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死前抉择

“怎么？难道我说错了吗？什么正道魔道，大家都是修炼者，为了实力变强，牺牲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和物品，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今天你能接受血妖丹，生死无论，这种做法就已经证明了你是什么人了。”

怪异男子眯着双眼斜着嘴角对前方犹豫不决的岳哥嘲笑到，他现在并不着急于击杀岳哥和小黎，反正在他眼里两人都是将死之人，死快点和死晚点结果都是一样的，耗子不管怎样也逃不出猫的手掌心。

他现在要的是从身体和精神上都把岳哥击溃，怪异男子的内心已经是完全扭曲的了，越是变态、越是反人类的事情，在他眼里就越刺激，他可不会在乎这些将死之人的情绪，因为修炼的功法的原因，人类在某种意义上也是他的食物，就好比一个人，他会在乎他今天吃的鸡鸭牛羊在临死前是什么心情吗？他只会在乎这只牛这只羊吃起来怎样，好不好吃，对不对胃口。现在岳哥心态越是崩溃就越是对他的胃口。

更为身处一点的原因就是，岳哥手上的那一颗血妖丹对他的来说很是棘手。弹药的的后果有点不可控，他没想到这个捕快会这么刚烈和他决一死战，不惜想要吞下这颗十死无生的血妖丹来提升自己的修为，刚刚被他击杀的那个捕快可没这个胆子，在和自己对战的时候被自己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跪地求饶，只为了让自己给他一条生路。

作为魔道中人的他本身就对天鉴司的捕快没有什么好感，至于那些为了生存而舍弃了骨气的人他更是瞧不上，那个捕快两个都齐了，他也是一点都看不起，直接把那天鉴司的捕快给当场撕成两半，连吃下去的欲望都没有了。只是后来见到岳哥他们，为了刺激一下岳哥他们的情绪他才把那人的脑髓给送入口中。

现在岳哥和那小黎都敢和他拼死相搏，小黎也就算了，完全是威胁不到自己的，但是有着血妖丹的岳哥可不行，只有魔门中人才知道这玩意有多恐怖，他们留下来不到万不得已的底部都是不会吞噬的，就连魔修对这玩意都是这个态度，更别提普通人了。吞服之后不仅会死，而且死相极惨且极其痛苦，当初被李孤鸿击杀的赵元就是个例子。

吞服血妖丹之后不仅肉体上要忍受巨大的痛苦，甚至到最后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像丧尸一样只会盲目的攻击任何一切活人，要不是最后李孤鸿给了赵元一个痛快，那赵元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要经受折磨。怪异男子的确是个魔修，但他也怕死啊！谁说魔道中人不怕死的？越是变态的人往往对死就越是恐惧，因为他们虐杀过别人，知道这种感觉有多么的痛苦。

现在岳哥的修为只有养气境中期，如果吞服了血妖丹之后，修为最少提升一个小境界，怪异男子在刚刚打出那一击之后已经是消耗了大半的元气，没有再多力气支撑他去对付一个完全爆种的疯子，如果岳哥不惜一切代价想要带着自己一起死的话，怪异男子就算不死也会深受重伤。

阴莲教它们现在可不是正面和天鉴司开战，只是怂恿了那个洪磊叛教打了天鉴司一个措手不及，加上他的上头正拖着李子崖他们，青石城的回防速度才变得这么慢，要是自己深受重伤影响到之后的撤退速度，呢么等待怪异男子的结局最后也还是死亡。

怪异男子也不敢直接冲上去击杀那犹豫不决的岳哥，他就怕把岳哥给逼急了，直接吞服血妖丹他可不希望岳哥真的这么刚烈把血妖丹吞下和自己拼命，他现在就是用语言来刺激岳哥，为了就是让他抛弃这个机会，怪异男子是歪门邪道不假，但并不代表他傻，反而能在魔道宗门里生存下来并且成为一个小头目的他，怎么可能不是个心机狗呢？

