喜,望子成龙是所有父母的天性,女儿得到这样重要的好工作,她简直比今年能回娘家还要高兴。
“傻瓜,你有出息就算没时间跟我一起回去,那边也没人说你的,只会夸你有本事能干知道吗?”听女儿言语里有把她扔下忙工作觉得愧疚的意思,留美子反过来劝她,“你好好准备,别担心妈妈,觉得没陪着我一起过年过意不去就更要好好表现,到时妈妈在家里脸上一样有光对不对?”
郁理听她这么一说,忽然想起亲王之前跟她说过这场正月国宴是要上电视的,还是直播的形式,不禁咳嗽了两声:“是的母亲大人!保证不负您的期待!”她也不想在全国人民面前丢脸,不,还要加上海外。
“郁理。”留美子想起了一件事,“既然你圣诞节回不来,那你的事……”
“等他们问起再说吧。”郁理知道瞒不住了,“但是妈妈,别让新吾杀过来啊。”
就弟弟那臭脾气知道自己瞒了他这么久,绝对是要过来喷她的,不能给他这机会。
似乎也明白是怎么回事的留美子也笑了:“妈妈知道了,新吾那孩子其实很懂事,不会在这种时候过来打扰你的。”
母女说笑了两句,在听完母亲对她的最后嘱咐后,郁理笑着挂了电话。
“叩关级别的菜啊……”她摸着下巴思索,“还要最好能跟焦枝牡丹相似,却得是大和风格的菜肴……”
焦枝牡丹这道菜即便是在叩关菜里也是能排进前列的功夫菜,其制作的繁琐和所用食材范围之广,比华夏有名的佛跳墙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说佛跳墙的核心是食材与火候,那么焦枝牡丹的核心就是食材与刀功。如何让用食材做成的牡丹花在烈火中盛开是重点之一,也是最具视觉效果的一幕。而且这道菜有典故有底蕴有精神,撇开料理人的技巧和赋予的美食幻境,也是它大大的加分项。
“还真是麻烦。”抓了抓脑袋,郁理叹了口气,“还好我已经想到解决办法了。”
但具体如何操作表现,她还得需要时间仔细规划,一场宴席虽说重点是菜肴,但会场的布置,桌椅的形式坐席的安排,餐具的挑选,甚至是助兴的乐曲都要纳入考虑范围,可不是只想个吃的就万事大吉了。
“看来得写个企划呢。”想起亲王之后说的,国宴会在宫内厅的安排下举办,郁理还得熟悉一下举办宴席的场地,和负责那块的工作人员交流当天的布置,感觉更烦了,“自己接下的军令状,掉脑袋也得完成啊。”
转头看了看屋外的庭院,正值冬季的院落有些萧条,虽然有几枝梅花开得正艳,但这偌大的屋宇还是让郁理感到了几分寒冷。
“……”
算了,还是进游戏赏菊吧,在本丸里面做企划时间可就很富裕了。
一秒死宅病就犯了的郁理,在向亲朋宣布了自己“闭关”的消息后,似乎毫无工作精神地进屋耍游戏了。
趁着现在还有空多玩玩,再过几天她想玩也没功夫了。
“连接开始!”
本丸。
有着固定头衔“今天又在作死”的鹤丸,如今哼哼唧唧躺在手入室里,对,是被主人打的。她如今的武力值已经不需要找帮手,认真一点自己就能收拾他出气。
“怎么样小伙子,手入室呆得还愉快?”动手的人如今手捧着一包瓜子坐在他对面,一边看着他喀拉喀拉嗑着瓜子。
“主公,你也太狠了吧?”指着自己右眼的乌青,被揍的刃埋怨地看着她,“说好我是你的爱刀呢,打成这样你就不心疼吗?”还他以前好欺负……咳咳,软萌的主公啊。
“那你也还还手啊,不就少挨揍了?”郁理还想试试自己的身手呢,奈何这货只喜欢躲,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还有她什么时候说过这货是她爱刀了,真是自恋。
对她的提议,鹤丸是含糊地哼哼了一声,别说他舍不得,就是他要真敢还手,主公的单打结束,接下来就得面对一群刀私下里的混合打了。
郁理看他这副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好好的看板郎被她揍得脸开花也是挺惨的,不禁咳嗽了一声:“那下次你再作死,我给你换黑暗料理?”
