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晚上好,我们来找主公玩的。”鲶尾首先打了个招呼。
粟田口这边是短刀一个大房间,然后其他刀一个房间这样分派的,鲶尾骨喰和一期跟鸣狐睡的一个房间,像这样晚上过来串门聊天是经常发生的事。
“鲶尾哥,骨喰哥!”有小短刀立刻叫道,明显对他们的串门很习惯了。
“欢迎欢迎。”因为正在被人伺候着擦头发,郁理坐在原地向他们招手。
“诶~?一期哥给主公您挑的睡衣是这样的啊,意外的很普通呢。”鲶尾拉着兄弟在郁理附近坐定,看着她身上的衣服如此评价道。
“我还是挺满意的,比你们身上的浴衣要方便呢。”郁理抬起胳膊,将袖子上的小小的花纹展现出来,“而且谁说他没用心思的,这多少也是暴露喜好了吧?”
相比起粟田口家似乎从短刀到太刀都是素色的浴衣做睡衣的打扮,郁理这种现代少女的居家睡衣睡裤放在里面有点突兀,一期哥给她挑了一蓝一粉同款样式的纯棉睡衣,看着没什么花样,但是领口袖口和裤管处都印有一圈小花边,上面全是一颗颗小草莓的图案,套上身时她才发现。
屋里的刀听她这么说有不少也是才注意到这个细节,一个个都不由笑了,自家大哥的这点小心思还真是可爱啊。
“骨喰呢?”转头看向在鲶尾旁边一直没说话的银发少年,郁理眨了眨眼睛,“难得你来找我玩,就没什么要跟我聊的吗?”
银发紫眸的秀丽少年抬眸看了她一眼,嘴唇动了动,半晌才冒出一句:“我听着就好。”
粟田口家有烧毁经历的刀有好几振,就郁理知道的,就有一期,药研,鲶尾和骨喰,真要说起来之前一直嚷嚷着自己没有刀派的不动行光也算是粟田口家的,只是这孩子心结重似乎也没有跟亲戚们亲近的意思。
其中一期,鲶尾,骨喰都有因为大火而烧毁记忆的情况,一期和鲶尾只是失去部分记忆,而骨喰则严重得多,记忆近乎完全缺损,连曾经的自我都失去了,变成现在这样总是面无表情少言寡语,但开口的寥寥数语里三句又不离记忆的存在。
“唔……有点难办啊。”对这位人设堪比绫波丽的美少年,郁理多少还是有些苦手的,曾经还带着他去找三日月、大典太他们,希望这些昔日同僚能给他讲讲过去的故事刺激一下记忆,但收效不大,过程里收获的沮丧情绪居多,后来只能无奈放弃。
骨喰依旧沉默,就在这时身后的药研开口了:“好了大将,可以动了。”擦拭头发的工作结束,药研帮她的头发松松绑了个马尾,郁理立刻就站了起来。
“难得的合宿,不玩点什么浪费了。”把这次夜宿当合宿玩的郁理想了想自己以前的经历,“玩点什么好呢?百物语?抽鬼牌?枕头大战?”
“枕头大战!”话音未落,有人立刻接话,竟然是后藤藤四郎。
“附议!”厚藤四郎紧随其后。
“我也是!”信浓也是一脸跃跃欲试。
后面的一串小短刀也跟着附和。
说好的乖宝宝呢?
“之前有一次玩得太过火把房间弄得很乱,然后被一期哥给禁止了。嘿嘿!”后藤颇有些不好意思地讲出原因。
“哈哈哈,我记得我记得!”鲶尾忍不住笑了,“枕头都破了好几个,里面的填充物飞得满地都是,被狠狠训了呢!”
“被训得很惨呢,我明明还是第一次和这么多兄弟玩枕头大战的说,就被禁了。”信浓藤四郎叹息着回忆,然后转头看向郁理时眼睛发亮,“不过这次大将来了,一期哥肯定不会说什么的!”
原来她还有免死金牌的作用,郁理正想说点什么时,一只枕头忽然飞了过来,砸在了旁边毫无防备的鲶尾脸上。
“哈哈哈,正中目标!”是包丁藤四郎先动的手。
如同一个信号,战斗的号角乍然吹响,第一个枕头飞起,第二个还远吗?
又是闷闷的噗的一声,这次中招的是乱藤四郎。
然后是毛利,博多,秋田,五虎退……场面逐渐混乱。
喂喂,说玩就玩上了啊这是!
在一群以高机动高隐蔽著称的短胁刀里,只是一介人类的郁理玩这个项目注定是吃亏的,不过闹腾起来的少年和正太们却是不约而同对她放水了,因此被砸过几次也砸中过几次的审神者在这场大混战里也算玩得开心。
于是,当洗完澡的一期哥一边走在奔向弟弟房间的路上一边惦记着不知道主殿在他们那里有没有不适应时,没走到部屋门前就听见里面传来的各种尖叫嬉闹声,带着不妙的预感拉开门后,看到的是一地鹅毛并且屋子里弟弟们群魔乱舞的身姿。
半个小时后,再度收拾一新的短刀部屋。
“咳咳,很抱歉,是我先发出的提议。”郁理面对面地坐在一期一振面前,她的身后是一群低头装乖的短胁们,“难得的合宿稍微玩过头了,一期哥你要怪就怪我吧。对不起啦~”说到最后13岁的小姑娘不忘记双手合十向绷着脸的附丧神卖了个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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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仗着审神者在有恃无恐的弟弟们,一期一振还能说什么,只能无奈摇头:“主殿,您太惯着他们了。”
“这次真没有,他们扔枕头时还让着我呢,我玩得很过瘾哦!”她又不瞎,有没有放水完全能感受得到,瞪圆了眼睛以示自己的真诚。
穿着睡衣的小少女这么努力地袒护着自家一群弟弟,粟田口家的大哥也在努力又努力地不让自己的嘴角翘得太厉害。
“嗯,这次看在您的份上。下不为例知道吗?”前面的话是对郁理说的,后面一句换了语气对弟弟们讲。
“是——”
危机解除,鲶尾见机就拉着骨喰先跑:“我们先回去了!这个时间鸣狐应该睡了,我们也去休息了,主殿,晚安!”
