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战后温存

“帝医大人医术高,还是兽族古药师医术高？”

残存的法修们佩服谢宇策,佩服秦烈榕，佩服秦啸澜老祖，甚至清丽脱俗的白衣女子清涟圣女……但医师们只服吴骇，有部分医师狂热到拿他和兽族古药师相提并论，已经是抬举到顶尖层。

“帝医厉害是厉害。现在说这个还太早。”大多数理智的医师不以为然。

“跟咱们比算是天才级,但和古药师相比，还是差得远，别忘了帝医还不是医圣……”

“也许可以比得上最低级的古药师？这是因为吴骇帝医年纪小,还分心修炼，没把心思全用在医术上，否则哪能被翼龙一族鄙视。”

“肃静！”

“众医师稍安勿躁,”秦烈榕安抚医师,“此战太过突然，让各位受惊了，是朕之过,朕能理解诸位医师对秦王朝的失望和不满……若诸位执意要离开秦王朝,朕也没有立场阻拦,只希望各位到了新的王朝也要平安无恙。”

“秦帝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赶我们走么。”“我们什么时候说要走了？”“就是！”

“就算要留我们，也得是帝医亲自来说。”

“叫帝医大人出来！”

“我等要听帝医解释,帝医说什么，我们听什么。”

帝医……帝医不在。

秦烈榕心想，吴骇那么机灵,才不会留下来收拾残局，见他盯着老祖两眼放光的样子，现在应该跟着老祖去一方小世界了吧。

事实上，吴骇被谢宇策拉走了，严格来说是从遍体鳞伤的翼龙身上给扯下来，强行带走。

帝医居处所在的配药室，也是绝佳的闭关之地，灵气浓郁。

吴骇一脸认真地说：“你走吧，我修炼。”

谢宇策并没有走的意思，说：“我为你护法。”

“不用麻烦了吧，其实我打算去老祖的一方小世界修炼，那样更快一点。”

“你可以进我的体内世界，也慢不了多少。”

“这样……不好吧。”吴骇内心很抗拒。

“怎么不好？”谢宇策温声说，“如果只是想节省时间，我可以为你把体内世界的时间流速减慢。”

“总之就是不不太好，”吴骇含糊不清地说，“一举一动全在你的感知之下，全被你看光，我一点隐私都没有。”

“不都一样？你在我的体内世界，感觉不自在，你在秦啸澜的小世界，就很自在了？”

吴骇似乎从没想过在老祖的一方小世界里，会有不自在这么一说，他道：“老祖是正经人。”

“你的意思是我不正经？”

“不！是我不正经！”吴骇把头扭到一边，抬起双手伸向另一边，挡住旁边谢宇策的视线。

谢宇策挺想他进自己体内世界融合魂魄，这样就可以全方位无死角、从内到外、仔仔细细地观察，也许他苦思冥想琢磨不透的问题就能迎刃而解了呢。

谢宇策不是没在他的体内空间待过，怎么反过来就不行？又不是没去过，不过话说回来，上次吴骇头一次进他体内世界，表情很古怪。

陡然，谢宇策眯了下眼睛：“吴骇，你怎么知道到了体内世界能被看光，你该不会……”

“不要问我！！！我没有！！我什么也没看！！！”吴骇捂着鼻子，大叫一声跳到另一边，背对着他，盘腿而坐，“哈哈哈刚有了点明悟，麻烦你护法，我得赶紧修炼，不然就忘了！”

吴骇高声说：“关键时候，你离我远点，千万别碰我！”

谢宇策能瞬移，偏偏故意一步一步走到他身后，停下。

散落的长发被撩动时，吴骇就有了感觉，等到谢宇策的手摸到他后颈处的皮肤，四根手指缓缓摩挲探向喉咙，吴骇背脊酥麻，上至头皮，下达尾椎，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差点不争气地哼出声。

“龙魂还要不要了？”谢宇策故意凑到他耳边，低声缓缓道，“你连龙魂都没拿，怎么修炼。”

“要！”吴骇缩了下，干笑道，“我忘了。嘿嘿。”

“其实也就几天时间而已，没必要进小世界，就在外界也行，随便你怎么观摩，你把魂力探入我体内都行，谁让你是我亲爱的呢。”吴骇突然似乎看开了，也不提进老祖小世界的话，他耳根发红，脸还是白的，说话的语气很严肃，“就是不要摸我，不要碰我，你明知道我对你没什么抵抗力，就不要这样，我真的只是想修炼来着。”

