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别来无恙

虽然身体恢复，内功大进，但杨默为了沉淀心境，巩固修为，在杀了那冯兴子后，便又回到了小观中修炼。

他从仆人口中得知，因为冯兴子被杀，整个广平府都鸡飞狗跳的了好一阵，最终却因为查不出凶手，最后不了了之。

到了宣和二年临近二月中旬之时，杨默在道观院中舞着长剑，招式飘逸潇洒，一招一式间都颇有深意，似乎不单单是在舞剑，而是沉浸在一种奇妙的境界中。

在道观院子之中，长着一棵小儿怀抱粗细的老杏树，这时节正值杏花开放，微风一吹那杏花便纷纷落下。

只见空中杏花摇曳飞舞，翩翩公子树下舞剑，如此景象，就好似一张不该在俗世出现的绢画一般唯美。

就在此刻，门外突然响起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娇颜如玉的程婉儿提着食盒走了进来。

杨默见他进来，便停下了手中长剑，神态淡然的道：“程小姐好。”

程小姐见状，被杨默这淡漠的态度弄的心里一酸，但还是提起手中食盒道：“仙长，我亲手做了写杏花糕，带给于你尝尝。”

杨默长剑一收，并未接过食盒，只是平淡的说了声：“小道不喜甜食，但还是多谢小姐美意。。”

程婉儿见杨默连东西都不收，忍不住神色有些哀怨起来，一跺脚把食盒就丢在地上，转身跑了出去。

不过程婉儿并没有注意到的是，她食盒压住的地方，那些从树上落下的杏花花瓣全都是整齐的两半。

在朝周围看去，在杨默原本舞剑的范围，所有落在地上的花瓣都被利物从中间切成两半，整整齐齐，分毫不差。

原来杨默刚才那看似随意挥舞长剑的时候，却在不知不觉中将所有从身边落下的花瓣用剑刃切开。

这等恐怖的剑法，便是杨默三年来所练就的，受伤之后没有了内力的影响，他反倒能更清晰的掌控身体，将剑法练的越发鬼神莫测。

而随着他的剑法越发高深，每次练剑之时，他都能在冥冥之中感受到一股剑道真意。

尽管这剑意还十分模糊，但却对他剑法影响非常之深，相信随着他持续的修炼下去，迟早能够领悟这股剑意。

“仙长，怎么把东西放在地上啊。”一个声音响起，杨默看到是程府派来照顾他生活的仆人阿鲁回来。

阿鲁说着赶忙上去拿起程婉儿放在地上的盒子道：“又是小姐送来的吧，仙长，不是我说你，我们家……”

这阿鲁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杨默打断道：“这次出去可曾探查到我想知道的消息？”

阿鲁闻言赶忙道：“小的这次去集市确实打探到仙长想知道的消息，那延安府确实有路义军，可现在已经不止在延安府了。”

杨默眼中一亮道：“说详细点。”

阿鲁想了想道：“我听那些从西北来的商人说，两年前延安府突然冒出一股义军，因为人人系着红巾，人称红巾军，他们说这红巾军行事十分奇怪，根本不去攻打那大城小县，就是在乡里发展势力，所以最初官府留意不多。”

阿鲁想了想又说“可就在去年年关一过，那红巾军突然就起势了，不止延安府一地有他们的，听说离咱们这最近的相州府都被围了城，官老爷想要去管可已经管不了了。”

“可曾打探出他们首领的名字。”杨羽继续问。

阿鲁回答：“具体没问到，但大家都称呼那首领为东王，说起这东王倒是个真汉子，那商人说了，年前之时那东王还曾带着大军跟西夏打了一仗，最后竟然打赢了，这可是官军都做不到的事情。”

听到这，杨默心中顿时明白了什么，看来他无意中播下的一颗种子，此时已经长成参天大树了。

想到这，他对阿鲁吩咐道：“帮我去找些行商和跑腿的，让他帮我送封信送到红巾军去，愿意的我有重金相赠。”

看着阿鲁离开，杨默抬头看天，刚刚得到消息，那梁山已经打下曾头市了，这东平府的安宁怕是存在不了多久了。

三月初一，当杨默照常在观中练武之时，只见程婉儿突然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程婉儿一进门就对杨默道：“仙长不好了，那梁山派大军来打东平府了，这里马上就不安全了，你还是跟着那些商客一起逃走吧。”

杨默听到这话，不禁在心里叹息一声道：“真是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心中这样想，但嘴里却道：“不用了程小姐，承蒙你和程大人救命之恩，小道是不会在此时离去的，再说了，我也会些武艺，留下还能帮上些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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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见程婉儿还要劝阻，只是让其带他去见程太守，程婉儿拗不过最后只能带着杨默前去。

到了太守府之时，杨默见上线官员全都是在准备应对战事，各个表情凝重，整个府衙都气氛紧张了起来。

见到那程万里太守后，杨默不等对方说话，便先开口道：“太守大人，小道听闻那梁山贼人要攻打广平府，心想小道也粗通武艺，会些医术，想为这广平府尽上绵薄之力。”

程太守闻言，刚准备说的哈也没说出口，想了想道：“仙长有心了，不过战事一起，凶险万份，既然你会医术，不如去董都监那里帮忙，替受伤士兵疗伤如何。”

杨默听完欣然接受，那程太守便派人把董平唤来，让董平去安排杨默做事。

而杨默跟着董平离开太首付后，看着眼前的这位雄壮大汉却不由得想笑，上次见时对方穿着一身官服倒还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可今天这董平戴胄披甲之后，却还在身后的箭壶里插了两面小旗，一书英雄双枪将，一书风流万户侯，简直骚包至极。

不过他想笑董平，董平却因为程婉儿的原因，对他没什么好脸色，直接把他安排到了城门上守城去了。

对此杨默倒是不太在意，只是当他上了城楼之后，那些军士看到这么一位特殊的年轻道人守城，多少有些奇怪。

月初，他见梁山险道神郁保四，活闪婆王定六前来递送战书，被董平殴打一顿后放走，之后九纹龙史进入城做内应被捉。

月中，宋江听那吴用计谋，佯攻汶上县，让百姓扶老携幼前来投奔东平府，顾大嫂趁机混入城中。

对此种种，杨默全都看在眼中，却没有采取任何动作，因为他明白，想要毕功于一役，就必须等待一个时机的到来。

接近月底之时，当他站在城楼上时，听到远处连响三声鞭声，便悄悄跃出城外，约莫半个小时后又回来了，只是此时他脸上已露出成竹在胸的表情。

三月底，史进于牢里发难，放了牢内犯人作乱，董平带兵初战城外梁山大军。

董平回城后，程婉儿神色惨然来寻杨默，说她爹爹为了护城，已答应战后将她许配给董平。

四月初，董平在程太守催促之下，再战梁山大军，入夜而归，站在城下大喊开门。

守城兵勇要去开门之时，却被杨默以武力阻止，守城官兵几十人围攻杨默无果之后，只得请来程太守。

杨默向程太守直言董平已经降贼，言罢对着城下犹在大喊的董平道：“程都监，那宋江对你解衣推食，可是那仁义之主。”

董平闻言，脸色大骇，此时那尾随在董平身后的梁山大军眼看董平赚开城门没有结果，便不耐烦的把军马压了上来。

就在此时，杨默命官兵点燃城上所有火把，把四周照的一片通红，也映出了他在城墙上的身影。

看着远处列在阵前的宋江等梁山好汉，杨默朗声喊道：“宋公明，独龙岗一别便是三年，咱们真是别来无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