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宝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直想着江宁,挥不去他的身影和那坏坏的笑。
江宁是真累了,倒在床了一觉睡到大天亮。
冷宝儿没叫他,而是到前院来画符,她桌子边放着昨天江宁给她的金符,认真的学着画。
江宁起来后,才觉得身上有些酸疼,他活动了一下身体,感觉好了许多,才下楼。
“宝儿,我煮粥,你吃吗?”
“我已经煮好了,等你个大懒虫还不早饿死了。”
她抬手指了指石桌。
江宁路过她的桌子时,看了一眼她画的符,道:“基础功不错,练上千百遍,就能出金符了。”
“去去去,姑……我正修习呢?”
“这能看出什么来?”
“我就是想看着这张金符,激励自己。”
江宁看到她也在练习金刚符,只是没有画成一张。
冷宝儿的水平还在八品符,画七品符太过勉强。
“你的八品符成功率是多少?”
“要你管,喝你的粥去。”
“那我不教你了。”
“你敢,要不是为了让你教我,我才不管你死活呢,还要让本姑娘给煮粥。”
冷宝儿嗔道。
江宁看到粥煮的不错,夸赞道:“你煮粥的水平可真不错,在家经常做吗?”
“在家都是我娘做,不过自从跟了我师父以后,都是我煮粥,如果煮糊了,就得自己全喝了,一点都不能浪费,所以很快就学会了。”
“你师父真厉害,能把你调教成一个会持家的人。”
“别得了便宜卖乖,这粥我可是只给我师父煮过,我父母都没喝过我煮得粥,你还不知道足。”
“所以我诚心谢你。”
“那你告诉我有什么技巧可以快速画好符?”
“没有,不管是丹、器、符,都没有所谓的捷径,只有刻苦去练,熟能生巧,这个巧也是真的巧。”
江宁虽然有天书的帮忙,但他也在神秘空间中一次次的演练,不知道用了多少时间,画了几万甚至几百万遍,才有现在成就。
成功没有捷径,你只看到了别人成功的光鲜一面,却不知道他为此默默奋斗了多少年,流了多少血汗,忍受了多少不甘。
“和我师父一样,就会这么说,我笔耕不辍练了这么多年,八品符还是不能百分百成功,真是没天理,你就算打小开始画符,也不可能比我更用功,怎么可能绘出金符来。”
冷宝儿不死心,变着法的问。
“你那叫用功,白天我只看你上午画一个时辰,下午画一个时辰,就不练了,你知道我小时候,那可不是间断的练习,一直到灵力不够才停下。”
实际上他在神秘空间不用担心灵力不够,可真是不停的练习,一练就是几十上百年,如果一个人专注于一件事这么长时间,一定会成功。
“别胡说,你还要炼器,你哪有那么多时间,练得肯定没我多。”
冷宝儿也不好糊弄,一下揭穿他。
“我真下过苦功的,不信你看我的笔法,相信你能看出来功力。”
江宁喝光粥,来到桌前,冷宝儿让开位置。
江宁拿出一张五品符纸,换上五品灵墨,沾足了墨,笔走龙蛇,一挥而就。
冷宝儿这份眼力还是有的,她惊诧道:“怎么可能,这笔力没有百年的功力可练不成。”
“现在知道没有捷径了吧。”
冷宝儿撤去七品符纸,换上八品符纸,开始练习护身符,这是她现在主要练习的法符,需要练到成功率为九成才行,她现在的成功率才六成多。
其实这样的成功率在她这个年纪也不算差,中等偏上的水平。
这只是一个法符的水平,虽然练多了可以积累经验,但每换一种法符,就要从头开始,成功率也会从很低的水平,慢慢积累起来。
以江宁现在的对护身法符的了解,能一眼看出冷宝儿下笔的不对之处及灵力注入不和谐的地方。
“不对,你的画法有问题。”
他拿过一纸符纸,抓着她的手,开始画起来。
冷宝儿虽然平时会拉着江宁的手,但这样被江宁抓着手还是第一次,她脸上飘过一抹红晕,身子不自觉地往江宁身前靠了一下,没注意到江宁的下笔。
等江宁画出一张金符时,她才后悔不迭,道:“刚才我没看清,你再画一次。”
“好。”
江宁并没有复杂的心思,很纯粹地想教她画好护身符。
