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事了吧?”
刘晟翀看着已经包扎好了的林祉柔,对着李惜儿问道。当然现在他们的关系还没到可以让他敢接受林祉柔裸露的肌体,所以包扎的工作都是让李惜儿来做的。现在林祉柔已经睡着了,他们也好安心的聊一聊她的伤。
“没什么大碍,就是受了一些皮外伤,大腿的伤痕保养得好的话应该不会留疤。”
刘晟翀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什么大问题,不让他可是要后悔一辈子。林祉柔要是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他一定要砍下马顺一条腿。
“刘大哥,不是我说你,你今天实在是吓到我们了。你是怎么回事啊?你就好像一个杀人狂魔一样。”转身询问金士元:“你知道刘大哥这是什么病吗?”
金士元摇了摇头。
刘晟翀一脸严肃和惭愧,说道:“不是病,我每次情绪激动的时候都会这样。马顺要不是弄伤了她的腿,我可能就不会变成那个样子了。”
听的李惜儿和金士元一脸茫然,他们那听得过这样的事情。金士元问道:“你还什么时候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刘晟翀想了一想,决定要把在南京的那次隐瞒,因为南京死了这么多人,暴露太多对他的处境更加不利。就说道:“只有一次,就是我闯皇宫那次和龙凤凰快要逃出去的时候,我第一次遇见了马顺。龙凤凰说出他的名字的时候,我就立刻变成那样了。”他现在的样子就像一个灰溜溜站在家长面前认错的小孩子,低着头站在那里。
“龙凤凰?他怎么也在皇宫里。”金士元非常不解的问道。
“就是他,你没听错,因为我从来没和你说过。”刘晟翀直到现在才有机会非常人静静的分析这个问题,“我在进皇宫的那个晚遇到了一个人,他和我一起离开。第二天咱们俩去云武街的时候,他才会找我。也是真的很巧,咱们俩真好进了他们家的店。”
“哦!”金士元把这一个字拉的老长,这样对于他的认知就一切都说得通了。
“也就这么一次,那次因为着急,怕被御林军抓到,匆匆忙忙的就离开了。”刘晟翀说完很无辜的看了一眼金士元,又看了一眼李惜儿。
“你别跟我提那个龙凤凰。这个人仗着栖雀楼是他叔叔的产业,在你不在的这几天多次来骚扰我姐姐。”李惜儿一脸愤怒的说道。的确如此,刘晟翀这几天不在京城的消息传入龙凤凰的耳中之后,他就总找着各种理由接近林祉柔。以至于林祉柔一得到刘晟翀回来的消息就立马赶过来了。
顿时刘晟翀脸的皮肉紧绷,就好像随时要爆开,但是他又逐渐冷静下来,缓缓地说道:“没关系,我现在已经有鸳鸯恋了,再凑一凑就能把你姐姐赎出来了,到时候他要是还来骚扰你姐姐,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你就肯定那个叫剑天火的人一定会把他手里的鸳鸯恋交给你吗?”金士元问道。
“一定会的,鸳鸯恋对他的作用不大。他也是一个像我一样的身负深仇大恨的人,他觉得唯一能帮助他报仇的人就只有我师父竹剑尊。他只要能报仇,牺牲一切都值得。所以我只要答应他帮他找到我师父,他自会把鸳鸯恋奉。而且我还发现现在京城抓捕的大盗是两个人,指的就是我和龙凤凰。但是昨天跟朱祁钰进城的却是我和剑天火,所以剑天火在无形当中就背了龙凤凰的锅,这样他就更加需要我来给他开脱。”
金士元听完,搂住刘晟翀的脖子笑着说道:“兄弟你行啊!你师父给他干活儿,你来收报酬,这种事情你都能做得出来,佩服!”他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
刘晟翀狠狠的给了他肚子一拳,“你小点声。”回头看了看,发现林祉柔并没有被叫醒。“出去说。”就带着金士元和李惜儿出门了。
皇宫,乾清宫
“马顺,祁钰所说是否属实?”明英宗朱祁镇坐在自己的正位,一边是王振,一边是朱祁钰和张九成,下面则是刚刚包扎好伤口就被叫来质问的埋头下跪的马顺。
马顺犹豫了很久,迟迟不敢说话,因为他怕。他非常想对皇说出实情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因为事实已经和他的怀疑完全符合,说出来他就会得到原谅但是一旦他说出来刘晟翀很有可能会在朱祁钰的庇护之下安然无恙,自己还会遭到他的报复。如果对皇说谎,在朱家两兄弟的任何一方即便没有落下好印象,但是也不会得到太重的惩罚,所以马顺选择了一个最折中的说法。
啪!
“朕再和你说话,你胆敢怠慢!”朱祁镇狠狠的拍下了桌子,指着马顺破口大骂。
马顺被吓的浑身颤抖,心惊胆战的说道:“微臣不敢。是微臣怀疑一位住在户部尚书金濂家中的年轻人就是前一阵子闯皇宫的盗贼,所以微臣才乔装前去调查的,没想到那个年轻人对微臣大打出手,让微臣受了很重的伤。”马顺简直是一个编故事的好手,一半真,一半价,搞得不清楚事情真相的朱祁镇一头雾水。他转过头看向王弟朱祁钰,朱祁钰冲着他摇了摇头,他才明白事情是怎么回事。
啪!
