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黄符射入气雾之中时。
大树之上现出了母煞的身形,众人皆是无比骇然。
此时的母煞有些狼狈,头发凌乱,浑身几处冒了丝丝黑气,显然是被师父伤了,而此刻的她,被桃木道剑从肩膀处贯穿而过,死死的钉在树身之中。
随着她的挣扎,道剑上的红光则越盛,被刺穿的地方如同放入火中烤焦的肉,呲呲作响,伤口中的黑气不断升腾。
惨叫声不断。
“别挣扎了,没用的,你也是可怜之人,是非因果皆有报应,他们也为他们的行为付出应有的代价,就此作罢可好?”
师父看着被钉死在树身的母煞,柔声道,对于母煞,师父也动了恻隐之心。
别说师父,我心里也有些不好受。
虽说整件事死伤最多的即是曹家村民,而眼前的母煞又何尝不是受害者,除魔卫道乃是道家捍卫阴阳平衡的根本所在,但说起眼前的厉鬼凶煞,那些村民又岂不更可恨吗?
鬼神,虽难惹!可,人心,更莫测!
“哈哈哈~~~作罢?好!你让他们还我命!你还我孩子的命!我就此作罢?如何!哈哈~~~”
母煞丝毫不畏惧师父,就算根本不是师父的对手也毫无怯意,她笑声很大,有些歇斯底里,整个山间回荡着的都是她肆无忌惮的笑声。
有些凄凉,似又无助!
我虽然知道她生前经历,可其中承受的痛苦与折磨谁又能体会,或许导致她对于仇恨的执着,不是死亡,而是世道苍凉的不甘,人心事故的冷漠,假如那时,有一个村民愿意帮她,或许今天这样的事情也不会发生!
师父闭上双眼,深吸几口,恰似极力的在控制自己,缓缓说道“曹家庄现在就还最后剩十多口,至于你的孩子,他没死,只是被老夫封了定魂,可就算是我也没办法,你虽可洗净怨念再度入轮回,但他不行!尸婴本就因念而化,怨念所生,三界除名,六道不容。”
“三界除名?六道不容?”
母煞听完师父所说,有些呆愣,嘴中喃喃重复这八个字!
四周戛然寂静下来,没人说话,母煞凶戾的眼瞳渐渐黯淡下来,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师,云晓想请您帮个忙!”
突然间!
母煞无助的看向师父,没有了刚见时恐怖渗人的摸样,如果不是她之前凶戾的样子,恐怕就连我也分不清她就是子母凶煞中的母煞厉鬼。
云晓?
很好听的名字,可命运似乎又跟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可悲!
师父眉头微皱,母煞云晓情绪反转有点出乎了师父的意料,“但说无妨,假如可以,贫道可相助于你。”
“求您别伤害那孩子好吗?他毕竟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这些不应该是他背负的。”
云晓低声恳求到,而一双绿悠悠的眼瞳看向地下紧闭双目的尸婴时,刹那间流出两行血泪,眼中充斥着无尽的柔情与溺爱。
师父久久不语,眼中有些凝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林馨看着这一幕有些多愁善感,低声的哽咽着,我心里也不怎么好受,虽然她是个厉鬼没错,但她对她孩子的爱,不比任何人少,或许这就是母爱的伟大吧,也是我一直向往而渴望得到的,我的母亲,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嗯!”
思量许多,师父吐出一口浊气,似乎做了什么决定,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我也没想到师父会答应她,整天把除魔卫道挂在嘴边的师父,居然也有仁慈的一面,这可不比一般的鬼物,而是凶尸啊!
“谢谢您,谢谢你们,假如生前能遇到一个像你们这样的人,或许会有不一样的结局!谢谢!谢谢!”
母煞云晓,有些感激的看向我们似乎又如了无牵挂了一般,微微一笑,笑的很豁然!
突然!
母煞右手指尖利爪突长,尖利的直接刺入左肩道剑洞穿之处!
“你要干嘛!”
师父也给云晓突然的举动也吓了一跳!手伸入帆布袋之中想拿出符纸阻止母煞的行动!
可已经来不及了!
“嚓~~~~”
“我不甘心!”
母煞直接将利爪刺入伤口,碰触道剑的伤口黑气瞬间大作,母煞眼中凶戾大盛,紧咬利齿直接将左肩部位的魂体生生的扯了下来!分离出魂体!
脱离道剑控制的母煞,不等师父抽出黄符,一个飞跃,直接窜出几十米开外!消失在黑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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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留在树身上的半截左肩,慢慢的化为青烟,消散不见!
“何必呢!”
师父见已阻拦不了,将伸入兜里的手抽出,摇了摇头,走向大树去取桃木道剑!
而我却是骇然大惊,她她这是让自己不再步入轮回无异于自断前途!
自毁魂体的结果必然是魂飞魄散,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她到底是为什么!
宁可拼的让自己飞灰湮灭也要挣脱出道剑的束缚!
“走吧!一切都结束了,但愿她还能有些良知!”
师父抽回道剑,插入后背,看着地上的尸婴无奈的摇了摇头,轻叹一声,直接抱起尸婴朝曹家庄方向走去!
“聂队,这!”
林馨有些疑惑的看着聂队问道,聂队只是摇了摇头,没说什么,直接跟上了师父的脚步。
顺着山路往回走,师父一直走在前面,林馨看了看我,关切的问道,“李不才,你还好吗?”,“没事,休息一下好多了。”我轻声回应。
“林丫头,你可要谢谢人家小李啊,人家可命都拼出去了!”
聂队又不知道哪里来的兴致,看着我跟林馨低声交谈,不由的打起了哈哈。
“聂队说的没错,要不以身相许吧。”
聂队一听我这不羞不臊的话,哈哈大笑出声,“小李,林丫头可是我们那片的警花,追她的人可多了去了,要不你加入我们部门吧!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你不会不懂吧?”
“聂叔!你!别尽瞎说,我生气了啊!”
或许是事情处理完了,难得的轻松愉悦让聂队也变得不正经起来,一路上调侃起我跟林馨是没一个害臊,也不知道他知不知羞耻怎么写,反正我是被说的哑口无言,林馨脸上更是青一阵红一阵。
闲聊中,我们回到曹家庄,可是当我们走到曹家祠堂门口时,只见师父已停在原地,目光看去众人皆是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