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溪刚下车,迎面一团火红扑来,接着他的视线就一团乌黑了。
他满脑袋黑线,伸手将扑在他脸上的毛团给揪下来,然后就和一双绿豆小眼睛给对上了,元溪默了默,这似乎是个鸟脸……
绿豆小眼似乎也有点傻了,瞪他半响,之后就咕咕咕开始叫唤,四肢也开始挣扎。
它扑通的厉害,掉了一堆火红色的鸟毛,元溪被它弄的打了个喷嚏,倒是将它放开了。一松开,它个更是来劲了,圆溜溜的身体拍着翅膀呼哧呼哧的飞起来,只可惜他胖的很,那翅膀撑不住,飞了一小会儿瞅着个落地点就蹲了下去。
元溪脑袋一沉……脑门已经被黑线彻底征服了。
这该死的肥鸟竟然蹲在了他头上!
妈蛋啊,肥鸟你以为你是个小鸟仔啊,你那浑圆浑圆的身体,跟个西瓜差不多了吧!你特么要压死老子啊!
肥鸟浑然不觉屁股下的杀气重重,只觉得自己站的好高,看的好远,它的鸟生从没如此敞亮过!胸中豪迈,不禁又咕咕咕叫起来。
这场景,让围观的大家都快笑趴下了。
这时候,养殖区的长工赶了过来,看到这景象,心里好笑但脸上不敢表现出来,可是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这肥鸟蹲在客人头上,他动手去抢又觉得不大对劲,不去抢,天啊,这是哪门子的待客之道,他会不会被炒鱿鱼……顿时又有些不知所措。
元溪自力更生的想要将肥鸟给拽下来,谁知道肥鸟精的很,肥爪子死死的攥紧元溪的头发,愣是稳坐泰山,纹丝不动……
元溪拽了半天,拽的头皮疼,真心是宓牟恍辛耍p幌吕矗缓梦饰适窃趺椿厥隆
那长工结结巴巴的说了一通,算是理清了事情始末。
原来这是只苏头鸟,王庆年的养殖场里是有一批苏头鸟的,大约有三十多只,而前些阵子因为苏头鸟的鸟蛋销量好,王庆年又进了一批幼崽,可是这苏头鸟雌雄一个样,根本分辨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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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都是养到大,能下蛋的就是母的,不能的就是公的。而这公的用处不大,还要捣乱,所以按例都是抓起来宰了卖肉的。
而这只肥鸟一直都没下蛋,有懂行说看着它像个母的,就多留了些日子,可是这十多天还是一个蛋没下,基本上就可以肯定是个公的了。
所以今天这长工就想把它抓起来宰了,谁成想这肥鸟精明的很,一场鸡飞狗跳,愣是没人能抓到它。还让他蹲到了客人的头上。
感情这肥鸟是为了活命……
听了这全程,王庆年是个好热闹的,而且他和元溪也熟了,就笑着开玩笑说:“小子,这肥鸟知道你新主人,是救星,逮着你不放了。”
他这一说,别人都是笑笑,那长工却是给吓到了,他早就听说农场要转手,却不成想今天竟然是新主人来勘查,然后竟然出了这样的事,他……他的工作……瞬间,长工的脸就有点发白。
元溪心细,留意了那长工的神色,不过他没多说,只是拽着肥鸟,对它说:“好了好了,不杀你,咱养着你成不?”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那肥鸟听元溪这么一说,还真松了爪子,一个箭步,那胖墩墩的身体稳稳的落进了元溪的怀里,向着长工就咕咕咕咕的得意的叫唤。
王庆年笑得不行,直说:“这肥仔都通人性了,哈哈!”
元溪是哭笑不得,不过这肥鸟是瞧上他了,死赖他身上不走,元溪只得抱着它,一路参观养殖场。
肥鸟占据了地理优势,一路走来昂首挺胸,神气飞扬,在苏头鸟,白纹牛,斑猪还有火羚羊这些家畜面前挣足了脸面。
王庆年额外开辟出的这块养殖区面积不小,至少也有三亩地。苏头鸟的数量比较多,占地大一些,白纹牛是产奶的,有十二头,斑猪稍微肉在蓝星也很受欢迎,王庆年新晋才买了二十头猪仔,一个个都白溜溜的浑圆,看起来就是能长膘的料。
这火羚羊倒是让元溪有些意外,火红火红,毛茸茸的,像是一团团的云朵。王庆年照料的好,一个个都看着很干净,大小也不十分的大,倒跟个小宠物似的。
元溪留意的问了一下。王庆年说:“你可别小瞧这些小家伙,这是我从外边引进来的崽崽,是一种杂交品种,别看个头小,产奶量却比得上一头白纹奶牛,而且停了断奶期还会长个,长大了那肉质还异常鲜美……”
元溪一听,这些小家伙竟然浑身是宝,不禁又问道:“那怎么不大批量养殖?”