就在二人都沉静在这‘美妙’时光中时,俞南走了进来,看到二人没有发现她,江宁的手抓着冷宝儿的手,在专心画符时,心中不知道是喜还是忧。
一纸金符完成后,冷宝儿才看到俞南,她像做错的小孩子,一下甩开江宁的手,道:“师父,你看我画的金符。”
俞南早看见了,她惊讶于江宁的天赋,其实她悄悄问过冷阳江宁的事,冷掌柜也捡重点告诉了她。
俞南瞅了一眼像做了贼一样的冷宝儿,和眼神清澈没有一点杂念的江宁,心中更担忧起来。
如果江宁和冷宝儿的表现一样,她倒是乐见其成,可江宁并没有那种意思,只是冷宝儿的单相思,这就麻烦了。
江宁见过礼后,俞南让冷宝儿画一张符,如果冷宝儿没有一点进步,她就决定不让他俩再来往了,及时断了这傻丫头的念想,省得以后伤情。
冷宝儿画完后,俞南在心里点头,这进步很明显,笔法也老道许多,看来江宁这种教法很容易让冷宝儿学会。
她有点难以决断了,沉思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跟冷阳说一下,问问他的意思比较好。
“师父,您再想什么呢?是不是被我的进步惊到了,您看这笔法,是不是很老道。”
“哼,还用你教我,真是个傻丫头。”
她点了一下冷宝儿的额头。
冷宝儿已经习惯了师父的‘疯’。
“莫羽你来一下,我有事问你?”
江宁跟着俞南进了小楼,冷宝儿想跟着,被俞南一眼瞪回去,只好乖乖地等在外面。
在一楼的大厅里落座后,俞南问江宁道:“你昨天伤的那么重,怎么一会就恢复了?”
江宁早知道她会问这事,已经想好了说辞,道:“这是我师父给我留下一颗宝丹,种在我心室中,如果遇到不测之祸,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能救我一命。”
“哦,我从冷阳那里知道了你的身世,落羽宗即已被灭,你有没有想过投入其它宗的想法?”
俞南想把他拉进陨铁门。
“目前没有,我身兼大仇,还有复兴宗门的希望,不可能在附近的宗门立足,那样迟早会被天仙派知道,到时候还会连累宗门,所以我想去万仙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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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南点点头,她也想到了天仙派不可能留下落羽宗的这么一个余孽,他越是优秀,天仙派越要想办法让他死。
这种事放在陨铁门也一样。
“去万仙城可是千万里的路,以你现在的修为太难了,而且越靠近万仙城仙门派越多,修士也多,不比我们这里治安好,你这一路所是要遇到许多危险,如果没有十足把握,还是不要轻易启程的好。”
俞说这话另有深意。
江宁点头道:“我知道,我想先在小仙城磨练技艺,等有了足够的把握才会去冒险。”
俞南知道留不住他,也没多说。
“这段时间不要出去,仙林宗也许会来查问,你要想好应对的说辞。”
“好。”
俞南没领走冷宝儿了,一来冷宝儿在江宁这能学到东西,二来也能护江宁一下,这是冷阳特意交代过的。
俞南走出院子后忽然笑了,如果冷阳知道可能会把女儿搭进去,会是什么表情呢?
她又想了冷宝儿她娘任春秀提着剑满宗门追冷阳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白天江宁偶尔会指点冷宝儿画符外,还要炼器,他现在除了和陨铁堂的交易外,不炼别的法器,而且开始试着炼制灵甲。
最近材料不够了,他准备去一趟陨铁堂。
冷宝儿不让他出去,说危险,自己替他跑了一趟。
冷宝儿走后,一个仙林宗的筑基修士带着三名弟子进到院子里来。
江宁心中冷笑一声,他们掐得时间可真准,冷宝儿刚走,就来了。
见过礼后,三个仙林宗的弟子守在门内,筑基修士和江宁坐在亭子里。
“听说这个月林大师来,你没去是吗?”