“你们也是,晚安。”
合上障子门,两个少年并肩走在回廊里,想起之前的事鲶尾先是逃过一劫似的松了口气,然后又忍不住笑了起来,转头看向旁边的骨喰:“兄弟,刚刚玩得开不开心?”
银发的少年抬起头,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带起浅浅的笑:“嗯。不过,稍微给她添了点麻烦呢。”
他看得出来,说想玩游戏什么的,只是不想让他总是一个人孤伶伶呆在兄弟们的话题圈外。
“没关系的不是吗?她根本不介意,而且一期哥也舍不得呢,不管是对主公还是我们,哈哈哈!”
再返回到短刀部屋时,屋里的气氛不但恢复和谐还非常悠闲,在大闹了一场后,临睡前每个人都在做些自己的事。
博多拿出一盒小判一枚枚的数着,据他说这里面的小判金都是他精挑细选,每一枚无论成色还是簇新度都非常好的精品,对此郁理表示你是财务官,库里的新钱想怎么换就怎么换吧。
五虎退拉开壁橱,将他的几只小老虎一个个都放进专门的窝里,在它们睡着前,郁理不客气地伸手摸了几把,结果引来了小正太本人欲言又止的眼神,于是她很会意的也在小家伙头上摸了摸,成功顺毛的银发小正太欢喜地钻回自己的被窝去了。
路过毛利身边时,这个浅绿发的小短刀有些惋惜地看着她:“主人您要是再小一点就好了,像个小孩子一样多可爱啊。”惹得郁理故作凶猛地揉乱了他的头发:“小孩子小孩子,我都这么矮了还嫌我高。我算是看出来了,比你高的都不算小孩子对不对?”随后在他委屈捂着脑袋的时候,很是傲娇地哼了一声走了。
平野和前田很认真仔细地检查包丁的被褥枕头,并从中搜走糖果巧克力若干,放在了一期哥身边。面对包丁委屈求救的眼神,郁理只能摇摇头:“睡前吃糖牙会坏的,以后我再做好吃的你咬不动可别怪人。”包丁惊了一下,低下头开始认真研究取舍。旁边的秋田听到了,默默地从自己的被子里也拿出了好几颗糖果零食:“帮包丁藏的,我以后也不吃了。”感情还有合作团伙!?
再之后她就看到药研从壁柜里拿出了一个挖耳勺,在帮已经侧躺下的厚挖耳朵。
“有了人身之后,很多地方都变得麻烦了呢。”这是郁理常在附丧神嘴里听到的话,“指甲会长长,身上会出汗,不打理自身就会不修边幅,保养起来比作为刀剑时麻烦多了。”
后藤伸着手,被自家一期哥抓着修剪指甲时发出这样的感叹。
“可是说不定会长高哦。”郁理在后面接了一句。
总是自诩大人却依旧为身高烦恼的后藤立刻跟着道:“那是当然的,我以后肯定还会长高!”
“哈哈哈!”郁理笑着转头,看向了药研那边,见到厚因为药研轻柔的挖耳动作舒服得直哼哼,一时间也来了兴趣,坐在旁边,等药研把勺柄提起来时才开口:“我也要!等会儿也帮我挖!”
药研正想答应,那边已经给后藤剪完指甲的一期一振开口:“我来吧。”
“你技术好吗?”看向一期,又指了指药研,郁理先质疑一通。
“一期哥技术很好的哦!”终于给自己敷完面膜的乱在这时开口,“采耳的技术可不比药研差。”旁边的平野和前田立刻跟着点头保证。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果断不排队了。
还没开始采耳,郁理先享受了一把来自大长腿的膝枕,隔着轻薄的浴衣感受到的是结实又不失柔软的大腿触感,清爽的沐浴盐的味道让郁理有点脸红,她侧躺的动作让她没能看到头顶的人脸也是有些红的。
“主殿,要开始了哦,觉得不舒服的话告诉我。”耳边传来温柔的男音,在郁理应声后,耳道里便出现了异物伸进来的轻柔触感。
几分钟后,郁理呆滞地换了另一边耳朵继续享受采耳服务,心里是有点震惊的。早听说过如果会挖耳朵,采耳是件很舒服的事,以前她不信,现在她信了。
“怎么样?没有不舒服吧?”头顶又一次传来询问。
“没……”感觉意志力有点薄弱了,不对,眼皮好重……
等到一期一振再次开口询问时,得不到回应的他发现躺在腿上的人已经哼都没哼一声直接舒服得睡着了。
屋子里顿时响起了一阵低笑声。
“嘘。”示意弟弟们噤声,一期动作轻柔地将睡着的小姑娘抱进了床铺,替她掩好被子,“主殿睡了,你们也小声点。我回去了,你们也快点休息吧。”
埋在被子里的小姑娘小脸白里透红,长长的睫毛盖下一片阴影,呼吸平稳而轻浅,这张稚嫩的脸和平时的大人样完全不同,显得更加朝气也更加脆弱。
身形娇小的附丧神们静悄悄地围着看着,一双双大大的眼睛里溢满温情。
“主人真可爱啊。”
“别吵到大将,我们也该睡了。”
没过多久,灯火熄灭,之前还很热闹的粟田口院此时只余一片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