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听到曾氏这般说那个姑娘,赵武全心里莫名觉得有些不舒服。
“母亲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不过是顺着妹妹的话提了那个姑娘一嘴,又不是真的要和她有什么。”
曾氏将信将疑地看着他,一开口又是:“我也是为了你好。”
“行了行了,我都知道了,有朋友约了我去喝酒,我先走了。”赵武全打了帘子跳出了马车,自顾自骑马去了。
“这孩子……”曾氏悠悠叹息一声,又拿起了帕子。
勇勤侯宽慰地握了握她的手,“武全就是性子直,并没什么坏心。他从小失了母亲,礼数不足的地方你多担待。”
曾氏摇了摇头,道:“侯爷说的哪里话,我素来把武全和安宁都当成自己自己孩子,自然是不会和他计较的。只是如今武全大了,我说的话他也不听了,只希望他成了亲以后可以稳重一些。”
勇勤侯感叹道:“你如此为他着想,日后他要再对你不敬,我自然好好教训他。”
曾氏弯了弯唇角,一副十分受用的模样,心中却在冷笑,勇勤侯一心只爱风花雪月,对赵武全这个废物嫡长子却很看重。也幸亏勇勤侯没什么本事,到现在还没给赵武全请封世子,不然这侯府里还真没有他们母子的位置了。
赵武全出来之后越想越来气,曾氏对他好他知道,但他现在大了,总不能事事还像小时候那般听她安排。
他和宫里几个同僚约了在酒楼喝酒,因为心情不好这天就多喝了几杯。
“表哥,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大好啊。”陈新年看他喝的醉醺醺的,忍不住出声询问。
“还能什么事,就是我继母,事事都要上手,我都这么大了,还把我当小孩管。”
曾氏和王氏是闺中密友,王氏过身没多久,曾氏就和勇勤侯暗通款曲,很快就成为了勇勤侯的继室。陈新年的母亲和赵武全的生母王氏是表姐妹,她母亲看不惯曾氏许久了,说她是伪善之人,只是王氏没了以后,两家的来往就少了。
后来陈新年也进宫当差,他母亲就不止一次让他提醒赵武全提防曾氏。陈新年照着母亲的话做了,每次都被赵武全当耳旁风,渐渐地他也就不提了。
如今听赵武全居然破天荒地说起了曾氏的不好,陈新年就接着问:“侯夫人管你什么了?”
“还不是和楚……和那位新皇孙的事,让我去给人家赔不是。”
这件事陈新年倒是觉得有必要的,毕竟当时赵武全挑衅楚承昭的时候,他也在场,他觉得确实是自家表哥的不是。
“就这个吗?”
“也不止,还有说要再给我说亲事。我妹妹笑话我怕是都没怎么和姑娘说过话,我就顺嘴提了皇孙府上一个穿男装的姑娘,我那继母立刻如临大敌,让我千万不要和人有什么牵扯。说的就好像我是什么急色之徒一般!”赵武全说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其实两件事都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家里人一唱一和的态度让他莫名难受,就好像他不听曾氏的话,就成了天大的过错一般。
陈新年一听关乎他的婚事,立刻也警醒起来。上回赵武全说亲,说的就是曾氏的外甥女。他母亲在家里都快把曾氏给骂死了,赵武全再怎么说也是侯府嫡长子,曾氏的娘家不过是个不入流的小官,更别提比她娘家还不如的表亲家了。
后头那门亲事没成,陈新年的母亲就想着为赵武全说一门好亲事。无奈王氏没了后,她们这些原配的亲戚上门一趟都要吃那继室的气,便也一直没成。
如今听到赵武全又要说亲了,陈新年立刻警醒道:“表哥,我觉得亲事这种大事,也不能光听侯夫人的,你自己也得有想法才成。你喜欢皇孙府上那个姑娘是不是?我找人帮你打听去!”
“我没,没喜欢……”赵武全醉醺醺地趴在了桌子上,嘟嘟囔囔着解释道:“我就是顺嘴一提。”
陈新年却没听他后头的话了。表哥这么大了身边还没个房中人,难得对一个姑娘另眼相看,他自然是要帮忙的。就算那姑娘身份不高,总好过比曾氏那别有用心安排的人好!
