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未料到,这一天真是过得万分艰难漫长,但找不到出口,就不到松懈的时候,还要提高警惕继续前进,于是铁叫花换了只新火把点上,又提着军刺,强打精神继续往前走,欧阳洛丹仍然断后,随时随地留心着身后地动静,可这一路下去,却再没出现什么异状。
火把消耗地速度超出了的预计,再不从臭水沟里爬出去,一旦没了光亮,就更没希望离开这里了,三人不得不加快移动脚步,想不到走出不远,就见在那道被填补的水泥管壁前方数米处,被一道铁栅拦阻住,铁栅底部被大锁锁了,一团锁链半坠在水中,铁条都有鸡蛋粗细,这里头顶处有个布满了排水孔的矩形铁盖、但太过狭窄根本钻不出去,加上又被从上边锁住了,根本不可能从底下推开,见此情形,心中立时凉了半截,这回完了,前边已经无路可走了。
铁叫花蹲下身在铁栅下的黑水里摸了摸,忽然喜道:“别着急,我那军刺钢口还是很锋利的,铁条虽然割断,但锁头扣住的那段铁链浸在泥水里,已经锈得变色了,用刀切断又有何难?”
林凌闻言心中一动,也去检视被锁头锁住的铁链,铁栅上本无装锁的位置,只在外侧有个能够活动的铁拴,可能当时是临时装的锁链,所以滑落在了底部,坠入泥水中的一段已经锈蚀透了,而且铁链也比铁栅细了许多,军刺是百炼钢打造、虽不能削铁如泥,但斩开生满了锈的铁链,倒是不难,连忙把住铁链,铁叫花瞅准了抽刀剁去,手指粗的生锈链条迎刃而断,再视刀刃,没有半点崩口。
三人齐赞刀快,合力推开铁栅,前面数步开外,又有一处十字通道,其中一侧太窄,另外两边分别有一道可以排水的铁闸门。但在这一侧便可开启,看来这里已经是属于另一片不同的区域了,打开其中最大的一道铁门之后,并没急着进去,想起不久前被反锁在焚化房内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感觉,至今都让人后怕,幸亏那里是焚尸炉而不是监牢,否则就算有排水口也肯定钻不进人。吃一堑。长一智。这回在门口就将闸门开关破坏,万一前面出不去。还不至于绝了归路。
再三确认了数遍绝对不会被反锁住之后,这才迈步入内。但接下来仍是管网交错不见尽头的臭水沟,觉得排水管道长得没有头,实际上很可能是一种错觉,由于环境腐臭狭长,身体疲惫不堪,走起来又格外地缓慢,所以才会产生这种感觉,
在行出一段距离之后,管道两侧终于开始出现了一些更加窄小地分支排水管,但这些排水管道的直径,都不过一个篮球大小,只有老鼠和蟑螂能钻进去,还有几处都些窄小的长房形水漏,也都钻不得人,管道外也全是黑漆漆的,看不出是什么地方,想来并非所有的区域,都设有焚化间那么大的排水盖。
欧阳洛丹走在队伍的最后,对下水道中地形地变化并未十分留意,这些交给林凌与铁叫花就足够了,她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背后以防不测,这时前边的林凌突然停了下来,她毫无准备,险些撞在林凌身上,定神一看,原来前边的铁叫花已停步不前,刚要问他出了什么事,但借着火把的光亮,就己发现果然事出有因。
在前面很近的水泥管壁上,有个漆黑的圆环,差不多有水缸口的直径大小,其环线一周的形状里出外进,并不算规则,在火光映照之下的灰白色水泥墙壁上有这样一个黑色圆圈,显得格外显眼,火光明暗闪动中,只见水泥壁上那漆黑地圆环竟似微微蠕动,一眼瞅见,以为是条黑色地水蛇蜷在墙上,随即停了下来。
心想水蛇里有没有黑色的都不太好说,何况水蛇怎么可能盘成一圈贴在墙上?就算是蛇有那么长,它也不会那么细,这里更不可能有泥蚯,可并非是看错了,墙上的黑环不是淤泥涂抹的痕迹,确实是在动的,虽然动作幅度极小,如果不仔细看都可能被忽略掉,会以为那仅仅是用黑泥所涂抹的环形标记。
这个黑色的圆环引起了的注意,待到看清绝不是盘成圈的水蛇蚰蜒之后,三人走近两步,对着墙壁仔细打量,都不由得全身一震,感觉头皮都炸了起来,水泥墙上有一圈缝隙,里面爬出爬进的全是蟑螂,小的比芝麻粒大不了多少,都是刚长成的小蟑螂,这环形裂缝被它当作了巢穴,刚好绕了一圈,火光暗淡中如果离得稍微远些,肯定会以为是墙上有个蠕动着的黑色圆环。
看得恶心,欧阳洛丹想要立即离开,继续前行寻找出口,林凌拉住她说:“地下水路跟迷宫差不多,咱们连方向都不能辨认,火把也快用光了,再走下去哪里是个尽头,这墙上的环形缝隙好生突兀,说不定是条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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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叫花也说:“肯定是这么回事,用屁股想都能想出来,水泥管子上哪那么容易出现形状如此规则的豁口。”他早就在恶臭的阴沟里呆得憋闷难熬,说罢也不再仔细观察,抬起脚了,照着水泥环状裂缝中间的部分,一下下狠狠端去,震得缝隙中的无数小蟑螂纷纷逃窜。
这块水泥墙并不太大,环形的缝隙是从内侧被人凿开的,以至于并不太严密的接缝里面爬满了蟑螂,水泥块被喘得脱落下来,大小蟑螂满墙乱窜,铁叫花赶紧挥动火把将它远远驱开,水泥后是条以人力挖掘的低矮隧道,内部高低起伏很不规则,只有双膝着弓起身子,才能费力地爬进去,林凌好奇心起,欲穷其密,于是接了火把钻进去探了探,这条隧道仅有七八米长,尽头处向上有个被地砖盖住的出口。向上一推就能揭开,探出头去看了看,出口是在一处房间的床铺底下,屋里杂七杂八的摆放了许多事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