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一个下人匆匆跑进房间,“报公子,一刻钟前,从白泉城来的陈公子,在灵州城外被人劫走了!”
“陈公子……”手中捻着一颗棋子的元敬卿抬起头,“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陈公子在灵州城外被人劫走?”
“是的,公子,此事多人所见,陈公子的一干护卫,包括一名接近真气化液的护卫尽数被杀于城南数里之外,”下人埋下头,“小人已经找人去城南确认过,陈公子的确已经被人劫走。”
停了片刻,元敬卿手中的棋子“啪”的一声被他按在了棋盘上:“有凶手的线索了吗?”
下人战战兢兢道:“还未,据说就是一个普通青年,和……和陈公子在城南的凉茶铺产生了冲突,于是就杀了陈公子的护卫,劫持陈公子而去。”
“普通青年?普通青年敢在我灵州城外做这种事?难道我元家在北地真的没有一点威严了吗?”元敬卿神色淡淡,不见喜怒,“让元纯与张完长两位长老带人去搜索陈公子的下落,一定要尽快找到陈公子,不要让我元家沦落为北地笑柄。”
“是,公子!”下人匆匆跑出了房间。
“看来,元兄的事情并不顺利啊。”棋盘对面坐着的一个俊美得分不清男女的的青年若有所思地笑道。
元敬卿跟着微微一笑:“萧兄放心,不过是一点点挫折,以我元家对灵州之地的掌控力,不出一时三刻就能找出陈公子。”
“是吗?”俊美青年的手指从棋盒中夹出一枚棋子,“那在下就拭目以待,如果事有不谐,区区在下倒是愿意帮元兄去看看。”
棋子按下,元敬卿不在意道:“一点小事而已,怎劳萧兄出手?”
……
半个时辰之后,两人中间的棋盘已经布满了棋子,俊美青年手中夹着一颗棋子,正在思量下到哪个地方,忽然抬头,看向屋外。
元敬卿也几乎同时抬头看向屋外。
“报……报公子!”一名浑身是血的武士慌慌张张地跑进房间,“报公子,元纯与萧完长两位长老都被……被杀了……”
“废物!”元敬卿一挥衣袖,一股汹涌寒气冒出,将惶恐的武士冻僵在原地。
氤氲寒气弥漫,房间中仿佛瞬间就变成了冬季。
俊美青年摇摇头:“元兄何必那么暴躁?”
“我元家不养废物。”元敬卿看向俊美青年,“萧兄,该你下了。”
几个仆役小心地跑进屋中,将冻成冰块的武士抬了下去。
一个下人双膝跪地,将头埋下:“公子,两位长老已经身死,是否继续派人搜索陈公子。”
元敬卿闭上眼睛:“他们两人带了多少人出城?都死光了吗?”
“禀公子,两位长老共带了五十人出城,一个照面便被敌手所杀,其余人等被杀破了胆,便逃进了城。”
“让元天重五人带着直属我的所有城卫出城,不管对方是谁,我都只想看见对方的首级,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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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美年轻人笑道:“元兄手底下的人算是倾巢而出了吗?要是还拿不住敌手,恐怕就要闹出笑话了。”
……
灵州城南的一片树林中,浑身染血的张初一边整理着自己因沾着血液而变得粘稠的发髻,一边看着灵州城方面的动静。
“你说,元敬卿还会派人出来吗?”
脸色苍白,一脸呆滞的的青年听到张初的声音,才回过神来,连忙说道:“会……会的,我是元敬卿公子邀请来的贵客,他一定会再派人来找我,你……你只要放我离开,我就……就让元公子放你离开,否则……否则……”
“否则怎么样?”张初微笑着看向青年。
仿佛被一只凶猛的食人巨兽盯上,青年惊恐地向后缩了缩:“你只要放了我,我就不计前嫌,放……放过你,让元公子,还……还有我爹,都不找你麻烦,我爹……很厉害的,你要什么,我让我爹都给你。”
“我不要什么。”张初拿起扔在地上的染血长刀,“那我们就来赌一赌吧,要是元敬卿出城了,我就放过你,要是他不出来,我就杀了你,怎么样?”
“你……你的目标是元公子?”青年骇然之后,连连摇头,“我知道元公子的真气已经修炼到了接近真气化液,在神刀……神刀的相助下,连我爹都不是对手,就算元公子出城,你……你也不是对手。”
张初有点不爽:“你又不知道我的实力,你怎么知道我打不过他?”
