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醒来时,身旁是一处崭新所在,诸位堕圣都不见去处,唯独身旁躺着一位女子,正是始终在他身旁的上官灵。
忍着伤痛,发觉上官灵的伤势并不严重,只是暂时睡去,秦风开始自行恢复,他很机警,时刻注意周遭幻境。
能够从丹华道人手中逃脱,已然是万幸,但眼下,是否真正脱离危险还很难说,需要保持警惕。
秦风抬头,看见天穹中有鸟儿飞过,有大有小,有三足,有四足,鸟儿都很悠然,全身雪白,向着天边而去。
埋下头,秦风看见远处的黛山,以及从黛山之间奔流而下的瀑。
山谷中回荡着猿啼,声音在山壁之间碰撞,来来回回传递到很远处,冲上高空与鸟鸣声汇合。
鸟为白,山为黛,这里像是一副泼墨画,拥有山水田园,水流淌过平地田园时,产生哗哗哗声,不禁让人心驰神往,想要定居。
秦风与上官灵处在一块大石板上,该石板为山体的一块凸起,确切地说是一块石头,侧面有水渍,生长不少青苔。
秦风打量远处,发觉湖泊,树木,烟雾。
坐在柔软的青苔上,秦风二话不说朝周遭打出道道阵法纹络,一道随手拈来的敛息阵法布置而下。
他觉得不够,又接连打出好几道阵,相互重叠,隐藏自身与上官灵,但见外界还能看见青苔石头,可石头上的两个人影已经不知所踪。
秦风开始恢复,取出一些残余的圣人血肉服食,往上官灵嘴中也塞了一块,完毕,他沉吟:“最后时刻,银月姑姑从棺中踏出,展现真实实力,借助九仙梯待诸人脱困!”
“为何会失散,银月姑姑他们现在何处?此地是否还在大荒中?”
他稍微感应,便得出一个确定的结论:自身与上官灵所处之地,不是大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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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荒拥有蛮荒凶兽独特的气息,元气显得暴戾,更充斥一股兽气息……这里的元气很纯粹,干净,幻境也很清幽,如隔绝的桃源。”
“这里不是大荒,我和上官灵暂时安全。”圣人血肉中的精华化开,如小蚂蚁修复浑身伤势,缝补伤口。
不一会儿,上官灵苏醒过来,看见身旁人是秦风,对方与自己过于接近,雄性荷尔蒙可以闻到,她下意识要出手。
但念及欠着对方人情,加之实现与青年法则领域叠加,二人相当于交心,这使得上官灵明白,秦风不是小人。
她艰难向后退,怎料秦风大手一挥,一把从腰肢处侵袭而来,讲她拉到面前,不容许她继续后退。
上官灵愠怒,脸上升起红潮,见青年几乎恢复全部状态,而自己诸多伤势未愈,又是女子,处于弱势,竟害怕起来。
上官灵镇定道:“秦风你……唔,这是什么?”
上官灵说话之间,感觉到口里有什么东西化开,味道不错,品尝起来如同风干的肉块,不是美味,也无异味。
上官灵很谨慎,她未曾咀嚼,打算吐出,却被秦风阻止。
“秦风,你给我喂了何物?”见青年不说话,直白地打量自己身子,上官灵又道:“秦风,你
可曾听见我说话?”
那青年摇头,又点头,领悟了什么,口中赞叹不已,双目内浮现火红色神采,射出两道若有若无的红,甚为惊人。
突然,女子想到,面前青年掌握火焰金睛。
她仔细打量,发觉那人的目光一会儿停留在胸脯,一会儿游离到小腹,最后停留在小腹之下。
上官灵大怒,以手为刀,从身旁砍下一块方石,对着秦风便是一顿猛砸,同时,她给自己增添衣物,取出储物戒指中的宝衣,套了徐多层,仍旧觉得不保险,便绕到青年后方,躲避如火的炽热目光。
“狗改不了吃屎!”上官灵怒骂,觉得身上各处被青年目光扫过之地有火辣辣地灼烧感,配合着内心的耻辱让她焦躁不安。
“我竟然相信秦风是正人君子。”女子抄起手中板砖砸出。
呼呼呼。
破空声传来,上官灵前后一共猛砸十余次,将青年咋成猪头,这才因为力竭而停下动作。
“你怎不反抗……料想是知道理亏看到不该看的,没脸反抗。”
想到自身可能被秦风看了个便,上官灵焦急大叫,几度失去分寸。
手中的石,因为沾染过多血而沉重,先前他捶打青年头部,没有掌握分寸,将对方耳朵砸破后脑勺砸平。
天穹有鸟儿路过,闻到血腥气,欢快向下俯冲,但见上官灵的行径,吓得连忙回到高空。
“我的伤势在恢复,堪比圣药效用,你喂我的是圣人精华。”她依旧打算动手,认为对是对,错是错,二者无法相抵。
最后关头她纠结:“秦风一言不发,已然是认错,由于她我落入困境,险些被丹华道抹杀,现在又再次侵犯于我,讨打!”