果然不出他所料，对面那个举着血妖丹，站在原地望着自己的岳哥已经有些犹豫了，面上露出极其痛苦的脸色，似乎是对血妖丹吃还是不吃产生了难以抉择的情况，血妖丹的力量确实很诱人，但是吞服之后也就代表着岳哥自己是那种为了力量而不惜任何代价的人。哪怕是天鉴司并不忌讳也不追究这个，但是岳哥心里的那道坎始终就是过不去。

在岳哥的心里，他一直都是一个正义感极强的人，家族的祖训和学院里教到他的那些品质他都一直铭记在心里，把他们时刻当做是戒律般要求自己，他不想在自己死后，也背上这种在传统眼光里的‘不洁’的行为。这在其他人的眼里可能有点偏激了，但是在一些死脑筋的捕快眼里，有时候名节和气节都比自己的生命重要，很不幸，岳哥就是出生在这样的家族，他家里和李孤鸿一样，都是世代忠于天鉴司，不同的是他家族传承比较久远且复杂，在他眼里家族名节和个人的名节远远的超过自己的生命。

怪异男子知道，这个时候就该是他出手的时候了，只要再添上一把火，这岳哥就会失去理智的向自己发起攻击，到时候修为大退的岳哥又怎么会是自己的对手呢？自己也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把他给击杀了，届时又会得到一副完好的养气境中期补品，自己的修为又会小小的上升一个台阶。

“别犹豫了，吃了他吧，我们都是一路人，吃了它，你就有资本能够跟我堂堂正正的决一死战了，吃了他，你就能变得更强了。”

怪异男子继续出言引诱到，当然，这时候他说的这些都是反话，因为以岳哥现在的状态来看，岳哥的情绪的思路都是有些混乱的了，想得越是复杂就越是犹豫，怪异男子要做的就是让岳哥难以判断自己的意图，并且激起岳哥内心中的那种对这颗丹药的抗拒心理，从而盲目的与自己对抗。

只是岳哥并未理会怪异男子的刺激，他的内心依旧也是有些犹豫，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把这颗东西吞入口中，这颗东西固然可以让自己变得更强，但是同时也让自己背负了更多的压力，他已经陷入名节与复仇的抉择旋涡之中。更为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也猜不出这个怪异男子的意图，这人到现在为止也没有对自己发动进攻，他究竟在顾虑些什么？是在担心自己手上的这颗丹药亦或是其他能够威胁到他的东西？

岳哥现在表面上在衡量利弊的同时，实际上也是在缓缓的恢复起元气，不管最终吞不吞服这颗丹药，岳哥还是要和怪异男子发生打斗的，这时候元气的数量对他来说就非常重要了，可以说场面上的两个人双方心里面都有些小算盘，都在算计着对方，这个时候打的就是心理战了。

怪异男子见岳哥依旧没有更多动作，他的内心已经是有些焦虑了，他的形态也很好的掩饰了他的面容和表情，所以他依旧是装作无所谓一般继续开口刺激岳哥。

“怎么？这个时候就又怂了？也是，动了不该有的小心思，即想当表子，又要立牌坊。啧啧啧，所以说你们天鉴司的人啊，还真没几个是硬骨头。你就得多跟刚刚那个小捕快学学。你看，他虽然是菜，连我一招都抵不上，但是别人有骨气，知道自己弱也敢向我拔刀，哈哈哈，这不是来搞笑的吗？他现在还像只死狗一般躺在地上还不知道死绝没有呢。”

怪异男子继续反向刺激到，他这个时候就是要故意说起一些硬气的例子来干扰岳哥的心态，让他不能好好的做出一个判断。而岳哥在他的语言刺激之下，怒气值又上升了一些，他心里是非常明白自己和眼前这个变态的差距，不然也不会想到动用那颗血妖丹，但是怪异男子口中的骨气，让他又下意识的想到自己家族的使命。