………………
宋瑶从楚承昭嘴里得知,他们又要搬家了。
上回搬家出的事她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呢。
不过搬家也是应该的,楚承昭的皇孙的身份都昭告天下了,再住在这么个小宅子里也说不过去。永平帝给了他几个府邸选,让他只管挑自己喜欢的。
楚承昭把图纸带回来给宋瑶选。
宋瑶也看不懂图纸,想着永平帝赏的肯定都不差,就问他这些个府邸的地理位置。
楚承昭一一给他讲解了,最后宋瑶就选了一个前朝内阁首辅家的宅子。
那宅子比现在他们住着的自然大的多了,但和京城勋贵人家相比,也不会过于打眼。最要紧的是位置好,离皇宫又近,离京城最繁华的中心也近,交通十分便利。
宋瑶看中它,一来是方便楚承昭入宫出宫的,二来是想着上回他身份还没恢复,自己和周嬷嬷差点就在深夜里一场大火中不明不白地丧生了,如今楚承昭成了京城万众瞩目的对象,指不定还要遭遇什么明枪暗箭的,离皇宫近一些,那些人也会忌惮一些。
选好了址,永平帝又指了一帮能工巧匠去给修葺那宅子。
和后世的装修一样,这修葺府邸也是得人看着的,楚承昭便每日都往新宅子那里跑。也幸亏如今他身份今非昔比了,大内侍卫那差事如今虽然还在领着俸禄,但也没人敢再指派他当差了。
永平帝的意思是等年底祭祀的时候祭告祖先,将楚承昭和怀远的名字添到族谱之上,然后再给楚承昭安排新的差事。
楚承昭也不是心急的人,况且他那些个叔叔,除了年长的几个,还有几个小的都没实差,便应承下来,一心先忙着眼前监督修葺的事情。
楚承昭早出晚归,忙得不见人,相比之下,宋瑶就清闲很多了。
唯一让她比较痛苦的是,她身体情况好了一些之后,她想给两个孩子喂奶。
周嬷嬷于是开始给她按摩疏通。但因为此时距离她生产已经过去了几日,奶水回胀,宋瑶的胸硬邦邦的,第一次疏通的时候,宋瑶都痛的龇牙咧嘴,就差哭出来了。
不过想到自己也不是没有奶水,还是自己喂养好一些,便又强忍下来。
那一次正好楚承昭从外头回来,刚到院子里就听到了宋瑶弱弱地哭叫声。
他心中一紧,加快了脚步,没等守在门口的飞歌说话,就径自撩了帘子进屋了。
结果一进去,她就看到横躺在炕上的宋瑶,衣衫大开,露出一截欺霜赛雪的身体。
宋瑶惊叫一声,连忙把衣服拉了起来。
周嬷嬷一转头,看到楚承昭来了,便无奈道:“殿下怎么突然进来了?老奴正给娘子开奶呢。”
楚承昭不禁耳根发烫,将手放到唇边轻咳一声,“我进来就听到她哭叫,还以为出什么事儿了呢?”说着话楚承昭就调转脚尖,想要出去。但转念一想,两人孩子都生了,又不是外人,他避个什么劲儿?便又站着没动,坐到圆桌前坐下了。
圆桌和炕离隔着一段距离,宋瑶调整好姿势,让周嬷嬷把自己挡得严实了,才继续让周嬷嬷动手。
楚承昭心不在焉地执起茶杯喝茶,耳边是宋瑶如泣如诉地求饶声——
“嬷嬷轻一些吧,我好疼。”
“啊,这里特别疼。”
这婉转低吟,听到楚承昭耳朵里就像有小猫再用爪子挠他的耳朵,然后从耳朵里一直痒到了心尖上。难怪怀远那么爱哭,哭起来像小猫叫呢,敢情是随了他娘。
“娘子忍耐些。”周嬷嬷心疼地宽慰她,“老奴都说了这必然会很疼的。”
楚承昭也听不下去了,清了清嗓子说:“府里不是请了奶娘吗?你之前又差点血崩,身子本就虚着,不喂奶也没什么的。”
宋瑶带着哭腔,可怜兮兮又十分坚定道:“我就是想自己喂。阿月给我诊过脉了,说我恢复地很好了。”
她可看过一些小说里,一些奶娘因为从小奶大了主子,等主子长大后就仗着那点恩情在主子家里作威作福。当然也不是天下奶娘都那么坏,但小孩天生就会跟给他奶吃的人亲近,她可不想同孩子生疏了,回头在孩子心里连奶娘都比不上。