他站在青年背后,并不能看见其面部表情,只能听见滴答滴答的淌血声。
上官灵发泄怒火,仍旧不解气,到最后竟然哭了起来,黯然伤神。
“秦风,待你全盛时,我不是你的对手,我现在就要杀了你。”
就在此时,远处的山间传来一阵人声,那声音从山下湖泊而来,经由湖泊表面时,使得湖水出现圈圈波纹,紧接着人声乘着风,来到这边。
“小妮子,不要将他打死了,会坏事。”
上官灵疑惑,向着那里望去,登时,眼前景象尽数变换,湖泊消失,山水没了踪影,鸟鸣,猿啼都不再有。
上官灵瞥向四周,他并非处在世外桃源,而是一座破败的茅草屋。
在他脚下,并非是长满青苔的石,而是一只铺满了稻草的木床,她与秦风,共同置身与这张木床上。
不仅如此,她注意到,茅草屋没有顶,天上正飘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雨声与先前的瀑布声近似。
她连忙扔掉手中的凶器,那是一只实木大枕头,匆忙跳下床。
秦风额头有血,伤势没有先前所见那般严重,上官灵越想越气:“无股与我在一张床上,肯定是趁我昏迷时所为。”
她整理自己的衣物,发觉纽扣等位置没有变动,身上只有自己的气息,这才道:“
秦风,对不起了,我很看重清白,除了道侣不会同床。”
在重明秘境中,她与对方亲密接触,正因如此,她不希望再见秦风,真要相见必斩对方。
可戏剧性的是,她的实力逐渐被反超,同时还莫名其妙欠了对方人情,于情于理,想斩秦风都不可能。
她没有去捡地上的实木枕头,而是深处玉手,掌心浮现一朵黑白二色火,火苗中心,黑与白相互流转,衍生诸般奥妙。
“方才是谁在说话?”
上官灵想到这一点,连忙转身,透过草屋门向外望去,见到一个老婆婆站在外面的石桌旁,石桌两侧有两只石凳,桌上摆着两只茶壶。
上官灵发呆,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她凝神仔细辨认,最终得出结论:此地她的确来过。
“这里是纪元殿的一处行宫,那个老婆婆曾给我凤十面具,另外,我还喝过她桌上的茶,吃过茅草屋旁打下的枣……”
上官灵透过窗子向一侧望去,果然见到那颗歪脖子枣树,凤沙沙作响,吹得枣树传来一阵打铁声。
见老妪阻止自己杀秦风,上官灵道:“婆婆,你我同为女修士,想必你能够理解我,她看了我身子……”
石桌旁的老妪始终站着,她不时望向枣树顶端,不时望向屋子内,道:“他的瞳术修炼有成,自身无意识,投射出的眸光不过是法门自主显化,你误会他了。”
“什么?”上官灵失策大喊,看向床上青年,对方的血液往下滴落,浸湿下方的干草。
上官灵看向石桌,支支吾吾道:“婆婆,纵使她未曾有心偷窥于我,可她依旧行轻薄之事,趁我毫无意识,逼我与他同床,这等行径很恶劣。”
老婆婆手中端起一只箩筐,来到枣树下方,又道:“是我将你二人带往此处。”
上官灵哑然。
她意识到犯了大错,秦风一切的行为,都是她想当然,强行脑补出来。
女子不好意思的低头,正想着如何解释时,茅草屋内金光大放,从秦风的双眸冲出两道神虹,一道打在外面的石桌上,一道打在一旁的歪脖枣树上。
登时,茶壶中的茶水渗透部分,将桌子浸湿,歪脖子树大震,一个中年男修士呱呱坠地,摔得七荤八素,口里带着些咒骂。
火眼金睛有成,秦风跟着苏醒过来。
“总算成了……咦,这么有血,我的脑袋怎么了?”
秦风摸了一把自己的脸,发觉面部沾满鲜血,而后脑勺更是有一道道的乌黑印记,显然,在他闭关静修时,有人对他下黑手,从背后敲他闷棍。
“上官灵,你可曾注意到是谁偷袭我?”
上官灵眼神闪烁。
“上官灵,你的手上为何有血?是为我护法,与凶徒搏斗导致?”
他的眸中浮现金光神虹,已然是掌握金睛的表现,打量女子手上的血,他沉吟:“不对,那些是我的血,你替我止血了?”
青年拉开自己的衣领,偷瞄胸膛,又紧紧捂住胸口,道:“上官灵,你占我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