王庆年叹了口气:“我也想呢,可是这火羚羊因是杂交种,没有生育功能,养完一批就得重新去买幼崽,虽然产量大,但是成本相对的也要大得多。一来一往的算下来,跟养白纹牛和斑猪的利润也差不了多少。”
原来是这样,元溪听了也有些遗憾。
王庆年又说:“我之所以今年又养了这一批,图的也就是卖个新鲜,带动下农场的知名度,指着它们赚钱却是有些为难了。”
元溪点了点头,心中明白了,不过对于这火羚羊他还是多上了几分心思,若是自己能够繁育,那成本就大大的降下来了,到时候既可以产奶又能产肉。元溪还细细的摸了摸着火羚羊厚厚的羊毛,心里想着,这羊毛八成也有市场。这样浑身是宝,这利润可就高多了。
从头走到尾足足花了一个小时,王庆年本就是个嘴快的,尤其他又极其喜欢元溪,这一路更是恨不得将自己知道的全都告诉元溪,一些心得、经验,全都一丝不漏的说给元溪听。
元溪听的用心,心里也万分感激,遇上王庆年真的是他的运气,别人如此真诚的待他,他心里都记得明明白白,自然会以十分来回报人家。
这养殖区不同于种植区,别看种植区面积最大,但是用的人手却不多,只不过三个长工就能够料理过来。但养殖区,面积虽小,用的工人却是种植区的五倍,足足有十五个人。
这其中也是因为现在的科技比较发达,王庆年因着女儿的学习,对于这方面的器械也接受的比较多,种植区从播种到灌溉施肥打虫到最后的收割,都有相应的机器。这些机器价格很高,但是却因为只是定点定时使用,可以去租用,这价钱就省下来许多,也不需要再多添人工。
而三个长工每天在地里巡视,注意农作物的生长情况,掌握好生长进度就行。
但养殖区就不同了,像牧草、饲料的调配,养殖区的清洁,以及牛羊的放牧还有收蛋挤奶等等……这些每天都会发生,虽然也都有相应的机器配备,但是价格太昂贵,根本不合算。
更何况养殖区的规模又相对较小,即便人工全天照料也用不了太多人。十五个人已经非常轻松,因此也没必要使用机器。
全部看完,蹲在元溪怀中的肥鸟竟然已经睡着了……元溪嘴巴抽了抽,他深深的怀疑这到底是只鸟还是只猪。
这一趟走来,元溪和元玉成都非常满意,王庆年这个农场,在目前联邦的物价来看,哪怕要到500万信用点,也是会有人买的。王庆年却只要元溪他们二百万信用点,这简直是要白送了。
双方刚坐下来就再度谈起了价钱,王庆年非常坚持:“老弟,小溪,你们也不必推让,我王庆年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是钱这东西,我并不看在眼里,只要努力做好好干,钱总能再赚到,但是感情这东西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尤其老弟你救了我父亲,你就当我是报恩了!”
王庆年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元玉成又不是个会说话的,心里有那嘴上笨,就有点接不上话。
元溪看了看元玉成,知道他的心思,他们一家人是早就定了心的,绝对不能欠下如此大的人情,这不合理。虽说是救了王老,但那事,说实话只要是有良心的人都不会袖手旁观,更何况最后也没怎样,双方都好好地。再拿着这份恩情去占这样大的便宜,元溪他们做不到。
元玉成说不出来,元溪索性就代他说了:“王叔,这些天我和爸妈也商量了许久,咱们两家投缘,您的心意,我们都知道。您也说了,钱这东西您不看重,您看中的是彼此的情分,您这样想我们心里很暖和,但是我们的心意和您其实是一样的。咱们的感情在,就算离得远些,但是常来常往,才能越走越亲不是?”
元溪一番话说的软和,但是却把他们的态度摆的很是端正,也表明了,两家交往要的是礼尚往来彼此扶持,更非常巧妙的点醒了王庆年,彼此相交要的是相互尊重,循循渐进,这样才能走的长远。
王庆年何其老道,怎会听不出这引申的含义,因此就迟疑了一下。
元溪见他这样,笑了笑,又开玩笑似的说:“叔,您可别再说什么报恩不报恩了的,我总觉得您这是要和我们撇清关系呢。”
他这话让王庆年愣了愣,但接着他就开怀大笑,拍着元溪的肩膀说:“你这小子,还来激我。”
见元溪笑眯眯的像个小狐狸似的,他心里却还挺高兴,又说:“好了好了,你王叔说不过你,服了,听你的,都听你的。”
到最后,王庆年订了350万信用点的价格,包括三百亩的田地以及果园、菜园和养殖区,连那套小洋楼也坚决让他们收下了。
元溪没再推却,笑眯眯的应了下来,双方一起去蓝岛的行政处登记。
因为之前就在蓝星买下了一套房子,元家人也早就在蓝星登记了居民,因此再进行土地买卖,手续上就没有那么繁琐。
但是在最后,要确定田产所有人的时候,却起了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