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年前。
湖南长沙西市。
一位中年老农挑着数十来斤白菜至长沙城西市场,摆摊吆喝卖菜,其名为青峰,乃是青萝之父。
未至中午,数名彪形大汉沿街向摊商收取清洁费用。
“你在这摊卖菜,这个月的保护费呢。”彪形大汉随意掰着菜叶。
“这位爷,我这个月还未开张,请宽限几天。”青峰拱手道。
“这麽说你是不想守规矩了。”彪形大汉道。
“这位爷你是认识我青峰,我也不是第一天在这摆摊了。”青峰低头乞颜媚色。
“谁认识你,少攀关系,没钱就滚蛋。”彪形大汉道。
“再一个时辰,再一个时辰就有钱了。”青峰哀求。
“我管你这麽多,现在就把钱交出来。”彪形大汉不留情面道。
彪形大汉一拳挥向青峰,正中下巴,笔直摔向一旁,却撞倒了不少行人。
行人之中,一名锦衣少年徐率手上本拿着价值不斐的蟠龙瓷器被青峰这麽一撞,登时不稳将瓷器打坏。
“这是宋代的蟠龙瓷,共三千两,你们要怎麽赔我。”徐率手中确实是蟠龙瓷,但源自宋代实是信口胡诌。
“你是……”彪形大汉正想大骂。
大汉的同伴拍着他的背:“不可,他是定国公徐公子。”
“徐公子,此事与我们无关。”彪形大汉道。
“与谁有关,我管不着,但这蟠龙瓷,需有人赔。”徐率嚣张跋扈道。
“撞倒你的人是谁,便由谁赔。”彪形大汉道。
“那便是你这卖菜的。”彪形大汉道。
“小的赔不起,是这几位爷揍我,才不小心撞到公子。”青峰急忙下跪磕头赔不是。
“你这是想怪罪我。”彪形大汉道。
突然一名粗布少年跳出,朗声道:“我看得清清楚楚,是你推这老汉的。”
“不知哪来的小子找死。”彪形大汉道。
“记住老子的名子叫候弓。”
彪形大汉与同行地痞混混将候弓围住。
候弓双脚一开拉出罗汉架式。
“区区罗汉拳……”
彪形大汉後头响起人声:“罗汉拳怎麽了。”
“你是谁。”彪形大汉转头。
却见有又有两名少年出现,一名身材高大,皮肤白皙,碧眼闪烁,唤作碧眼儿。
另一人也摆出罗汉拳站桩,正气凛然,薄唇英俊,乃是三人之首严不惭。
“他们是我的结义兄弟。”候弓得意笑道。
“候弓你又闯什麽祸了。”严不惭道。
“闯祸,我这是帮人解祸来着。”候弓眨眼。
“哼,什麽东西,全拿下了。”彪形大汉向手下令。
当街混战,来自四川的候弓丶严不惭与碧眼儿力斗湖南地头蛇。
徐率胆小,知道是自己谎称那瓷瓶高价,才惹得地痞当街大打出手,怕战火波及到自己,若闹到官府自己又要给徐家丢脸,向当事人青峰谎道:“他们都是我的部下,你赶快跑吧,我这蟠龙瓷让这些混混还。”
“公子大恩大德没齿难忘,您是定国公的儿子?”青峰连连拜道。
“正是。”徐率不忘挺胸受着青峰之谢。
“定国公有公子这麽一个後代,在天之灵定然欣慰,受您滴水之恩,我青峰自当涌泉以报。”
菜贩青峰说完,将担子挑起,趁乱离去。
徐率见当事人离去,自己也随後逃跑。
一盏茶时间过後,候弓才将最後一名地痞流氓打倒,左顾右盼却不见徐率与青峰。
“人呢?”候弓抓抓头。
“走了?”碧眼儿也甚是疑惑。
“他们走,便是不计较了,我们也快走,官府的人来我们也解释不清。”严不惭道。
“是了,我们还得将盗猎者送进衙门,就怕有理说不清。”候弓道。
“亏还记得我们是来把盗猎者送官的,又平白惹那麽多事。”严不惭道。
“大哥是在指责我做的不对。”候弓道。
“不应该太快动手。”严不惭道。
“是他们先动手的。”候弓道。