“就算你打……打得过元公子,你也杀不了元公子。”青年连忙道,“灵州城那么多人,不管你武功多高,都能把你……你耗死在这里。”
“我又不是蠢货,打不赢自然会跑。”张初好奇问道,“你们这些城池都是因为忌惮这个元敬卿,才来参加这什么二十五城大会?”
“以往元家不大管北地,但元公子有这雄心……”青年咽了口唾沫,“我爹说……说北地即将大乱,只有抱团才有一线生机。”
“人人都说北地即将大乱,”张初看向湛蓝的天空,“你知道什么是大乱吗?”
从张初接触到事情的来看,这北地确实要乱了。
不管乱从何起,只有尽快提高实力,不放过每一个提高的机会,才能在乱世中,谋出一条生路来,否则真到了人人如草芥的时代,就只能后悔了。
“不……不知道,好像和庆州有关,呜呜……”青年忽然奔溃大哭,“我……我不去参加什么二十五城大会了,你放我回去,我再也不来了灵州城了,我要找我爹,找我娘……”
“坚强点,”张初无语,“我又不杀你,至少现在不会杀你,有什么好哭的?”
“呜呜,我要回家,”听到张初那么说,青年哭得更伤心了,“你……等一会就会杀我……我不参加大会了,放我回家……”
“不要哭了,”张初看向树林之外,“来人了,而且有点多,这得有个几百人吧?说不定这次你就得救了。”
青年擦掉眼泪,小心翼翼地看了张初一眼,接着眼含希冀地看向树林之外。
“你老实待着,”张初用绳子将青年绑在树上,随后向树林外走去,“要是回来的不是我,你就得救了。”
青年看着张初的背影,打了个哆嗦:“这个疯子……疯子……一定会死……”
树林外,数百人肃穆站立。
站在最前方的只有五人,四男一女,其中一个身穿黄衣,眼神睥睨的大汉最为显眼。
“禀长老!”一个身上带血的武士小跑到五人身旁,“那人杀了两位长老之后,便走进了这片树林,进去之人均被他杀死,无一逃出,所以我等只确认他还在树林之中,但具体位置却不知道。”
黄衣大汉冷哼一声:“杀我元家那么多人,今日定要将他挫骨扬灰,传我命令,所有人……”
“且慢!”一个面容和蔼的老者打断了大汉的话,“元敬卿公子将属下均派出,我等自然要万分小心,万一将那么多人都折在这里,我们哪里还有脸回去见元公子?”
黄衣大汉不满道:“木老此话怎讲?对方就一人,就算长了三头六臂,也不可能将我们都留在这里!”
老者叹了口气:“对方竟然敢来灵州城撒野,自然是有所准备,万一他闹出那么大动静,就是为了将我们大队人马引入这片树林呢?”
“木老想得太多了,”黄衣大汉不耐道,“按照木老那么说,那我们要多久才能拿到敌手的首级?带着那么多人,却因一人而顿足不前,我元天重没有那么厚得了脸皮,传我命令,所有人进树林,寻找那家伙……”
忽然一个声音从树林中传出。
“是要找我吗?”
最先的一个字还尚远,但到了最后一个字,那声音已经清晰得仿佛就从耳边响起!
“哗啦”,树林边缘的树木几乎同时摇晃,仿佛从树林中冲出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巨兽。
“小心……”
黄衣大汉刚喊出声,一道巨大的人影已经携带着令人惊悸的巨大气势从树林中冲出,手中带着腥红刀芒的长刀向首当其冲的当头五人斩下。
一人冲锋居然冲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在场的数百人无人不为那股惨烈的冲锋之势感到震撼。
黄衣大汉最先从呆滞的状态中回过神,他大喝一声“小心”,双拳交叉向上,挡在那把已经砍下的长刀前。
金属撞击声传出,黄衣大汉被张初一刀劈飞了出去。
张初的身体只是一顿,就在此冲上前,一刀砍向脑海中幻觉丛生的黄衣大汉。
“元长老……”
“小心!”
“你敢!”
……
身后四人反应过来,纷纷变色,只是此时已晚,张初的刀已经砍下。
“想杀我?”黄衣大汉被极致的危险刺激,略微清醒,他一咬舌尖,眼见已经躲避不开张初的长刀,神色疯狂地一拳打向张初的胸口,“那就一起死吧!”
“噗!”
在数百人的眼前,黄衣大汉被张初一刀砍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