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很少见商一晴修炼,她凝眉打坐,像是很痛苦的样子。
可能在强行冲关,才会造成这个样子。
江宁想自己是不是应该炼制一炉一纹凝灵丹,帮商子晴过了修劫,省得她如此痛苦。
不过他现在没地方去找地火,小院毁了,到现在还没修好,五师姐度情又忙着昕淳会武,要修也要等年后了。
过了一会儿商子晴收功,睁开眼,轻叹一声,还是没有冲开,她卡在这该的筑基一重又要多一年了,每到年底,她都会试着强冲一次,不然又要被卡一年。
看到江宁坐在她身边,她勉强一笑:“师弟,我这关是过不去了。”
“有我在不用担心。”
江宁伸手想拍拍她的肩,又收回手。
“师姐,这次会武我不用上场吗?”
商子晴看他收回手,有些失望,听到他的问题道:“按理说,每年昕淳会武所有在山上的弟子都要参加,到时候四师姐都会来,不管胜负都要上会武台打上一场。
四师姐每次都很痛苦,不过她丹艺还不错,会武台输一场,丹艺上能赢回来,算是个平手。
我们山上人少,淳元山有十五个弟子,他们不都参加会武,这样就错开了。”
“怎么比,抽签?”
“不是,你想挑战谁就上会武台点谁的名。我一般挑战两场,都是修为和我差不多的淳元山弟子。
我们这边主要挑战淳元山,他们那边会挑战别的山的弟子。
筑基和炼气弟子以前是混在一起挑战,现在由于参加的人多,都分开来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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昕淳会武,又叫真传会武,各山的真传都想借这次会武扬名,普通弟子也可以参加挑战,有许多人借机一战成名,被收入山门,所以昕淳会武对许多新弟子来说是显示实力的好机会。”
商子晴详细说了一下会武的情况。
“这样才有意思,不过我在炼气组有点低,应该挑战一下筑基修士,师姐帮我选两个目标。”
“如果按你战吕志的实力,挑战筑基三四重修为没问题;如果是按杀长老的实力,随便你挑。”
“不行,太清剑是生死剑,不能用,就按战吕志的实力来。”
“那就挑战淳元山的阎莎,她修为是不高,但是御兽师,你应该能赢她。第二位也在淳元山挑,就选淳元山的六师兄海弋,筑基三重的修为,他也用剑,水平也可以。”
商子晴帮他挑了两位对战目标。
晚上江宁去了织衣堂,商子晴去了会武场。
度婷发现自己跟江宁学了一次织衣后,进步很明显,现在织衣速度有所提升,品质也高了一点,只要多练习,自己的技艺就能慢慢提升。
她的艺师死后,她的织衣技艺提升很少,一般都是自己琢磨,和同道交流,大家水平差不多,能学到的东西不多。
织衣堂还是男修的禁地,这里除了江宁之后,再不允许男修进入。
江宁自己进入寒池织衣,他现在在慢慢消化脑海中的知识,有太多的织衣法需要练习,他遇到没有注明织法的订单,就会试用新织法,这并不影响他织衣的品质。
度婷会在边上看,她看到新织法,都在边上默默记下,然后自己去练习。
一个用新的绣织织出的一件花团锦簇的新法衣出来后,度婷看着啧啧称奇。
“师弟,这种绣织正好适合这种华丽的法衣,太漂亮了,我都舍不得给他们了。”
“这个织法很简单,以师姐的聪明看过两遍就能学会。”
“手法太复杂,不如你手把手教我。”
江宁有点怕这种教法,可又就不好拒绝,他无奈答应下来。
江宁紧贴着度婷,头在她的肩上,才能看到寒池中的手。
度婷还没习惯这个样子,看到水中的倒影,自己脸上有一抹绯红。
江宁尽量克制自己不要出丑,否则会很尬尴。
他这次慢慢织,来让度婷感受新织法的技巧。
度婷默记着他手上的灵力变化,江宁摸着她的手,很是上火。
度婷感觉到蹲着的身后有东西,她脸腾一下红到了脖子,可没动,她努力让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织衣,江宁脸也红了,这时候胡思乱想什么,可脑子一乱,就控制不住,江宁松开她的手,道:“师姐,这样不行。”
度婷红着脸没敢看他,道:“我学得差不多了,自己回去练一下。”
说罢匆匆离开。
江宁有种想用头撞墙的冲动。
半夜度婷来给他送饭,二人默契的没提那事。
“师姐,没有不泡在池中的衣丝?”