“好吧,此地我们不熟,先别找衙门,先去城外找夏风避风头,他长时间顾着盗猎者我不放心。”严不惭道。
“倒是为何我们大老远从四川跑来湖南。”候弓道。
“他们在山中盗猎,若无衙门默许,岂能如此肆无忌惮。”严不惭道。
“大哥说的是。”候弓道。
“送往湖南是让两边的官府能互牵制,不让他们官官相护。”严不惭道。
“事不疑迟,赶快去找夏风,郡主他们还在等我们呢。”候弓道。
□□□
此时严不惭感觉到浓厚的杀意浮现,眼前一闪,唐将刑与穆形骸现身,魔夜行侍藏於林间。
唐将刑见唐识君居然还活着,十分惊讶,而也认出夏风与紫堇便在唐识君身旁待命。
唐识君失去内力,无法施展轻功离去,慌乱跑走,不出多时便会被唐将刑抓住,故而气定神闲停留原地。
夏风左手拔出剑来戒备,詹泥絮的左手本就健壮,体质异於常人的他,已令一支手臂与脊力大致恢复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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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识君别来无恙,你居然还活蹦乱跳的。”唐将刑道。
“蒙叔叔洪福,识君幸未死。”唐识君道。
“是你诈死吧。”唐将刑道。
“你是谁?”唐识君不答,反而看向唐将刑身旁的黑衣人。
“夜行侍穆形骸。”穆形骸道。
“就是你的杀手让我在那鬼哭山角吃尽苦头。”唐将刑道。
“不错。”穆形骸道。
“你们不夺丹,却阻碍我,这又是为何?”唐将刑道。
“因为我的双亲便在鬼哭山上,我不希望你上山。”穆形骸语气平稳道。
鬼哭山兄弟对望,山中方圆十里自己无不认识,只是不知这穆形骸是谁家之子。
“我该不会杀了你父母吧。”唐将刑道。
“没错,在驿站之中你与丐帮杀了我双亲。”穆形骸道。
夏风身子一颤,奋力握紧长剑,让自己别慌张。
“你要报仇?”唐将刑道。
“我已弃姓,父亲母亲在上,恕孩儿不孝,不能为你们报仇。”穆形骸道。
“哈哈,讲那麽多,是在吓唬我?”唐将刑笑道。
“我杀了你,唐言七便会将主意力转诸在已消失的夜行侍身上,甚至与朝廷联手将我老窝挖出来。”穆形骸道。
“你果然还是怕了我唐门。”唐将刑得意道。
“现在不一样,唐将刑已答应我要同盟踏平唐家堡,我留你性命何用。”穆形骸道。
“可惜你只顾着说话,不知道赤胭花粉的药效已经逐渐消失,飞刀在手,夜行侍近不了我身三尺,而霹雳堂紫堇在地上埋了炸药,你怎麽跟我斗。”唐将刑道。
“唐识君,我不会对你动手,你就是太急躁了,情报都没准备好,就想夺无空真经。”穆形骸道。
“我情报收了,人也备了,你却跟我说没准备。”唐将刑道。
“你少算了最为重要的棋子。”穆形骸道。
“谁。”唐将刑道。
“鬼哭山驿站夫妇养子,夏风。”穆形骸道。
“什麽!”唐识君大袖一抖,反手抓住飞刀。
此时夏风早已挺出长剑,刺穿唐识君小腹。
反应时间过短,夏风差点便能命中背心,直接在心脏开出窟窿。
唐识君抚住伤口,依照气血的脉象来看,应是刺穿了肝脏,他怒目瞪着夏风,眼睛仍带疑惑。
夏风一剑来得突然,众人均不明所以,耶律燎原也震惊,他还以为夏风是唐识君的部下。
夏风在听见穆形骸之言时,便已知道他有着自己身分的底牌,亮牌的瞬间,便是唐识君吃惊,身有破绽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