谢宇策还真不是顺从之人，而是恰恰相反，对方越是反抗，越让人有种征服欲。只是吴骇反抗得太不走心，基本上就是无意识地欲擒故纵，连“不要”说得也像情话。

谢宇策情不自禁地从后面环住他的肩，脸凑过去，吻了下他耳后与脖子相连的地方。

吴骇刷地脸红到耳根，呼吸不稳，恼羞成怒：“你故意的，快放手！”

“明明很喜欢。”谢宇策什么眼力，但还是很有涵养地把他放了。

吴骇皱着眉头很是不悦，伸手索要：“还有三头龙躯。”

谢宇策战败了三头域主级翼龙，得到了三个短时间不会崩塌的小世界晶髓，而秦啸澜老祖只击杀了一头大领主巅峰的小翼龙，这头小翼龙死去，体内空间坍塌，宝物洒了一地……原则上，谁杀了归谁。

不过吴骇要的话，谢宇策都给了他，问：“你要翼龙肉身做什么？”

吴骇拿出血神树金枝在他眼前晃了晃，哼哼：“自有妙用。”

吴骇从三头域主级翼龙尸骸中挑了一头最为完整的翼龙，放进自己的体内空间作纪念，剩下的两头翼龙则全部收进血神空间，送给血神树。血神树扎根在龙躯中，就可以吸收龙躯内的灵性物质，来提升自身生命力。

多得了一头龙躯，它很欢喜，便赠予吴骇一道血神世界的通行令。

这一通行令是叶片形，晶莹如玉，整体呈嫩黄色，叶片脉络一边呈血红色，一边是墨绿色，心念一动就能沟通血神空间。

血神树很严肃地对吴骇说：“需要你向我保证，这道通行令，你自己用，不可以给别人，更不能带外人进来。”

“谢宇策不是外人吧，”吴骇说，“我只是借花献佛，这些翼龙都是谢宇策杀的，事实上这块通行令应该给他。”

血神树说：“谢宇策？就是在远古殿堂某间密室里，和你亲热过的那个人族男子……”

“你连这都窥，为老不尊！”吴骇赶紧让它打住，血神树温声说：“听神藤说过他，一开始我俩都不太看好，而今看来，此人不错。但我把通行令给你，并不仅仅是这两具龙躯，而是因为神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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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行令在你手上，神藤随时都能回来。”

“难得听你说我的好话，果然你是想我的，有好处也不忘我，”神藤感动得不行，也许是受不了吴骇不争气的所谓反抗，“我要回血神空间！你吸收龙躯，让我也一起分享！”

血神树的声音更温柔了：“好。”

“正好，我还有问题要请教你，关于兽族古药师……”在将兽族本身变成生命力或药力等方面，血神树才是行家，神藤刚得到了不少有关兽族古药师的药方，正有许多困惑不解的地方，于是丢下吴骇，美滋滋地和老朋友分享去了。

吴骇闭上眼睛盘腿而坐，直到这时才静下心来，勉强忽略了身后的谢宇策，一门心思地融合兽魂。

最先融合仅有的那道域主后期龙魂，魂力突破了九十大关。

吴骇的身体经过龙血炼血池洗礼后强大了数倍，达到九十以后，他的身体暂时没有开裂的迹象。

吴骇继续融合龙魂，最终魂力稳定在了九十一，就再无法提升分毫，剩下大半道龙魂送给了踞天犼。

魂力高于肉身一个大境界，最直观的好处便是，吴骇轻易便能演化道则，之前似乎怎么也想不明白的时间、空间、时空问题，一下子就像拨开云雾见天明一般，透彻了数倍。

“我明白了！都明白了！”吴骇猛地睁开眼睛。

“明白什么？”谢宇策眉头舒展。

吴骇跟他讲了关于之前“没了时间，就没有因果”，“我为虚空”的原理，以及之前老祖所言和谢宇策所说的话，吴骇从自己的角度去理解，得到了谢宇策的认同。

谢宇策暗道惊奇，却还是一脸凝重：“一道域主级龙魂提升一点魂力，剩下的三道只提升了一，也许你想的没错，确实有点问题。”这次，他仔仔细细感知了好几遍，察觉到了隐患。

“可能是域主以上一步一道坎，之后那三道龙魂，加起来的魂力都不如第一道吧。”吴骇不以为然。

“你没感觉到不适？”谢宇策说，“你看看你的魂魄。”

吴骇见他严肃，也不由紧张起来，细看之下，这才发现，魂魄小光人上竟有一丝丝灰黑之气，渗透到了体表，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只是以往没这次明显。

吴骇说：“融合了过多兽魂的小毛病，不碍事，只要让神藤配药，等小幻成长起来，炼魂剔除就行。”

吴骇说完，谢宇策看着他。

吴骇很理解地说：“暂时没事。接下来我要闭关一段时间，你是留下，还是先走？”