“那你还是打我一顿出气吧。”鹤丸直接认输。
伤势并不严重,不用加速札在手入室里呆个两个多小时就能好的轻伤——谁让这货是太刀,要是短刀几分钟就好了。只是鹤丸为了博同情,故意躺着装重伤,郁理也由着他,正好带点瓜子过来一边一嗑一边嘲笑他几句。
“本体拿来,我看看。”把瓜子塞进他手里,郁理拿过鹤丸雪白刀拵的本体,直接拔出来看了看,平安时代的刀大多反很高,这一把也不例外,刀背弯曲的弧度同样优美,她举着刀迎着光仔细瞧了瞧刀身上的纹理。
“干什么突然想要赏刀了?”从病床上由躺改成趴,鹤丸是一点也不介意她打断他手入的行为,直接拈起包里的瓜子熟练地嗑上,还顺嘴疑惑了一句。
“突然想看了不行啊。”随口回了一句,郁理已经掏出一张加速札直接拍在了刀身上,刃口原本还有的几条轻微豁口瞬间消失无踪。
陡然间被治愈的鹤丸早就习惯了加速札的反应,脸上乌青尽消的他又变回了翩翩美青年的模样,利落地从病床上跳下来:“行行行,主公说什么说行,带走都没问题。”
郁理朝他翻了个白眼,收了鞘后直接把刀拍在他胸前:“拿好了笨蛋。一会儿要午饭了,还真打算一直躺着啊。”说完就直接走了。
慌忙接住自己的本体,雪白的太刀嘿嘿一笑,跟在她身后。他就说怎么突然过来看他笑话。
午餐过后,今天的近侍巴形见自家主公少有的没去休息,反而在书桌上写写画画,不由出声。
“主人,公文的话,过一会儿再写也是不要紧的。”
“啊,我不是在写公文啦。”听到近侍误会,郁理随口一句,“我在准备一场宴席,先把设想写下来。”
“是中秋宴么?”之前还端坐在一边的巴形膝行着靠过来。
“是现世的一场宴会。”这些没必要隐瞒,郁理也就直接说了,“有人请我承接宴席,我收了很高的报酬,自然要尽心尽力。”
“现世……主人要回去了吗?”
“嗯,在这里过完中秋回去,只是去做顿饭而已,不会太久的。”
在游戏里的回去,对郁理来说也就是出本丸大门输入个数值的动作,根本不费事,正好跟她承接国宴的时间合在一起,还挺有一种穿越时空的错觉的。
巴形看着主人在白纸上写了几行字,之后就画了一个线条笔直的框,然后在里面快速地描画起来,很快,一张宴会现场布置图的大致轮廓就被速绘出来。然后又写了几行字,接着又换了角度画了一张轮廓图。这些图里,桌椅器具,鲜花乐器样样不缺,线条不多,却能让人一眼认出是什么,让一向没什么表情的附丧神微微露出惊异之色。
郁理写写画画了两三张,总觉得自己这份起草案还差了什么,正冥思苦想之际,无意识用来戳下巴的笔就被人抽走了。
“您该休息了,这样一直苦思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戴着单片眼镜的薙刀淡淡地看着她,他就算跪坐着那高大的身姿也给郁理一种教导主任的压力。
“说,说的也是。我就去睡,就去睡。”被近侍唬住的郁理立刻老实地停了下来,在近侍催促的目光中回房间午睡去了。
目送着主人离开,巴形低头看着桌上的几张草案,伸手将它们理齐,仔细地放进一个空的文件里。
“现世吗?”薙刀轻轻低语。
郁理没想过,自己只是普通地午睡了一下,好吧,这次少睡了一个小时的样子,没想到这一睡睡出了一个debuff。
一开始她自己是不知道的,还是下午的时候远征归来的乱藤四郎举着小判箱向她邀功的时候,察觉出来的不对劲。
“主公!”一身黑粉色系说是男孩子简直漂亮得像个女孩子的乱蹦跳着几步向她跑来,“我们远征拿到小判了哦!”
