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靖在金陵城盘桓十天,连来带走,回杭城时也就半个月,徒小三出城五十里去接他家阿靖兄弟,徒小三简直是望眼欲穿,絮叨个没完,道,“以后我可跟你一道去吧,你这一走,我没一天能睡好的。”
陈二青笑道,“阿青哥,我们都随着三哥出来三天了,你要再不回来,三哥就说去金陵接你了。”
林靖说徒小三,“你就是絮叨。”
徒小三只是瞧着阿靖兄弟笑,眼中满是欢喜。路上不是说话的时候,待回了家,徒小三让阿靖兄弟好生歇一歇,他给阿靖兄弟端茶倒水递点心,忍不住道,“如何这半月才回来?”
林靖呷口茶,道,“当时走的时候不就说了么,少则半月,多则大半月。”
“咱们在一处时,并不觉半月之期长,你这一走,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林靖险没喷了茶,笑,“那是女子思念情郎的诗。”
徒小三道,“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又问林靖,“去了没受气吧?”徒小三也是做头领的人,自然晓得给人个下马威啥的。他们在杭城的势力,现下还远不比漕帮。主要是,杭城这里必然要有徒小三坐镇,如此,林靖方自己带人去了金陵城。现下想想,徒小三很是后悔,应该他亲去金陵城,让阿靖兄弟留在杭城的。亏他还是男子汉大丈夫,竟将这样不易的事让阿靖去做,这些时日,每虑至此,徒小三都后悔不已。他有心也去金陵,好把阿靖兄弟接回来,只是,徒小三不是那样冲动的人,如今,阿靖兄弟已是去了金陵,他明白,只有他坐镇杭城,才能在最大限度上保护阿靖兄弟的平安。如今,迎了阿靖兄弟回家,徒小三总算是将一颗高悬在半空的小心脏搁回了肚子里。
林靖歇了歇,问徒小三,“姓白的把货还回来没?”
“还了,还送了咱们一份厚礼,得千两银子了。”徒小三道,“金陵那边儿已是将他换了,现下换了个姓燕的管事,那位燕管事已是来过了,说待你回来,一起摆酒。”
林靖与徒小三说起在金陵城的事,并没有说穆大当家想留他的意思。
林靖说了同穆大当家结拜之事,徒小三并没有太过喜悦,而是有些心疼,拉着阿靖兄弟柔软白皙的一双手道,“阿靖你这样的人,竟要与江湖水匪称兄道弟,下次再有这样的事,不要去了。我去便好。”
林靖笑,“这可怎么了。我宁可自己去与穆大当家结拜,也不要你去。若是你与他结拜,以后收拢漕帮时,难免被结义名声所累。所以,我与他结拜便好。”
徒小三当下说不出话来,心说,这世间人,有阿靖如这般待我,足矣。
这次过来的燕管事,较之先时的白管事简直是识时务百倍,而且,知道林靖已与穆大当家结拜,燕管事称呼林靖亲热的很,一口一个阿青兄弟。林靖发现,如今,漕帮所占半城地盘儿,如今规矩都如林靖他们所立那般,干脆做一个官府与百姓中间的缓和带,宁可让商贾每月多出些银子,也省得这些官府中人过去白吃白占,如此一来,杭城地面儿肃净,较之先时,竟大有改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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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小三林靖并没有急着扩充地盘儿,他们仿佛只满足于杭城方寸之地,林靖打点官府,但凡城中百姓有什么官司上的纠纷,林靖皆是急人之所急。徒小三则是将茶丝生意做了起来,顺便招收伙计人手,当然,没家没业的青壮能得到最快的招收,之后,便是训练人手了。
徒小三连带着先时收拢的地下人手,还有现在招的伙计,一并教授些防身的武艺。徒小三在关外多少年,训练这些人当真小菜一碟,而且,只要听话,徒小三在银钱上素来不小器。
而且,除了做生意,徒小三还买下大块郊外土地,尤其一些没人愿意买,地价极低的山地。都说那里佃户刁钻,徒小三只怕不刁钻,林靖直接与徒小三一道带着人手进山,把整个山屯的人都打服,然后,将这些山中百姓军事化。平日里半天训练,半天种田,徒小三只收一半地租,另一半留给佃户。要知道,现下的地租,多是七三,主家得七,佃户得三。偶有六四便是良善人家了,如今,徒小三让他们五五,把这些佃户感动的,都说,“倘知晓大人这般仁慈,先前再不敢对大人不敬的。”
徒小三把这些人收服后,便将一部分人手放到山中来训练。
之后,徒小三便在这片山头开始了自己在南方的基业。
与此同时,林靖开始将手伸向了杭州将军麾下的驻军。
作者有话要说:ps: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