“有,不过品级不是太低,就是太高,我已经告诉外务堂去找墨蛛丝了,应该很快会有消息。”
“我听说还有一种秋蚕吐得丝,不知道是几品?”
度婷想了想,道:“你说的是一品秋思蚕吧,品极太高,我们宗内没人会养,现在只有两大一品宗才有,而且秋丝不外售,他们都内部消化了。
我们用五品的冰火蚕,也是没办法,其实有许多比冰火蚕好的丝,可我们宗内养不活,如果都依靠外购的话,成本就会翻一倍,这样就没竞争力了。”
“宗内不是有御兽师,他们没试着养过?”
“一直在试,从来没放弃过,可没有相关的传承,养不到吐丝就都死了,有空我带你去看看,许多蚕种我们都有,只是我们的御兽水平有限。”
江宁这才知道为什么宗内总是冰火蚕,这两种蚕丝有自身的优点,但并不是最好的选择,一来要用的话,需要复杂的前期处理,还需要有温寒池来辅助。
许多好的蚕丝都不用这么麻烦,拿来就能直接用,而且织出的法衣有天然的优势。
江宁织到早上离开。
这三天他每天织二十件法衣,一共得了三万贡献点。
再过几天灵米就都熟了,想到一下丰收那么多灵米,江宁就激动,在落羽宗时,他还为一点糙米而发愁,现在自己种出了特等灵米,如果师父叶星洛见到一定会高兴。
两天后,昕淳会武正式开始,江宁坐在迟昕山这边,他第一次见到四师姐,她散着头发,穿着一件很素的水绿色法衣。
江宁相信如果她穿得不是法衣,一定会很邋遢。
她根本没打扮自己,就这么直接从丹室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本丹书在认真看着,根本不关注会武的事情。
江宁与商子晴坐在最下一排椅子上,林昕讲完话,又有两位长老站起来讲了几句,最后林昕亲自鸣锣,大会开始。
整个会场一共有九座会武台,周围都有各山的真传弟子,如果有弟子想挑战谁,就直接到各家的主场去挑战。
前十天是会武比试,没有杂艺项目。
迟昕山和淳元山的弟子分座在会武台两边。
一位淳元山的炼气男弟子站起来走到会武台上,道:“淳元山十四真传弟子俞峰挑迟昕山四师姐姜兰,请指教。”
整个会场没人意外,四师姐姜兰就是给人刷战绩的。
四师姐姜兰站起来,把书收入乾坤袋中,把乱糟糟的头发扎起来,步履轻盈地走上擂台。
“俞峰,你就不能有点追求,去年也挑战我,有意思吗?”
俞峰脸皮厚,笑道:“这不是没人能打得过,只好找姜师姐练练手,不然没法和师父交代。”
他们说话台下都能听到。
林昕瞪了梁淳一眼。
江宁注意到梁淳看上去年纪不大,和师父林昕差不多,是位儒雅的美男。
面对林昕的一瞪,他莞尔一笑。
林昕大概拿他没办法,只好扭过头不去看他。
四师姐姜兰道:“我认输不就得了,还费劲打什么打。”
“姜师姐行行好,最少与我过两招,让我感觉自己很厉害能赢筑基修士才好。”
俞峰没脸没皮地道。
“好吧,不过我们山上来了一位小师弟,你不挑战他?”
