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天莫名有些感动,没想到少年还能记起他,中年缓缓道:“秦风,今日来此处,是要道别?”
秦风点头。
柳天怅然道:“以你的实力以及天赋,离开是迟早的事,只是没想到你在离去之前尚还记得我们,能够前来与我们道别。”
大柳庄众人皆有所触动,在场的众多人皆尽有所印象,在他们的观念中,少年还是那个开元境的少年,百草液之行后便未曾再见。
只是这再见之时,少年已经达到了聚识中期,与柳天也仅仅一个小境界之差。
以秦风这样的实力,在大柳庄任长老都绰绰有余。
有长老盛情相邀:“秦风,大柳庄如今空缺一个长老席位,不知你可有兴趣?我族愿意破格,让你成为长老席一员,掌握大柳庄的大权。”
另一位长老点头,直言道:“秦风,你斩了金玄村的族长,算是与金玄村一族彻底结怨,不过我族不惧怕他们,只要你成为我族长老,我们定会护你周全。”
秦风沉默。
见少年无动于衷,出言的长老退一步道:“秦风,我等皆知你天赋绝伦,舞台应该在上五洲,绝不仅仅限于废土之中。”
“我们也并未想过让你终生留在废土中。你成为大柳庄的长老,平平安安渡过三年,三年后的天崖盛会,我们助你进入上五洲。”
大柳庄的几位长老一致点头,认为这样的意见很不错,他们由衷的为少年考虑,想到了秦风接下来可能面临的不利局势。
柳天沉默,没有说话,就连玄老也淡然的站在原地,等待着秦风的决定。
周围的少年们淡定不了,纷纷议论:“秦风将要成为大柳庄的长老,替上柳阴阳的职位?”
一位少年咯噔道:“他才多大,我记得他比我要小……”
“他比你小又怎么样,少年的境界达到了聚识中期,满足成为长老的实力要求。”
“可他是外族人……”
……
秦风抱拳,感谢道:“前辈,真的很感谢你们为我考虑,秦风何德何能。”
“不过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无法继续逗留。”
柳震旦一步站出,对着秦风道:“秦风,金源兽的实力很强,哪怕你有在重要的事,也不能拿生命开玩笑。”
秦风笑呵呵道:“前辈们放心,此次前来告别,我便要动身前往上五洲。”
“……”
大柳庄的长老语塞,他们之所以想让秦风成为族内的长老,是看中了少年的潜力。通过这种方式,在三年内为少年提供庇护,还
能结下人情。
见秦风有进入上五洲的方法,他们便未再出言挽留少年。
柳天转过身,向远处走去:“秦风,你随我来。”
柳天穿过人群,向外部缓缓走去,秦风则主动的跟上,在最后方,玄老以及几位长老缓缓跟上。
柳天带着秦风来到了大柳庄的祠堂处,少年跟着柳天,穿过种植着四株梧桐树的庭院,来到了庭院的后方。
进入这片小院,秦风便觉得出奇的阴凉与舒适,小院中的装饰很单调,没有什么特别的景物,只是在最中央处有一截大树桩。
树桩的直径约一丈,露出地面约寸许,整个树桩呈现漆黑枯败之色,切面平滑,一圈圈的纹络整齐的分布在切面上
“这是?”
柳天走到树桩的跟前,秦风与大柳庄众位长老接踵而至。
柳天停顿了数息,缓缓道:“秦风,这就是大柳庄的由来,今日带你来此处,算是兑现昔日的承诺。”
秦风发愣,他在看到这截树桩的第一时间便意识到,这就是大柳庄最古老的渊源,那株大柳树。
秦风沉吟:“这……”
柳天点头,鼓励道:“秦风,上去试试吧,算在你离去之前,大柳庄给予的最后一点祝福。”
“这截树桩中有一道机缘,但多少年来我族无数少年尝试参悟,都没能领悟出其中的奥妙,导致大柳庄没落到这番田地。”
“如果你从中领悟到什么,对我们大柳庄而言,倒也算是一件好事。”
他看了玄老一眼,老者眼神流露鼓励之意,赞同他上前试试。
秦风便不再犹豫,轻轻走到那截老树桩跟前,缓缓的俯下身。
他先尝试用精神力以及元气感应这截老树桩,努力良久后没有收到成效,便伸出手搭在树桩的表面。
他感受着这截树桩冰凉的温度,触摸那些并未因岁月流逝而消失的纹络,努力想要找到其中的秘密。
但还是毫无建树。
最后秦风屏气凝神,心思放空,甚至进入了形神合一的境界,从内心深处来体会这截老树桩。
“不行,根本没有什么异常之处,就是一截再简单不过的老树桩……”
秦风正要放弃时,白老和玄黄小人的声音同时传出,蕴含着热烈和迫切之感。
白老道:“这老树根,给我一种熟悉之感!虽想不起在哪里见到过,但我肯定这颗树有来头,是不知道多少年前的老怪物!”
玄黄小人跟随道:“秦风,在这截树桩中,有玄黄母气的气息,不知我能否将
其吸收?”
秦风本欲离去,听到这些油止住了脚步。他低声道:“你放心吸收,这本源母气也只有你能够吸收。”
秦风话音刚落,玄黄小人就已经到了他的胸前,口中念念有词,一双手不停掐诀,对准那截老树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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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长老见到玄黄小人,虽有惊异之色,却也并未出言阻止,而是静静的呆在一旁观看。
只有玄老看见玄黄小人时,瞳孔紧缩,内心久久不能平静,极为震惊。
秦风任由玄黄小人施法,独自在原地等待。照白老所言,这截老树桩的年代可能久远得惊人,如若现在还活着,想必早已经修炼成人形,到达了传说中的境界。
他本以为会无功而返,没想到玄黄小人在这截树桩中感应到本源母气的踪迹。
秦风对白老传音:“白老,本源母气是一个婴儿天赋之根,为何会在这样的老树桩中被发现?”
“之前那篇丈六金身的法门也是如此,出现了本源母气的痕迹。”
白老摇头:“我也不知,或许玄黄小人它自己知晓。”
少年默默等待,在某一瞬间,从老树桩的内部冲出一道玄黄的起,这道气弥漫着古朴的岁月气息,已经存在了很久。
玄黄小人小嘴一张,便将那道气吸入嘴中,在吞噬了这道气之后,它第一时间坐到了地上,闭上小眼睛,一动不动。
周围的众人静静的注视着这一切。
玄老也平复了脸上的表情,不过他的胸膛还在起伏,显然经过了剧烈的心里斗争。
老人在低吟:“禁忌之物出现,意味着什么?”
玄老的眸子中布满岁月气息,他的记忆追溯到遥远的过去追溯到那些早已经被遗忘,被尘封的秘辛。
某个瞬间,死气沉沉的老树桩剧烈震动起来,一株小树的虚影在树桩上浮现。
这株小树很茁壮,像是新生不久,但秦风敏锐的注意到,在小树的树干上,有一条又一条岁月的痕迹。
这是大柳庄先祖的投影!
秦风仔细打量这株小树虚影,小树不过寸高,树干为褐,树叶一条条垂落,呈现翠绿之色,似乎是株柳树。
不过令秦风感到不理解的是,在这株柳树的树梢处,竟然开出了三朵花,另外在后方的树梢处,有一团花骨朵儿正在酝酿。
秦风正纳闷间,后方几位大柳庄的长老便已经扑通扑通的连声跪下,就连玄老都虔诚的跪伏而下。
“祖上!”
“祖灵再现!”
“柳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