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惭大哥,下次别轻易的与夜行侍动手。”黄莲道。
“你是黄莲?”严不惭问道。
“正是小妹,大哥近日可好。”黄莲道。
“你是黄莲啊,居然都长这麽大了,今日真好,梅林兄弟都快到齐了。”候弓感叹道。
“四哥我们也是许久不见。”黄莲拜见。
“别叫四哥,我排行第二。”候弓道。
“韩烟盈可真的是郡主了,你当真要跟他抢。”严不惭笑道。
“这叫当仁不让,义薄云天非我莫属。”候弓道。
“这就等我八人皆到时再议。”严不惭道。
“泉儿呢?”候弓问道。
“泉……”黄莲难以启齿。
严不惭知道黄泉必定还扣在夜行侍的手里:“黄莲去把夏风带来,我要先教训他一顿。”
此时门前的雷行绛长啸道:“请所有人到东首厅前一聚。”
夏风一凛,也知道雷行绛貌似与穆形骸达成了协议,今晚的行动可以说是彻底失败。
紫堇见夏风陷入沉思,雷行绛乃是她的老师与义父,命令不得不遵,一手拉起夏风的衣袖向雷行绛走去。
穆形骸与韩烟盈见众人已行动,先一步至东首的厅内布置。
候弓丶严不惭丶碧眼儿丶黄莲也一同前往东首大厅。
卯时,夜尽即将天明,光线昏暗而未明。
厅内相当雅致,地板家具全然由檀木所制,竟是要循古法之礼脱鞋才能入内,候弓对这冗节甚是不快,但莫可奈何只能遵从。
韩烟盈席在南面的上座,碧眼儿与穆形骸站立於两旁,其馀的桌席一左一右依序是雷行绛正对着严不惭,夏风面对候弓,紫堇坐在夏风之旁。
而黄莲跪在韩烟盈之前,相距十尺还在紫堇之後,离主人之位最远,显得谦卑服从。
候弓看不下去道:“为何黄莲无位可坐。”
“莲之身分为穆形骸下属,岂有主子站着,部下坐着的道理。四哥的好意,莲心领了。”黄莲恭敬不敢造次。
“但现在莲儿你的姐姐韩烟盈是郡主,是真正主人的妹妹,岂有没席可坐的道理,你来坐我的旁边。”候弓道。
“四哥不可,莲若答应是大不恭。”黄莲道。
“那我陪你一块跪。”候弓说着拂袖走到黄莲身旁下跪。
“四哥你还是回去,这才得体,青城派才不落人後。”黄莲道。
“我们是结拜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地一块跪。”候弓说着走到黄莲身旁屈膝跪下。
“候弓大侠你和黄莲都向郡主下跪,可是与夜行侍一样臣服在真龙天命之下。”穆形骸道。
“啥?要我跪郡主?如果她是有什麽天命,身份还是血统之类的我可以尊她为君,但是她得叫我声二哥。”候弓道。
“都这时候了,你还在说这个。”韩烟盈道。
“这对你来说不重要,对我,很重要。”候弓道。
“好,碧眼儿同意就成。”韩烟盈道。
碧眼儿数年未见仍是以韩烟盈为重:“我听郡主的。”
“候弓你就当第四,别在坚持了。”严不惭总结道。
“大哥怎麽连你……”候弓丧气道。
“穆宗主丶雷参将我们聊正事。”严不惭道。
“从何聊起?”唐将刑道。
“先聊夏风为何会加入霹雳堂。”严不惭道。
“我不认识夏风这人,吾儿唤作雷阵雨。”唐将刑道。
“行,夏风丧父丧母,你收养他再好不过。”严不惭道。
唐将刑仍认为夏风乃是唐戮力之子唐武曲,他认为唐戮力与李琼皆死,此时听严不惭说他无父无母吓了一跳,心想严不惭怎麽可能知道唐武曲双亲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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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风看着唐将刑惊讶的眼神,随即猜到几分实情:“我与不惭大哥知无不言,很多事我已如实告诉他。”
候弓问道:“怎麽都没与我讲。”
“不惭大哥与我在应天府执行任务时相认,当时说了不少秘密,是因为尚未拜叔叔为义父,现在要说需由义父同意。”
夏风脑袋急速将可说与不可说的秘密分离。
“这……”
唐将刑沉思,穆形骸绝对是夺回唐家堡的好帮手,但是否是值得信赖的夥伴就也难说了。
穆形骸知道唐将刑还不信任自己:“雷参将与我同仇敌忾,必定不会将秘密泄漏出去。”
唐将刑最大的秘密莫过於自己的身分,虽然已从夏风的嘴中泄漏了不少,但依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我若不说,又如何?”唐将刑道。
“恐我夜行侍难帮你。”穆形骸道。
“我没你还不成?”唐将刑道。
“若我选择去拿唐家堡做盟友,你可还有胜算。”穆形骸道。
“别说胜算,连一丝希望也无。”唐将刑道。
“还望雷参将三思。”穆形骸道。
足足一盏茶的时间,唐将刑才缓缓道:“我本不姓雷。”
“你乃是雷因义子,在这之前无人知晓你的身分。”穆形骸接着道。
“吾乃唐将刑,唐家堡的正统继承人。”
“哈哈哈……果然。”穆形骸道。
“你知道?”唐将刑诧异道。
“我只知你是唐门的仇人,但唐门仇人如天河之沙不计其数,但需要换姓改名而伺机报仇者却相当稀少,你不与唐家堡人见面,足可知你深怕唐家堡之人认出你的模样。而你其实无意中常以唐家堡称呼唐门,江湖中人多以唐门相称,将其视为门派,而你却不一样,这代表你其实对唐门相当眷恋,曾经为其中的一分子,有此深情怨念,莫过於唐姓宗亲者,而世人皆知唐言七从兄弟手中谋篡家主之位。只是不知你是唐戮力与唐将刑。”穆形骸道。
“不愧是夜行侍宗主,当真神机妙算。但宗主知道我的身分,我却不知你的动机,不觉得很不公平吗?”唐将刑道。
“不觉得,我既明言要帮你,我便会做到,无须过问我的事。”穆形骸道。
“但怎会有一名乳嗅未乾的小鬼知道你的事呢。”唐将刑道。
“我亦有同样的疑问。”穆形骸看向候弓。
“翠袖与李字夜行侍。”候弓道。
“有多少人知道?”穆形骸道。
候弓伸起手指数着:“我丶严不惭丶翠袖丶卓山萌丶穆天寒共五人。”
“穆天寒也知道了,卓山萌竟也在这!”穆形骸吃惊道。
“他们说了些我的什麽?”穆形骸道。
“我若说了,岂不是将你的秘密公布了。”候弓道。
“我的身分只不过是不堪回首的过去,我更想知道他们说了些什麽。”穆形骸道。
候弓将翠袖与李字夜行侍的故事讲了一遍,连林落尘承认穆形骸是他师父之事也说了,但卓山萌的事大部分乃是翠袖推敲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