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袖忽道:“严不惭你又何尝不是为了自己的仇恨,一己的私欲而肆意屠杀。”
“什麽!”严不惭道。
“你听见了,你是为了自己,与狗屁正义八竿子打不着,你是因为妻子胡郁被锦衣卫所杀。”
翠袖凭着严不惭在武林大会的言行,与夜行侍情报的蛛丝马迹,推测胡郁与黑风寨必定影响严不惭甚深。
翠袖一针见血,黑风寨胡郁之死确实是严不惭立定“以杀止杀,以恶制恶”的元初。
严不惭被刺中内心深处芥蒂,握剑之手一紧。
“你说的不错,因为胡郁之死告诉了我善与恶是两极,善需救,恶必灭。我严不惭不会在让无辜被恶所杀,今日就要先杀了你。”
严不惭字字发自肺腑,越说越激动,剑上寒气刮起阵阵阴风,语毕剑起,直取翠袖咽喉。
候弓举伐树剑一拦,右手经脉雷伤未愈,用的乃是左手。
两剑相交,候弓手一震,严不惭凛冽寒气从伐树剑侵入候弓的手腕。
“候弓此事你莫管,你还有伤,站在旁边歇息去吧。”
严不惭将寒气逼入候弓体内,眼看候弓的左臂凝结一层白霜,严不惭将凛冽真气持续灌入剑中要将候弓内力冰封。
候弓手结冻,放不开剑柄,将膝盖弹起,往手腕重一击。
冰霜飞散,候弓膝击力道甚猛,将剑一并踹飞。
候弓右手接过伐树剑,但右掌五指无力,差点将剑撒下。
严不惭冷笑,知道候弓左手外层霜雪可碎,但冰封之经脉一时半刻无法解开,而候弓右手更是个硬伤。
“凭你那右手,还想上前?”严不惭道。
“我只是坚持做该做的事,大哥这还是严师傅教的。”候弓道。
严不惭知道候弓所说的是其父严青,搬出严青的话实是候弓所知的最後手段。
【小推荐下,咪咪阅读追书真的好用,大家可以试试,iiread】
“该做的事?保护恶人便是该做的事?”严不惭道。
“脆鱼虽然笨了一点,两次都是投身在恶老板夜行侍与徐率旗下,但她不恶。”候弓道。
“她杀了翠袖,这是恶。”严不惭斩钉截铁道。
“人死不能复生。”候弓道。
“她杀的不是旁人,是咱们的义妹,如果她杀的黄莲,黄泉,还是郡主呢?你也要放过她?”严不惭道。
“这……脆鱼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候弓迟疑。
“若是她肯说出实情,我不会错怪她。”严不惭道。
“脆鱼你倒是说话啊。”候弓叫道。
“我见到那露华浓与露夕颜的女婴,想起我的父母惨死,一刀刺进了她的心脏。”翠袖冷漠地看向严不惭。
“这可是你自找的死路。”严不惭高举长剑,眼睛盯着翠袖纤细的脖子。
候弓抢入严不惭与翠袖之间,右手反握长剑,挡在额前,右手无力,剑身颤抖。
即便无力,候弓还是想保翠袖。
自从在湘河畔,候弓把翠袖钓起,便将她与小舟内的露清晓丶胡菲唯丶卓山萌视为一家人。
虽然翠袖屡次利用丶欺骗丶叛离丶背刺候弓,但他还是不希望翠袖被杀。
这感情,候弓也说不上来。
难不成是自己肤浅,看上了翠袖的容貌。
候弓剑尖不稳,手掌乏力,任谁都看得出来,但重残依然坚持不退之心,亦让众人惊叹。
严不惭不可能连候弓一并斩杀,候弓也不可能对严不惭下手,严不惭之剑悬在空中,迟不肯斩下,阵势陷入僵局。
“大哥,罢手吧。”候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