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之上,风云骤停。
四尊圣人同时吐血,全都瞬间陷入诡异的气息萎靡之中,那一页镇得东海波涛不起的扁舟陡然间仿佛如同一片树叶落入池塘里,瞬间就被一朵浪花吞噬。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惊了。
唯有唐军之中的女帝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抡起鼓槌用力一击!
“嘭”
战鼓悠扬,振奋人心。
“尊上无敌!”
女帝振臂一挥,二十万铁骑向前一步,马蹄阵阵,尘土飞扬,气势如虹。
…………
武帝城中,慕飞卿五指如剑,插入了龙虎圣主的喉咙之中,鲜血缓缓顺着手指流了出来,两人都是说不尽的狼狈。
慕飞卿浑身鲜血,鼻青脸肿,身上伤口无数,鲜血如水,而龙虎圣主更惨,断了一条手臂,双眼也被慕飞卿戳瞎,更是生死一线,随时可能被送入轮回。
龙虎圣主喉咙被剑指插着,不能说话,慕飞卿则是深深的松了一口气,另一只手提起龙虎圣主,用力一跃,跃到武帝城城头上。
那一瞬间,天地元气浓密。
慕飞卿气喘吁吁的坐在城头,而龙虎圣主也快速在喉咙一抹,封印住慕飞卿在他喉咙上那几个孔,放在慕飞卿没有流剑气在喉咙中,封印伤口不费吹灰之力。
东海之上,萎靡的几尊圣人终于在这一刻解除了与龙虎圣主的契约,几人也都在那一刻,恢复了几成伤势,踏海而来,停在武帝城外一丈之地,有圣人探手,将龙虎圣主从城墙上接过。
五尊圣人在武帝城外遥遥拱手。
慕飞卿微微摆了摆手,坐在城墙上,披头散发,身上的伤痕都已经开始结痂了,鲜血也干涸了起来。
“多谢尊上手下留情!”五尊圣人躬身。
的确是慕飞卿手下留情了,否则,他刚刚就送龙虎圣主兵解轮回去了,而另外四尊圣人与龙虎圣主解了契约,相当于同生共死,若是龙虎圣主兵解,他们也不会有任何区别,同样只能堕入轮回。
慕飞卿微微抬起头,四散的发丝中一双眼睛微微发亮,远方有十二尊圣人展露真身,有破云而来,有踏着莲花一步一步走来,也有御剑乘风而来……
圣令第三战,即将开始。
大唐圣地六位圣人退出此战。
诸国十二尊圣人降临武帝城。
…………
渭城,战场上,慕知错正率领着一只铁浮屠重骑兵冲杀着南晋的军阵,但是,这一场冲杀,放在这两国数十万大军的战场上,就如同一个小孩子在撒气一般。
突然,城头上,静站多时的李青雀陡然一跃跳下城墙,极速在空中坠落,下落一段距离,便会伸出手,在坚硬的石墙上轻轻一摁,下落之势顿缓,战甲摇曳。
与此同时,城门大开,一匹战马冲出来,李青雀正好落在战马之上,拔剑出鞘,朗声道:“飞卿尊上,战五圣人,胜之,天下第一,不败!”
渭城之中,十来道属于人间绝顶的气息爆起,化作一道道流光掠城而出。
正在战场上冲杀的慕知错气势大盛,挥刀大喊:“大唐无敌,众将士听令,杀!”
战鼓响起,号角悠扬。
数十万大军开始冲锋。
慕知错带兵总有一个习惯,就是手底下的兵很猛,他比那些兵还猛,虽然他的武道修为不算很高,但论冲阵气势,即便是与人间绝顶相比,他也能呈碾压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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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样很危险,但是不可否认,慕知错带的兵,在气势这一块,那是完全没话说,元帅都亲自上场,军心大振,更何况,这一场冲杀,连陵王都亲自带领一队人马与元帅遥相呼应。
尊上圣令第二战,胜!
南晋大军气势低迷到了一个极限,而相反的就是唐军气势结合天时地利人和达到了一个无与伦比的高度,这一场冲杀,仿佛黄河决堤,涛涛汹涌。
…………
武帝城上,慕飞卿缓缓站了起来,伸手一招,一阵剑鸣传来。
这时,才有人注意到,
武帝城上,居然插着一把剑,
一把锈迹斑斑的剑,在武帝城城头上,丝毫不起眼,就算被看到,也会下意识以为是以前有谁在此决战时丢弃的废剑。
直到这一刻,那锈剑落入慕飞卿的手中,才有人反应过来,原来,这竟然是一尊圣人的剑,还是有着天下第一剑的人间之剑!
远方有云海翻腾,有圣人将到。
慕飞卿立于城头,一手背负于身后,一手持着人间之剑。
人间之剑上的锈斑清晰可见,却丝毫不感觉迟钝,反而一眼就便知坚不可摧,就像是承受了千万年风雨侵蚀的老城墙,看似破败,实则依然是那样的强大。
狂风来袭,慕飞卿站在城头上,就那么坦然,虽然衣衫破烂,头发凌乱,却没有一个人觉得这不是风华绝代,没有任何一个人觉得影响美观。
“最后一战,我要先出手。”
慕飞卿低声说话,声音真的很低,可偏偏方圆数百里的人都能够听得清清楚楚,包括那些已经到来的圣人。
话音刚落,慕飞卿倾斜一剑斩出,
或者说是扔出,就是那样扔了出去。
那剑的锋尖,不知刺破了多少层空气,高速地颤抖着,无法描绘的快,也就那一瞬间,或许是空气的摩擦,人间之剑,早已不复死气沉沉的感觉,剑身与秋日微寒空气磨擦而泛光,却不是红热的暖光,而是寒光。
一剑遮天,天下人惊心,那天空之中前到处飞舞这无尽磅礴剑气,剑雨泼淋,数百道剑气化作神符,在虚空中若隐若现,十二尊圣人都在白帝城外三百里,纷纷停下。
虚空震动不安,规则凛然,十二尊圣人,十二个洞天浮现,每一个洞天都是一个世界,十二个小世界汇聚成一座城墙,与武帝城遥遥相望。
那一座城墙,挡住了慕飞卿的人间之剑。
这一剑,慕飞卿蕴养了一个月,
战了六尊圣人,这一剑,
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单独拦截。
这时,遥遥相对的两座城,都是规则的融合,从绝壁下方拂起的秋风,到了两座城便断成碎絮,如春风般令人心痒,那种痒便是难耐,不是见猎心喜的难耐,而是将见大道的渴望。
观战的那些修行者们,全都陷入了沉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