姜兰不解地问。
“师姐,你别拿我寻开心,他是剑修,就我这水平,被他一剑就秒下去了。”
俞峰和姜兰打斗像玩闹,谁也没当真。
江宁发现迟昕山的弟子和淳元山的弟子并没有剑拔弩张,很和谐,只是两位师父坐在一起谁也不理谁,好像一对冤家,而下面的弟子有说有笑,好像来玩一样。
“你教的好徒弟,脸厚比你还厚。”
林昕开始说梁淳。
“这才叫一脉相承,不然怎么叫师徒。”
梁淳说话也很有意思。
打了几十招,姜兰实在懒得应付,直接收起法器跳下会武台,第一局俞峰赢。
第二局挑战还是由淳元山发起,一位剑眉星目的男修上台,扫了一眼迟昕山这边的弟子,道:“度婷上来啊,我又等了一年了。”
度婷脸一红,白他一眼,慢慢站起身,莲步轻摇地上了会武台。
“你死心吧,我师父是不会同意两山交往的。”
“不,我就要等你,死也要等。”
商子晴拉了一下江宁道:“精彩的要来了,注意看。”
这名男修半跪在度婷身前,拿出一颗蓝色的宝石,道:“嫁给我吧。”
围观的弟子都笑起来。
“每年来这出,也不换个戏码,真是个呆子。”
商子晴笑着挨紧江宁。
江宁也觉得有趣,这两山平时都不来往,只有会武这天才会碰上,没想到什么花样都有。
度婷红着脸,道:“嫁你个头,海弋你给我起来。”
海弋憨笑着被度婷拉起来,道:“真香。”
气得度婷后退一步,不理他。
林昕看了用手挡住眼,小声道:“你就不能让他换个花样?”
“我有什么办法,他从第一次会武上就认定了度婷,这些年一根筋,对别的女人都不多看一眼,要不你成全了他们。”
“哼,别做梦,度婷嫁谁都行,就是不能嫁入淳元山。”
“不嫁也行,我把这傻小子送过来,倒插门。”
“不要。”
看度婷侧过身去,海弋道:“你没仔细看,虽然还是蓝色,但我换宝石了,是一颗五品的相印石,你看看。”
相印石又名同心石,是一对子母石,万里之内,配戴的双方都能联系到对方。不过功能单一,又只能两个人之间传送消息,所以价值不高。
不过许多道侣喜欢带同心石。
“别想了,我不会要,这么多年了,你也该找个情投意合的道侣,忘了我吧。”
度婷每年都是这么几句话。
“不,我做梦都是第一次见你的样子,记得那时候你还没这么高,穿着……”
“一件红色的裙子,娇小可爱,在会武台上扶我起来……”
台上不知谁先带头,大家一起跟着说。
看来所有人都背了下来。
“对,他们都记住了,你今年不答应没关系,明年我还会来的。”
海弋很干脆的跳下台。
度婷气得跺跺脚,走下台去。
“师姐,你让我挑战这位师兄?”
“别看他憨,剑法可厉害了,如果单论剑术,能排进天道宗前三。”
第三场阎莎挑战商子晴,商子晴这个气,明知道自己打不过她,她还来挑战自己。
商子晴使出全力,也没能斗得过阎莎的伴兽。
她下台后,额头见汗。
“师弟,一会儿一定要赢她。”
“哦。”
江宁敷衍道。
“不行,你一会儿一定要挑战她,不然我跟你没完。”
“知道了,一定挑战她为师姐报仇。”
江宁握拳向天。
商子晴这才笑起来,她擦了擦汗道:“小心她的伴兽,那只该死的七彩鹰花花绿绿的,看着人眼晕。”
七彩鹰速度极快,飞起来流光溢彩,像一道彩虹,非常好看。
淳元山的人挑战了迟昕山的所有人,唯独没有人挑战五师姐度情,她好像两山之间的一道伤疤,没有愿意去碰。
淳元山也有一位女弟子没出战,默默坐在角落里,江宁注意到她头发花白,面孔却不老,大概和五师姐年纪相仿。
商子晴顺着江宁目光看去,看到白发女修,小声道:“她叫余灿,是害五师姐的人,在淳元山排第四,这些年两边会武都有意避开五师姐和余灿,谁也不想再提,你不要去招惹她。”
“哦,她看上去并不开心,好像很压抑。”
“活该,她是自作自受。”
七师姐在他俩后面,插话进来。
“小师弟,你可别心软,那是条毒蛇,被她咬一口,后半辈子就完了。”
七师姐祁芸看来一样恨余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