“真棒,这下子博多又要笑了。”郁理笑着夸奖。
“主公你真是的,我是想让你高兴,不是让那个抠门商人开心啦!”乱不高兴地跺跺脚,对自家兄弟修行回来之后越来越抠的商人本色她是十分不满的。
“哈哈哈,别气别气。”郁理笑着拍他的脑袋,“博多抠门就让他抠嘛,想要什么钱不够跟我说,我给你买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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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差钱的娇惯口气,听得刚好路过的刀直摇头,你就把他们惯上天吧。
乱听得眼睛发亮,但很快就摇摇头:“一期哥常对我们说,我们是您的刀,给您分忧才是本分。要总是这样乱花您的钱,不就是添麻烦了么。”
啊啊,小天使,真是暖心。
“别理你哥,我给的我乐意。”嘻笑着伸手揪他的脸,郁理原本只想着捏一下就好,结果手指沾上细嫩的面孔,身体就好像变得不对劲了。
短刀幼滑的肌肤仿佛有一层魔力让人流连,一瞬间郁理的眼神变得暗沉,原本只是捏一下就松开的手正轻轻抚摸乱的脸颊。
这不对劲的情绪只持续了两三秒,她就立刻惊醒过来,脑筋急转下立刻秒救场。
“哇!乱,你的皮肤真好啊!最近是不是又用了什么保养品?”
她这一声让原本还有些疑惑的乱顿时打消了疑惑,很快转移了注意力。
“哼哼,还是主公识货。最近用了效果很好的补水面膜哦!”
就着哪个品牌的面膜更补水这个话题聊了一阵,终于把自己方才的异常行为给圆过去的郁理猛松了口气——再晚一点真怕一期哥举着刀杀过来。顾不得什么,匆匆忙忙一个人回了广间。
确认房间只有她一个人,郁理调出系统界面,就看到自己的状态栏里出现了一个buff。
【突发状况随机开启:皮肤饥渴症。时限:10天。】
【效果:玩家会对人体皮肤产生渴望眷恋的感觉,随着时间的推移会越发加深。小心,不要被当成变态。】
【提示:该状态不接触皮肤不会触发。】
卧……!泥媒!
这算什么!隐藏debuff吗!
这根本就是让她化身变态用的吧!
不管心头有几万头神兽奔过,注定未来的十天郁理要缩起手来做人。
只是和这么多人生活在一起,哪怕郁理已经很注意,连鹤丸都不敢打了,但总有意外的时候。
“烛台切,把那盆红豆沙递给我。”
厨房里,忙着做点心馅的郁理随手一指,让自家厨刀递东西。
“是这盆吗?”烛台切端来一钵子热乎乎的红豆沙,刚煮好的红豆、莲子、百合拌进黑糖和黄油用手工捣烂成泥,热气未消,散发着甜香的气息。
“是。”只看成色郁理就露出满意的笑,“这馅料拌得真好。”
“是吗?那证明我的厨艺又进步了啊。”烛台切微微一笑,“说起来,小豆长光很擅长做甜点呢,他要是过来,主公又能轻松一点了。”
“诶?谦信常提到的那一位吗?”郁理一边说着话,手上擀好的糯米面皮已经被她用模具切出了五边形拿在手里填上豆馅包了起来,不消片刻,一个精巧的桔梗花造型的点心就捏了出来放在了盘中,“说起来最近一直没有新刀来,也没办法呢。”
“是啊,我们这座本丸也就差那么几振刀又能全刀帐了,反而更不容易来新人。”烛台切惋惜地点头。
“因为没来的都是长船派,所以小光你这个长辈级的刀不开心了吧?”郁理忍不住开起玩笑。根据政府发来的新刀资料,没来的不是小豆长光,就是大般若长光,这两振长光算是光忠的儿子辈,小龙和谦信是孙子辈,所以烛台切这个爷爷是来了孙子想儿子了,这样一想,郁理自己先乐不可支地笑起来。
“有这么好笑吗?我希望他们能早点过来也很正常吧?”烛台切无奈了,“总觉得主公心里在想很失礼的事呢。”
“抱歉抱歉,不是故意的。”郁理抬手擦了一下眼睛,实在是烛台切平时就人妻光辉一地,如今长船派刃口越来越多,再加上鹤丸大俱利这些头疼刃士,光想想他要操心的对象越来越多就忍不住想笑,“稍微有点忍不住,哈哈哈!”
“主公,面粉粘脸上了,这可不行啊。”乐不可支的郁理忘记自己手上还沾着面粉的事了,注重形象的烛台切可不能忍受主公脸上的那一抹面粉,立刻伸手贴着她的脸颊用大拇指小心地擦过了她的眼角,“好,现在好……”
自从被郁理说教过之后,除非必要烛台切再做料理时很少再戴着手套,这次也是一样,帮她抹去那点面粉时烛台切还没注意,待他的手要放开时对方无意识蹭了一下他的掌心,那细腻的触感一下子清晰起来。
烛台切愣住,而郁理则是僵住。
“主公这是……撒娇吗?”
