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露可以肯定这手表绝对不是她自己的东西,尤其是那毫无美感的黑色配色完全违反她的品味。
不过比起自己忽然从中国的房间中上网时跳到美国某城市的街道上的事实,突然多出了一条手表也只算是小事。
凌露细心的察看着手表中的讯息,信箱中有三条讯息,其中一篇是简短的欢迎文章,内容大致是欢迎进入主神空间,外加欢迎词若干,除了提及第一次任务中奖励加倍外,没有甚麽营养。
至於另外一条讯息,标题名为新手轮回者指南。
这是一篇长达数万字的文章,内里谈及了这个主神空间中的各式基本事项,轮回者要进入不同的世界之中,这个世界可能是在游戏,电影,动漫出现过。进入後完成主神所发布的任务,便可以得到奖励点,去换取各式的兑换。
然後第三条讯息,标题是任务发布,内容是简单的一句二十四小时内逃出拉昆市,而这在讯息的下方,还非常贴心的放置了一个倒数计时。
主神空间?兑换系统?凌露看完三篇文章,即使她自认见过不少风浪,但里面提及的事情也太过匪夷所思了,一时三刻实在很难让人相信这主神空间存在。
不过要让她在转眼间传送了这麽远的距离,主神空间的存在勉强提供了一个相对合理的解释,合理性大概比她自己精神出现问题高一点。
一阵低沉的声从小巷的暗处中传出,声音像是把喉咙割开了一半的断断续续,伴随着蹒跚的脚步声,一个憔悴的人影缓慢地出现在凌露的眼前。
这是一个中年的白人男子,他身上还穿着一件整齐的西装,上面戴着蓝色的领带,因为伍宜的关系而熟悉品牌的凌露可以看出这人浑身的打扮花费都够一个普通人工作大半年了。
这位应该是富人的男子脸上却是满脸脏污,乾掉的血液形成血块沾在他的脸上与西服上,破坏了这本应得体的装束。他的双眼已经失去了焦距,满布眼球的血丝看上去异样的狰狞。
这白人男子无神的双眼在街上转了转,最後发现了正盯着他看的凌露。男子的喉咙间又挤出了一声,然後踏着不稳的脚步快速地朝凌露的方向行进。
很显然的,这就是所谓的丧。凌露看过不少的丧的电影,也对这种一直非常火红的幻想怪物有相当的研究。
大多是某种病毒让人变异成这种吃人的怪物,力量比常人大上一点,要是被咬上一口或是沾上血液就会感染变成另一只丧。
弱点方面头部是常见的致命处,如果不破坏头部的话可以承受很多伤害才死去。
【听我说,目前用下来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咪咪阅读,iiread】
这活生生的证据让凌露对手表中出现的几条讯息残存的几分质疑消失了。
丧举着双手往凌露走去,这些丧步行的速度只比常人走路时的速度快上那麽一点,在凌露眼中那根本是慢如蜗牛,如果没有相当的数量,一个普通的年轻人可以轻松地在丧群中逃出。
咔的两声,丧那举起双手的肩关节已经被凌露卸开,但失去了双手这丧却没有任何痛苦的表现,依然不屈不挠的张着充满黄垢的牙齿尝试在凌露身上咬上一口。
每当丧正要张口咬到凌露的时候,凌露只是轻易的一错脚步,便从这只可怜的丧口下避开。这不是甚麽高深的技巧,只是简单的小动作回避而已,一个受过训练的拳击手也能做到。
在回避的同时,凌露一拳打在丧的小腹之上,伴随而来的是丧肚子发出一连串爆竹般的声音,这丧的肋骨已经在刚刚那平平无奇的一拳中完全碎裂。
但这丧却只是後退了几步,彷佛那些肋骨跟他没有半点儿关系似的,随即一晃脑袋便继续着吃掉凌露这个传奇难度的任务。
以凌露的实力,即使算上感染能力这种丧对她造成的威胁还比不上一个手持枪械的人类,她想的话随时可以一下扭断丧的头骨。之所以跟这丧游玩下去,只是她想摸索这丧的行动模式,还有身体的弱点。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她不是那种会认为眼前的敌人跟电影或是游戏中看到的是一模一样的傻瓜,在没有真正认识敌人之前,妄自假定对方的弱点是十分无谋的行为。
刚刚的触感告诉凌露不少骨头的碎片已经插进这丧的内脏之中,但这丧浑然不觉的样子,似乎痛觉真的十分迟缓,是不是内脏对他们来说不重要呢?