楚承昭无奈笑了笑,“行,你身体无事就成。”
府里两个奶娘现在看到他都诚惶诚恐的,他也不怎么满意,怕两个孩子大些,被他们教得也那般畏缩。宋瑶亲自哺乳,自然是好的。
周嬷嬷给宋瑶按了好一会儿,痛的宋瑶出了一额头的汗。
楚承昭坐在圆桌前也是坐立难安,按摩结束了,不仅宋瑶松了口气,他也跟着松了口气。
宋瑶拢好了衣服坐起身,她眼睛湿漉漉的,钗横鬓乱,额前的头发都被汗染湿,贴在了鬓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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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承昭也从圆桌前挪到了炕上,看了她一眼后,只觉得身上又燥热起来,只能不自然地挪开了眼。
这种感觉可让人太难受了。尤其是他现在晚间还像之前一般和她睡一张床,宋瑶睡觉又极其不老实,一晚上好几次都往他被我钻。他也不是清心寡欲的神仙圣人,每每被她弄的心神摇荡,她却还睡得香甜,半点儿都不知道。让他觉得可恼又无奈。
再这么下去,楚承昭觉得自己都快憋出毛病来了。
“我想今日过后就先住那去宅子一段时间,看着工人们早些竣工。最好入冬之前咱们就搬过去。”
敌人太过强大,楚承昭只能选择先避战。
宋瑶理解地点了点头,“殿下来回跑也是辛苦,这回头天冷了,早上和晚上都容易着凉。”
楚承昭看着她‘善解人意’的样儿,心情可太复杂了——这丫头都当娘的人了,于男女之事上恁事不懂,哪年才能开窍啊。
宋瑶看她不说话了,便想着他或许是在外头累着了,又笑道:“今日周嬷嬷做了豆腐皮包子,馅料是照着我的口味调的。殿下饿不饿,我让飞歌端一碟子来,您吃了先垫垫肚子?”
楚承昭无奈地笑了笑,他同她较什么劲儿。和她在一起觉得舒泰,不就是觉得她这人单纯得有些傻气,不像外头那些人一般心思复杂么。
她现在还在月子里,等出了月子调理好了身体,他可有的是机会把她撩下的火撒回她身上。
豆腐皮的包子端了上来,冒着腾腾的热气,一个只有小孩巴掌大,外皮是豆腐做的,比平常的包子口感更弹滑。一口咬下去,便能吃到里头的馅料——香菇丁、虾仁和鸡蛋,口感极为鲜甜爽滑。包子里的高汤则是提前吊好的滤了油的鸡汤,配合着鲜甜的馅料,口感无比美妙。
宋瑶最近就很沉迷吃这个包子,只是周嬷嬷怕她积食,吃多了就吃不下其他补品了,就不许她多吃,因此每次都限制了数量做的,一个大蒸笼里头只做六个。
这六个不全是给宋瑶吃的,飞歌和轻音也爱吃这个,一人分一个,就剩下四个。分给她俩,总不好让玉珠、玉容眼巴巴看着,就也要一人分一个。所以宋瑶每天的份额,只有两个。
她肯招呼楚承昭吃,就已经是难得的大方了。
“殿下快趁热吃。”宋瑶催促着楚承昭,生怕他放凉了。
楚承昭在外头忙了一天,还真是有些饿了,用筷子夹起起一个口吃了,觉得味道果然不错。周嬷嬷对宋瑶真的是偏疼,这比他入宫的时候,永平帝赐下的点心还可口。
也不是他夸张,毕竟宫里的点心都是御膳房出品,要呈要御前还要经过层层试毒,等走完了流程,送上去的时候至多也就是温热,当然不能和周嬷嬷做的刚出笼的点心相比。
楚承昭这么想着,他的筷子又伸到了盘子里夹起第二个包子。