“嗯,我带着周彤去了散仙集,我本来打算收她为徒的,所以就跟着她走了一趟,没想到她回去后,遇到了一个仙门弟子,就见异思迁,不愿意再跟我回来了。
我这几天在找周老头,想问他要个说法,可没见到他人。”
筑基修士在他说话时,一下盯着他看,不过江宁从离开落羽宗为了活下来就开始说谎,也习惯了,说谎成了他的一种本能,表情上没有一点破绽。
“这我们会调查的,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没,林大师的事我听说了,他毕竟算我半个师父,我能去他的坟前上柱香吗?”
江宁诚恳地问。
筑基修士想了想,否决道:“不行,林大师尸骨无存,他被收入仙林宗的祖堂,没有掌门的允许不能进去,你如果想祭拜他,就去周家村吧。”
“好吧。”
江宁有些失望地道。
筑基看他眼底有一抹悲伤,压抑着,似乎不想外人看出来一样,故意用轻松的语气和他说话。
他把心底那一点不确定抹去,相信江宁与林泽的死无关,起身叮嘱了一句:“最后不要出小仙城,如果想去周家村,也要有人陪着才能出城。”
江宁应下,他直接离开,把许多早就准备好对付江宁的手段都抛之脑后。
筑基修士出来后,他的弟子好奇地问:“师父,你不是准备了搜魂术,怎么刚问了两句就出来了。”
“他的悲伤是真的,我阅人无数,这一点还是看得出来,林泽的事跟他无关,这条线到此为止,还是多想想是哪个门派想他死吧。”
筑基修士果断地道。
“哪个门派都有可能,就连我们仙林宗……”
“嗯……”
筑基修士拉了个长音,炼气弟子及时打住,没敢再说下去。
“小仙城这边没什么新线索,周家村的案发现场也被毁得一干二净,什么人能逼得林泽自爆呢?”
筑基修士想不到有这么厉害的人,以林泽筑基七重的修为,就算对方人多不敌,也能跑得了。
就算着了别人的道,难道连张发传音符的时间都没有?
而且林泽身上有法印,他为什么要自爆呢?
如果被人杀了,法印也会标记出敌人,难道他想跟敌人同归于尽?
许多问题都得不到解释,这名筑基修士查了好几天也没找到一点有用的线索。
……
江宁送走仙林宗的弟子,回来继续研究他的灵甲,理论上和炼制法器是相通的,可绘器阵时,需要找到关键的节点,才能最大程度的发挥一件灵甲的威力。
灵甲的价格也比法器要贵得多,同品阶要高出十倍的价格。
也就是说一件五品下的灵甲要上千万,只有最有钱有权的人才能配得起。
这也是很少见到修士有穿灵甲的原因。
法衣的防御作用不大,和灵罩差不多,法衣的主要作用了穿着舒服而且不会脏。
灵甲的价格高,还有一个原因是能炼制的人太少,散修中根本没有能炼制灵甲的人,一般仙门也没有,这就造成灵甲很难普及。
江宁是自己瞎琢磨,他也没有现成炼制灵甲知识可学。
冷宝儿用了一个时辰才回来,她一进门就跑向江宁,关切地问:“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没有,只要简单的问了一下我当天的去处。”
冷宝儿拍着胸口道:“吓死我了,他们真狡猾,守了这么多天,等我一走,就像恶狼一样扑了上来。”
“放心吧,他们应该不再怀疑我了,我要的材料呢?”
“呀,我忘记拿了,这还不怨你,白让人家担心了。”
冷宝儿现在越来越大胆的表白心意,让江宁有些不知所措。
面对江宁的沉默她也习惯了,不想听他的回答,直接转身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