“对,对对对对不起!”因为犯病还想多蹭两下的郁理觉得没脸呆在这了,直接丢下了手头的活带着两只沾满面粉的手跑了。
看着空荡荡的门口,烛台切吃惊之余不由摇头笑了,这又不是什么需要逃跑的事啊,不如说还真是有点可爱呢。
那边郁理只觉得自己像个东窗事发的犯人,因为心虚一路狂奔。
啊啊啊,这是第几次了!为什么buff时间还不过去啊!
“小姑娘,你慢点……”老远就听见动静的三日月想劝她不要在檐廊里奔跑,然而回应他只有一阵急风,对方早就跑得没影。
他看着郁理消失的方向,慢慢陷入沉思。
从那之后,郁理过得更加谨慎了,不能让自己碰别人,也不能让别人碰自己,省得阴沟里翻船被当成变态。距离buff结束时间还有四天,她再加把劲就熬过去了。
想得很美好,但她防范过度的举动还是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小姑娘,这段话我有些不懂,你能帮我看看吗?”今天担任近侍的是某爷爷刀,他拿着一本《食经》翻开在桌上,漂亮的手指在书页的一段短句划出一条线,等着郁理解惑。
然而郁理的关注点在别的地方:“爷爷,你怎么没戴手套?”
“嗯?”对方眨了眨眼睛,然后笑了,“小姑娘说错了哟,那是手甲,不是手套。我今天不用出阵,所以没戴护具啊。”
是的,因为不出阵,这位贵族老爷身上的皮具甲具一件都没戴,就是一身蓝色的狩衣。
“这,这样啊。”郁理点头表示明白了,“咳,哪段不懂,我来看看。”
用夺一样把书从他手底下抽走,郁理看了一下,上面用文言文写着——熟物之法,最重火候。有须武火者,煎炒是也,火弱则物疲矣。有须文火者,煨煮是也,火猛则物枯矣。有先用武火而后用文火者,收汤之物是也,性急则皮焦而里不熟矣。
也不知道老爷子怎么想的,非找这种没有译文的古籍自己慢慢看,搞不懂了就跑来问她,这货是来当她近侍的,还是找她当老师的!心里腹诽着,郁理已经看完,然后咳嗽了一声。
“这段话的意思是,烹调食物的技巧最重要的就是火候。有的一定要用旺火,如煎、炒等,火小了菜就又绵又老。有的一定要用文火,如煨、煮等,火大了食物就会被烧干。有的先用旺火……而后用文火的……爷爷,你能不能别凑过来?”她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明明之前还站她对面的人,现在已经坐她旁边不停贴过来。
“哈哈哈,人老了记性就不太好,需要照着书看才记得呢。”绀蓝色的附丧神此时与她并肩而坐,伸着脑袋凑着看书,郁理可以很清晰地看到他过分俊美的面孔和同样好的过分的皮肤。
“早说啊,书给你。我背给你听就是。”带着回避姿态地将书推过去,郁理扭头的时候心里却在想,上回捏爷爷脸是什么时候了,皮肤的质感是不错啊,要是还能再摸一次……呸!快打住!不能再想了!强压下乱七八糟的念头,郁理继续道,“最后那句话的意思是有的先用旺火而后用文火的,喝汤的菜就是这样的,性急的话,就会……爷爷?”
越是凑近,越是推远。郁理的反应让三日月心中的猜测得到了证实,趁她心不在焉的时候很轻松地就抓住了她的双手。
“果然,小姑娘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吧?”一向温柔和煦的太刀此时收了笑容的脸让郁理不禁害怕,“我问过乱和烛台切他们了,你的异常实在让人不去注意。总是隐瞒要是拖出更严重的病可就不好了,小姑娘能自己说说吗?”
合着这老爷子以为她得了什么重大疾病才这么问的吗?不不,不是这个样子的。
知道是闹了误会,可是郁理却不敢说出实话:“没,没有的事!爷爷我们有话好说,你先放开,我没有得病也没有怕传染才躲着人啊!”
“嗯,那就先传染给我看看吧。”这把爷爷刀又笑了,只是郁理觉得更可怕了。
“别!爷爷你停手!我跟你说你会后悔的!快停手啊!”她只是不想被当成变态为什么这么难啊!
任由郁理怎么挣扎,三日月以不容抗拒的力道捉着郁理的双手,笑容不变地贴在了自己的脸上。
完了!
掌心接触到温暖皮肤的瞬间,一直挣扎的郁理一下子安静了,原本抗拒的脸上浮现了沉迷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