宋瑶顿时心疼起来,不过想着他是男人,胃口大,两个包子不过也就吃个半饱。何况她现在是立志要代替赵颐宁掌握皇后的权柄的,必须好好拍楚承昭的马屁。一个包子实在不值当什么,便继续笑道:“殿下难得好胃口,要是觉得不够灶上还有别的点心。”
她以为自己已经表现得很大方了,殊不知她那落在包子上专注无比的眼神已经把她出卖了。
楚承昭就喜欢逗她,明明发现了,却只作不知,慢条斯理地夹起最后一个包子,一口一口吃的无比享受。
宋瑶不自觉地就咽了两口口水,只能拿起茶杯喝茶掩饰。
说来也是土包子本性难变,末世的时候哪里吃过这么精细的东西,都穿过来一年了,每次吃到好吃的都让她觉得无比幸福。加上周嬷嬷也乐得纵容她,变着法儿地给她做好吃的,让她口腹之欲是一天比一天地重了起来。
吃完了包子,楚承昭喝了一盏热茶,舒服地喟叹一声。先不说别的,在宋瑶这里,他每每总是胃口大开,尤其是吃她喜欢吃的东西,看她明明心疼却故作大方的模样,就特别开胃。
“好了,我去前头安排一下,今晚就动身去新宅子那边住了。我只带初十走,家丁侍卫都留在府里。你要有想要的,就让嬷嬷去和邹鑫说。”
每回楚承昭暂时离开,都这般叮嘱小孩似的叮嘱宋瑶。
宋瑶都听习惯了,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又问他:“殿下不看看孩子们吗?”
“我白日里得空还是会回来的。”楚承昭道。他就是又被宋瑶不经意地给撩到了,所以才选择不回来住了而已。现在还没搬过去,他怕看到孩子就舍不得走了,到时候夜间受苦的还是他。
说着话,楚承昭又走到了宋瑶身边,伸手把她鬓边凌乱的发丝挽到了耳后。
“在家乖一点,知道吗?”
宋瑶脸颊一红,连忙垂下眼睛,低低地应了一声。
“小没良心的,先容你张狂几天。”楚承昭又揉了揉她的头顶,语带双关。随后他和周嬷嬷点了点头,便自去收拾行装了。
之后的一段时间,果然如他所说,他夜间都没有回来了,白日里得了空也会抽空回来一趟。
宋瑶每天看看孩子,吃吃喝喝,身体一天比一天好,加上还有赵颐宁陪着她说话解闷,半点都没有不习惯的。尤其是天气很快就凉了,外出也不方便了,她镇日里窝在烧暖的炕上,真是再舒坦不过了。
她不急,可把飞歌给急坏了。
这日宋瑶张罗着吃热锅子,因她刚出月子,便也不好吃辛辣的,就是吃清汤锅子。
清汤是周嬷嬷提前吊好的骨头汤,半点子油腥气都没有,呈现一种诱人的白色。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的锅子,烫上切成薄片的牛羊肉。待肉片变色,微微卷曲,迅速捞出,蘸上周嬷嬷特质的鲜香酱料,好吃的宋瑶一脸餍足。当然也不止肉片,桌上还放了好几碟子洗净切好的蔬菜,什么白菜、萝卜、蘑菇、木耳应有尽有。
吃几筷子,顿时身上的寒气都被消了下去,浑身都暖融融的。
吃锅子一个人显然是不得劲的,宋瑶就招呼着周嬷嬷、赵颐宁还有轻音、飞歌他们一起。
周嬷嬷准备的高汤多,干脆就一人一个小锅子吃着,也不用担心卫生问题。
宋瑶吃的最多,周嬷嬷看了她好几眼,她摸着圆圆的肚子,放下了筷子。
其余人早就吃的差不多了,轻音和飞歌一起把膳桌给收拾撤走了。
宋瑶懒洋洋地歪在炕上,让人把两个孩子抱了过来。
孩子真的是一天一个模样,安安又圆润了一些,脸颊鼓鼓的,皮肤白皙嫩滑地像剥了壳的煮鸡蛋。五官又长开了一些,眼睛和嘴像宋瑶,鼻子和脸型像楚承昭,可爱地谁见了都忍不住想上手抱一抱。她也乖,谁都让抱,谁逗都笑。
当然了这相像是周嬷嬷说的,宋瑶看着闺女只觉得怎么看都好看,只是还太小,实在看不出像谁。