朱祁镇又拍了一下桌子,对着马顺喊道:“马顺,你当朕不了解事情真相吗?你竟敢欺君?你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吧。再说了朕前几天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再管这件事情了吗?”
马顺又一次受了惊吓之后,真的有些害怕了,眼睛里迸出泪水对着朱祁镇哭诉道:“皇,微臣对您是忠心耿耿,微臣也是想帮您分忧才这么做的,皇饶命啊!”
朱祁镇最看不得别人在自己面前哭,还是这么声嘶力竭要死要活的哭。马顺是王振一手提来的,所以他就看向王振。王振对着他微微地点头,是在告诉他再给马顺一次机会。
“马顺,你擅离职守,私通永定门守将,破坏京城的安定秩序,还损失了四名优秀的锦衣卫,罪无可恕。不过朕念你多年为朕办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所以朕决定,扣你五年薪俸,你先下去吧!”朱祁钰冲着马顺摆了摆手。
马顺一听,自己的命总算是保住了,冲着朱祁镇像趴在地一样的叩头,“谢主隆恩”
马顺退下之后,朱祁镇看向自己的弟弟,知道还有事情要办,就让王振和张九成先退下了。两个人一走,朱祁钰脸就恢复了笑容,双手提着自己的龙袍屁颠屁颠的就跑到王弟的身边,笑着问道:“怎么样怎么样?”
朱祁钰看着自己的皇兄,满脸的得意,从怀中摸出那封老八复制的信,对着皇兄说道:“臣弟不辱使命。”
朱祁镇看着手里的信,心里非常开心。这封信是封着口离开的,现在又原封不动地返回,真可谓是完璧归赵。虽然就连他也没看过里面的内容,不过他知道是从大同发来的军情密报。
“你见到那个人了吗?怎么样?”朱祁镇现在表情少了很多之前的兴奋,很认真的对朱祁钰说道。因为他觉得这个人可以为自己所用,让他发挥更大的战斗力。
朱祁钰思考了一下,“嗯,皇兄,这个人的武功非常高强。我敢跟你说,这个人的武功绝对超过了皇兄你的小舅子龙公子。而且这个人的背景非常雄厚,他的师父应该就是曾经的江湖第一剑竹剑尊。”
“啊?”刘晟翀的背景远远超过了朱祁镇的想象,因为竹剑尊成名的时候他们两兄弟都还没出生,更加没见过这位神秘的人物,所以才更加觉得竹剑尊神龙见首不见尾。而对于当年竹剑尊力挫东瀛武士藤原八生卫的事情,他们也略有耳闻,所以对这位拯救大明江湖的高手格外的感激。“他是竹剑尊的弟子?那能这么厉害也见怪不怪了,你看看能不能拉拢到我们这边?”
“臣弟正在努力,如果我们能用一些利益让他尝到一些甜头的话,或许他会愿意为我们办事的。”
“什么利益?”
朱祁钰凑到皇兄的耳边,小声地说道:“这个人一心想给他在栖雀楼的心人赎身,我知道他还差些钱,我想我们可以帮帮他。”
一提到钱,朱祁镇就有些犯愁。这一段时间瓦剌也先一直在和他在马匹交易讨价还价,马匹质量差价格还高,所以朱祁镇并不愿意全额付款,这才引起了双方巨大的争执。大明朝每年产白银两百万两,每一万两都像心头肉一样,所以他在这个问题显得很心虚。
“两万两,就两万两。皇兄,剩下的我来出,怎么样?”这回轮到朱祁钰像个小绵羊一样在皇兄面前耍赖。
朱祁镇犹豫了很久,终于咬着牙说道:“好吧,两万两就两万两,希望他不会让我失望。”朱祁镇把这当作一次投资,只希望到时候能收回本金就行。其实他完全可以厚着脸皮去请求龙家,但是他实在是不想和其牵扯太多。
“那我就代表这位小兄弟多谢皇兄了。”朱祁钰满脸笑嘻嘻的拜谢自己的好哥哥。
“得了得了,就你会说话。”
“王公公,您可得帮我啊。这朱祁钰摆明着摆明着帮着那个刘家小子跟咱们做对。”马顺歪着一边身子跟在王振的斜侧面,向着王公公抱怨。
“那你能有什么办法?人家俩儿可是亲兄弟,皇对郕王的信任远远大于我。刚才你是没看见,皇对你惩罚之前都是看郕王给他的眼色行事。所以你以后就别去再招惹郕王了,还有那个姓刘的小子。”王振非常镇静的走着,似乎马顺受到的惩罚和他无关一样。
这一听马顺着急了,急忙对着王振说道:“王公公,您知道这个小子是谁吗?”
王振一下子就被问住了,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向马顺。问道:“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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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顺用和在皇帝面前一样的哭丧的表情说:“公公,他是当年刘球的小儿子,他来找咱们报仇来了。”
王振一听瞪大了眼睛,简直不能相信马顺说的话,“刘球?他的小儿子?”
“对啊,不然金濂那么一个正直的人怎么可能收留一个朝廷侵犯。”
王振听完,二话不说就朝着东厂的方向走去,
“走,跟我回东厂!”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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