谢宇策适当地犹豫了下，自己在这里确实影响吴骇的修炼速度，就说：“你修炼吧。”

等他一走，吴骇迫不及待拿出小世界通行令，心说：“不知道老祖的伤势怎么样了，域主级的伤势，只能靠自愈，我没办法治，但我可以趁机让老祖载着我溜达几圈！主要还是时间问题，在什么空间就以什么空间的时间流速为准，若我在老祖三十倍时间的一方小世界，再加上我两倍外界时间的元种空间，魂魄投影到自身元种空间修炼，岂不是能拥有六十倍外界时间！”

“早日突破，就能早日让谢宇策再次吃惊。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老祖，我来了！！”

魂力沟通“秦”字令牌，吴骇正要踏进光门，这时，配药室里冷风一扫而过。

吴骇的动作僵硬了一刹，很自然地转过身，愉快地微笑：“……你怎么回来了。”

谢宇策注意到吴骇手上还没来得及收起的通行令，说：“我改变主意了，还是有必要让你来我的体内世界修炼。”

“你别过来！！不然我就进去！！！”吴骇一脸惊恐地将小世界通行令换成了血神空间通行令，站在门户入口。万不得已，他不想进血神空间。他的元种空间又不是没有死去的翼龙。

谢宇策说：“我的体内世界有一条龙，很吵。”

萧忆地出来了，龙瑶还在谢宇策的体内世界里关着。

“我考虑考虑。”吴骇在脑子里闪过“公龙和母龙的区别”，得出结论是“一头很熟，一头很毒”。

“不对，这真的不是龙不龙的问题。”

“进体内世界有什么意思。”吴骇真想说不就是看光吗，你又不是没看过，大不了我脱给你看！可他比较擅长精神方面的交流，做不到露点的放浪形骸。

就在他想方设法把这段糊弄过去，大不了搬出神藤，进一次血神空间，谢宇策却接口了：“确实没什么意思，你就待在这儿，哪都别去。”

“你呢？”

“我暂时没什么事。”谢宇策打算守着。

吴骇欲哭无泪，天地良心，他真的是为了修炼来着，但是他为什么没法反驳，不就是想骑龙吗，不就是不想进谢宇策的体内世界么。

吴骇说：“你饶了我吧，你快走！我看到你，就没办法静心修炼。”

谢宇策不动：“等我一走，你又打算进小世界？”

如果吴骇自身境界高于对方，或者和对方平级，互相不能窥视也就罢了。不进他的体内世界，非要去别人的小世界，甚至还对别人抱有浓厚的兴趣，谢宇策自认为不是不能容忍，只是无法理解，为什么不能不去？

吴骇说：“既然你不在，我怎么就不能采取更节省时间的修炼方式。”

谢宇策说：“你错了。体内世界毕竟不算是真正的世界，所有小世界都是以所在位面的时间流速为准，三十倍外界时间，便是三十倍外界时间。你的一方小世界拥有两倍外界时间，就算你去了三十倍时间流速的一方小世界，你魂魄投影在元种空间，也还是两倍外界时间，不会因为你所在位面内小世界的时间流速慢，而相互叠加呈倍数增长。懂了吗？”

“原来是这样，”吴骇恍然，“有道理。”

可我要乘龙啊，我还想治疗龙呢……

“我被你说服了。”吴骇安慰自己以后还有机会，很郁闷地说，“我闭关了，你走吧！！！让我独处！！！”

谢宇策笑着说：“乖。”

吴骇把脖子侧到一边，指了指自己耳后和脖子相连的那块，说：“再来一下。”

谢宇策的唇烙了上去，啵了下。

酥麻一闪而过，吴骇还不尽兴，又转了个身，搂住他的肩膀，把另一边脖子凑了过去：“再一次，还是这边有感觉一点。”

“你没完没了。”谢宇策心说最后一次，环过吴骇的腰，在略微不同的位置，再来了一下。

“这个还没有刚才的好呢。”吴骇踮起脚来，抱住谢宇策的头，按照他的方式，在他耳后与脖颈相连的位置，重重地吻了上去，舔舐，发出暧昧的水渍声。

吴骇几乎把全身都覆在了谢宇策身上，用了很大的力气吮吸，才在光洁的皮肤上留下明显的红印。

谢宇策深吸一口气，某根神经被狠狠拨动了下，瞳眸不受控制地泛起浅金色光泽，皮下青色血管清晰可见，血脉贲张，莫名燥热难耐。他一把按住吴骇的后脑，猛地拽着他的头发，试图把人扯开，却扯散了吴骇束好的长发。极有光泽的黑色长发披散下来，还掉了好几根。

“别惹火。”谢宇策抓住吴骇的手，嗓音低哑了许多，又加了一句，“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