怀远也长开了,脸上的红是半点没有了,肤色也像姐姐一样变得白皙,吹弹可破,只是个头还是比姐姐小了一圈。爱哭还是爱哭的,但是很神奇的是,只要把他放到宋瑶身边,他顿时就乖巧了起来。只要在宋瑶身边,他最多就是拉了或者饿了的时候哼唧两声,立时把他的需求给解决了,他也就不闹人了。
只是和安安不同的是,怀远不怎么爱笑,镇日里就面无表情的,只有宋瑶逗他,他才会赏脸地弯弯嘴角。
适才他俩都睡着了,宋瑶就让奶娘把他们抱回了屋里,自己赶紧抓紧时间张罗着吃了个锅子。如今吃完了,她又迫不及待地要看孩子了。
小孩子白天不好多睡觉,不然晚上不睡对身体也不好。
所以他们过来之后,宋瑶就一手拿了一个布老虎,开始逗他们玩。
两个孩子都睡眼迷瞪的,安安很快就被布老虎吸引了注意力,咯咯直笑。
怀远醒过来刚要张嘴哭,一看眼前的是宋瑶,便扁了扁嘴,把哭声咽回了肚子里。
飞歌看宋瑶镇日里吃吃喝喝、逗逗孩子好不快活的模样,实在是沉不住气了,看屋里只有周嬷嬷和赵颐宁、轻音,便开口道:“娘子,别怪奴婢说您。殿下都一个多月没回府里住了,您怎么半点不上心的?”
府里其他下人都对宋瑶换了称呼,不过她听着不习惯,就让亲近的人都还像从前那般称呼。
宋瑶眼神还落在孩子身上,嘴上道:“殿下那是帮着新宅子的事,觉得两头跑太辛苦了。这一个月殿下白日里也是回来过好几次的,我上心什么呀?”
飞歌恨铁不成钢,“这新宅子离咱们现在这宅子来回不过半个多时辰,这能有多远?殿下要想回来,随时都能回来。可他为何偏偏夜间不回来,只在白天回来?”
宋瑶不解地问为什么。
飞歌就继续道:“殿下如今身份今非昔比,您当还是从前吶!她在外面肯定是有人了……”
飞歌说着就感受到了周嬷嬷不悦的视线,连忙话拐了个弯儿,继续道:“当然了,咱们殿下不是那等人。可他没有那样的心思,难保别人没有那种心思!您可别忘了,光是咱们院子里这么几个人,就出了玉容和玉珠那两个呢。外头有多少人?殿下能挡得了一次半次,还能次次都忍得住?”
飞歌越说越觉得自己的猜想可靠,“反正我觉得殿下身边肯定有人了,他只带了初十去的,可哪回回来不是衣衫挺括,还换了好几次不是嬷嬷给置办的新衣衫。初十那小子虽然机灵,也没妥帖到这份上吧。”
宋瑶没想到飞歌看着是个傻的,心思居然还有这么细的时候,看着她的眼神都不觉得带出了几分钦佩,“你连这个都注意到了?”
飞歌自豪地昂了昂下巴。她家里都是侯府的下人,别的没教她,却指望她翻身做主子的,因此这方便特特地教导了许多。
宋瑶又看向周嬷嬷,周嬷嬷刚开始听到飞歌的话是不高兴的,只是越听她也相信了几分。尤其是飞歌提到的那些细节,她这段时间只顾着照顾宋瑶,居然还真的没注意到。
赵颐宁在旁边眯了眯眼,要说这屋子里最不相信楚承昭的,那自然是赵颐宁了。她可太知道这位未来新帝的冷心冷情了。
她出声道:“娘子不用猜疑,反正殿下上回回来也是五日之前了。今日正好天气暖和,娘子不如就直接去新宅子看看,给殿下送些滋补的汤水,也正好熟悉熟悉新宅子。”
“对,阿月姑娘说的极是!”飞歌立刻和赵颐宁统一了战线,“我这就让邹鑫套车去。”
“我陪娘子一道去。”赵颐宁说着就回屋换衣裳去了。
“这……”宋瑶看着她俩雷厉风行的背影一脸迷茫,她还没说要去呢。
“娘子去吧。”周嬷嬷说,“什么事儿都是早知道比晚知道好。”当然她也希望是她们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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