想法出现,凌露立即用行动来实验。她手指轻轻地点在丧的左胸,位置刚好是心脏上方的大动脉处。这轻盈的一指瞬间把丧的主动脉刺出一个大洞,如果人类受了这种伤害,绝对是即时丧生。
要是身旁有一个顶级的医疗团队急救,那还有一点儿救回来的希望。
但丧的生命力却异常顽强,这丧竟然还折腾了两分钟才倒下,在这其中他的动作越来越慢,显示出内出血对丧的行动能力还是会造成影响。
虽然大众的认识之中丧头部是一个弱点,但除非是那种魔法制造的丧,不然丧的身体运作方式依然跟一般的生物类似,负责运送血液的心脏一样是重要的器官,只要破坏动脉或是心脏仍然可以造成致命伤害。
凌露踢了下倒在地上的丧,确定他真的死去後才走到路边的一间服装店中。她到现在还身穿整套的睡衣,对行动有诸多的不方便,所以即使在没有观众的情况之下,她还是在服装店中找了一套合身的女装穿上。
身穿黑色外套,黑色的西裤,配上白色的衬衫,凌露以一身精明干练的办公室女郎打扮回到街上。
不知道是不是死去的丧所流出的血液吸引了同伴,这条本应毫无人影的街上已经在短短几十分钟之内布满了数十只丧。
凌露一出店门,最近的两只丧立即如饿虎扑羊的姿势咬来。
凌露手一挥,右手在空中一来一返,两记简单直接的手刀砍断了丧的颈椎。
头歪到一边的丧瞬即倒地,但街上的其他丧却同时发现了凌露这个新鲜的猎物,纷纷举起手臂以最快的速度移动。
凌露晃了晃右手,手臂上有种滑腻的感觉,是刚刚砍断丧颈子时沾上的,她不知道那是丧身体的油脂还是甚麽,但这感觉让她有点厌恶。
凌露的眼光落到街旁的电灯杆上,这是一种漆成绿色的电灯杆,高度约为四米,杆身宽度比球棒粗上一点。
非常适合。
右脚一记扫腿,咣的一声把电灯杆从中踢成两截,截面处呈完美的平面,就像是在真刀砍断的一样,单凭脚力就能做成如此的断面,要是踢到人身上也可以把人踢成两半。
凌露抓住断开的灯杆,灯杆上面还连着灯泡的部份,长度约两米多一点。凌露单手把灯杆舞出几下棍花,这灯杆以金属制造,重量自然比真棍重多了,也没有木棍的弹性,但作为武器已经足够了。
一只有着一头美丽金发的女丧真正张着大口,边走边发出低沉的声,从她的外表看来生前应该是一个美女,但变成丧之後不论美丑,得到的待遇也不会有太大的不同。
凌露身中灯杆一晃,女丧的头部立时消失。街上另一边的玻璃橱窗同时破裂,一个带着长发的头颅在里面兀自滚动着。
凌露飞快地转动着手中的灯杆,不时从左手交到右手,再从右手交到左手上,重量上百斤的的杆身在她的手中便如木棍般的轻盈。
手感不错。凌露点了点头,她受过各式兵器的训练,自然也精通棍法。中国的长兵器之中,大多是用棍改造而成。不论是枪,矛,戟,戈,其基本都是棍身加上金属制的刃面,只要练好棍法,使用各种长兵器时表现也不会差到那里去。
明朝的抗倭名将俞大猷也在他的《剑经》中提及用棍如读《四书》,钩、刀、枪、钯,如各习一经。《四书》既明,六经之理亦明矣。若能棍,则各利器之法,从此得矣。
不过话虽如此,对於她这类杀手来说,也没有多少机会在实战中使用棍法,原因无他,棍子太大不方便隐藏,要用兵器的话短刀一类小巧的更受欢迎。
凌露手腕一转,灯杆如长枪般一下刺穿丧的胸口,直接前入後出。她用力一挑,还插着丧的杆身被她舞动起来围绕全身,一时之间她身周都被棍影所覆盖,毫无死角。
街上聚集的丧已经超过百只了,但凌露没有半点惧色,她脸不红气不喘地舞动着手中的长棍,所有接近的丧一靠近都被她惊人的力量打飞,只是轻轻的被棍身擦过,下场便是全身所有的骨骼尽碎。
棍影一停,凌露呼出一口长气,灯杆上那插着的丧被她当作兵器般横冲直撞了一番,四肢早已经被撞断,只剩下一个勉强看出身体的肉团了。
一抖灯杆,那插在灯杆上的丧残骸立时被甩到地上,只余下赤红色的杆头,彷佛在述说刚刚经历过如此血腥的战斗。
四周躺满了几十只已经被一棍打成肉酱的丧,四肢断裂,内脏流出,脑浆四溢,如此儿童不宜的情景没有让其他的丧有丝毫後退的意愿,他们那腐败的大脑也没有这类复杂的感情,少数剩下的便是进食的渴望。
空气中残留的血液气味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丧前来,数百只丧前仆後继地往凌露冲去,虽然只是恐怖电影中最常见的低级怪物,数量如此多的情况之下,却多少给人一种满坑满谷的壮观感。
以丧那缓慢的速度,凌露可以轻易从这个环境中逃走,但她却没有这样做。握紧灯杆的手臂散发出逼人的热度,一种久违了的兴奋在凌露的心中慢慢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