高挂在家族祠堂门口牌匾上的那一句：

“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

在此刻仍旧徘徊在岳哥的心头，名节和复仇的力量，究竟哪个重要？岳哥此刻的心中是十分的挣扎。

“还在纠结什么？来啊，大胆点，欢迎你在临死前成为我们魔修中的一员，你放心，等你死后，我会在阴莲教里为你立个碑，安排个灵位，就写‘阴莲教优秀新人’，你看怎样啊？哈哈哈！”

怪异男子还在继续口嗨着岳哥，他现在就是要跟岳哥废话，不断影响岳哥的情绪，让岳哥无法正常的进行一个较为理性的思考。在看到岳哥眉目间已经凝聚可见的杀意时，怪异男子毫无所谓的给岳哥添上最后一根让岳哥爆发的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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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吧，这个奖别人都是没资格领的，只有你这种能够不惜一切代价和我拼命的人才可以哦。当然，唯一小小的条件就是吞了我们的血妖丹，成为我们的人，这样子你和我就是魔门之间的内斗，无关正邪立场了，来吧，不要像刚刚那个捕快一样，傻不拉几的。说什么，为了天鉴司的荣誉和气节，就算死也不向我低头，哪怕是被我撕成两半也要喊着杀我。不过这种人的脑浆，吃起来也的确不错，你们之间的兄弟情，或许比他还要美味不是？”

怪异男子再次露出一副想到什么人间美味一般的面容，似乎之前的那个捕快对他来说，是真的很好吃一般。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甚至撒了个谎，把当时对他跪地求饶的包装成了一个不屈不挠的大英雄。

“去死吧畜牲！”

岳哥把手上的血妖丹丢弃到一旁，这种三番五次的挑衅行为是彻底地把岳哥给激怒了，原本的他就对怪异男子的行为感到异常愤怒，现在还连续用自己战友尸体的事情要羞辱自己，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他现在恨不得一刀把此人劈成两半。血妖丹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从怪异男子的话中，他已经知道，那个捕快和小黎一样，都敢为天鉴司的荣誉而不惜拼死而上，呢么他为什么不能？既然这血妖丹有辱天鉴司的名节，这血妖丹不要也罢！

岳哥已经丧失了基本的逻辑思维了，脑子里除了复仇就是那可笑的名节了，这场心理战最终还是怪异男子更胜一筹，把岳哥给逼急了。

看到岳哥再次提刀向自己冲来，怪异男子的嘴角微微露出了一个笑容。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赶紧把这两个捕快给干掉，然后撤退就好，自己协助攻击的任务已经达到了，等把两人杀了之后就可以回去复命了。

至于那个奔马帮的洪雷什么的，现在说不定早就死在了卫理和朱剑手里，奔马帮帮主和当初的杨子疆没什么不同，对阴莲教来说都是弃子一枚，两者都是用来干扰沧江府天鉴司的注意的，作用没什么不一样。

说实话，怪异男子他自己心里也很清楚，别说是他，就连他的上司在上层的布局之中，也都是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罢了。他们如果能够完成任务就会有赏赐，如果不能也没什么影响。再任务中途要是死了，那就跟路边死了只猫鼠一样，上面连注意都不会注意一下，魔门的生存法则就是这样，只有活人才有资格得到注意。

“既然你不怕死，那我就亲自送你上路吧！

怪异男子看到岳哥要冲到自己面前来了的时候，也已经开始动手了，全身元气集中在双手之中，他打算不玩虚的了，直接一招把岳哥给干掉，时间已经拖了够久的了，以免夜长梦多啊，再躲下去指定会发生什么变故。

两者互相朝对方奔涌而去，眼看在这片刻之间就会彻底决出生死。

就在这个时候，异变突然发生了。

原本向岳哥奔去的怪异男子突然被一道速度极快的流光给撞上了，整个人如同断线风筝一般直接飞了出去，速度之快让在几米外的岳哥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只在原地留下一道凝气境后期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