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工作再累,也得先吃一顿。
不愧是三年未见的妈妈,给超生做了一顿美美的麻辣香锅,在国外只吃汉堡牛扒,经常一整天都吃不下饭的超生,因为一顿麻辣香锅,胃口彻底给打开了。
“甭急啊,还有炙子炒面呢,你看这孜然芝麻,妈炙的多香,再来一口。”对于一个爱吃的孩子,谁不喜欢呢?
苏爱华自己都吃了好多,还在一个劲儿的劝超生也吃。
超生给自己挑了一大筷子面条,但是,她是有名的眼大嘴小,只吃了两根,就完全吃不下去了。
于是转身看爸爸。
贺译民长期坐机关,因为每天坚持锻炼,倒也不胖,但毕竟比不得大小伙子们,隐隐还是有将军肚的趋势,当然不敢再吃,看着超生,笑眯眯的说:“自己把它吃下去。”
丫头本来是个满月脸,在国外留学,回来一次,脸蛋儿就要变小一回,现在都变的巴掌一样大了,这可不行,贺译民希望超生的脸蛋永远肉肉的。
可超生实在吃不下啊,于是转身看妈妈,富裕的生活带来的,最显著的就是肥胖和三高,陈月牙为了维持女总裁完美的形象,嘴巴也一直管的很严,也不吃。就在超生可惜了那么一大筷子面条的时候,盛海峰把盘子端过去了。
“小盛哥哥,你可真好。”超生不由的脱口而出。
“可不嘛,他那么好,你想不想嫁给他呀?”苏爱华快人快语,脱口而出。
贺译民夫妻对于超生嫁人这事儿,很自由,也很民主,毕竟三个大男孩儿,除了小帅和薛云芳因为一直在一起工作的原因,有结婚的趋势外,另两个还完全没有想结婚的意思呢,他们不着急,但他们也好奇,丫头真的想结婚吗?
结果超生说:“嫁人?不可能的,苏阿姨,我还要再工作十年,在国外,很多女性要到四十岁左右才嫁人呢。”
闺女不想嫁人也挺好,天天在家里当小姑娘,总比结了婚偶尔回来一天强吧,这俩口子对视一眼,心里还挺乐的。
“四十岁才结婚,那不成老姑娘了,女人到了四十岁左右,怀孕难,生孩子更难,生完孩子还不好恢复,看我和你妈,生孩子的时候年青,很快就恢复身材了,笙笙,不是阿姨想催着你早点结婚,而是早婚,它真的有很多好处,你看我和你盛伯伯。”苏爱华又说。
超生也是无心之语,但一句就把苏爱华差点伤透了:“是哦,要像你和盛伯伯,结婚早,四十岁的时候,就该感情危机啦。”
盛海峰挑了那筷子面,起身说:“妈,让贺笙笙早点休息吧,咱们回家。”
苏爱华跟天下所有的婆婆一样,已经陷入了催婚,催生,催生完了想带娃,一带娃肯定又觉得苦,一苦又得抱怨的死循环中而不知。
但是,显然,盛海峰比她更清醒一点:“妈,您甭在贺叔和陈阿姨的面前说那么多,贺笙笙还是小孩子,您总说生孩子生孩子的,您高兴,乐意说,他们不一定乐意听。”
“我和你陈阿姨像贺笙笙那么大的时候,孩子都满地跑了好吗?”苏爱华说。
“但正如贺笙笙所说,您四十岁的时候,不正在闹感情危机,而且一闹就是八年?”盛海峰反问。
也就儿子经常这么无情的怼一怼,苏爱华那天生的,婆婆心理才能冷静一点。
“贺笙笙今年22,你也28了,老大不小了,该结婚还是结婚吧,万一人家在工作中遇到个更好的男孩子呢?生孩子这事儿,你们不想生就算了,我乐得老了有点闲工夫,满世界旅游一下呢。”苏爱华终于还是说。
“妈,您也甭生闷气,这时候就想想,我奶奶是怎么对您的,您就知道该怎么做婆婆了”盛海峰看他妈挺失落的,不忍心,又来了一句。
苏爱华因为这句,顿时又高兴了:“所以,你也是想结婚的,对不对?”
看盛海峰唇角勾了一下,苏爱华又搡了儿子一把:“我就说嘛,你们父子都是闷声干大事儿,我白替你们操心了我。”
事实上,现在才是五月份,而金融危机要真正揭开它的大幕,得到香港回归的时候,但是,任何事情,都有一个发展的态势。
第二天一早,还没去上班,打开电脑,超生最先看到的新闻就是:泰国在持续了两年的经济高端增速,以及西方资本无条件的经济补助之后,在新的年度,没有如期取得西方经济补助,泰国经济,危在旦夕。而在这种情况下,总理被推翻,军方接管了政府,而军方的应对方法是,任由国际市场炒高泰币的汇率,泰币目前,正在像气球一样加速的膨胀,并且贬值。
现在的新闻,几乎都是即刻发生的事情,尤其是网上这种。
“泰国就在两年前,还豪气的宣布要取代香港,成为亚洲的金融中心,这是怎么啦,这才两年的功夫,泰币就贬值的如此厉害?”陈月牙跟着闺女一起看新闻,困惑不解的问。
这个超生就比较专业啦,毕竟她刚从美国回来,而且受爸爸影响,一直在关注国际形势。
“西方资本故意作空呗,从两年前开始,西方资本贷了大笔的款给泰国的富豪们,而泰国的富豪门呢,可没把这些钱投在实业上,这也是人的本能,他们是无息拿到钱的,拿到钱之后,加上利息再贷给穷人,从中吃利息就可以躺着赚钱,而贷到款的人呢,也不会珍惜这种突然而来的巨额财富,他们会买房,买楼,买车,花天酒地歌舞升平,把钱全部花光光,把物价和房价给炒上去,这时候,一旦西方资本撤离,他们不就空剩下超高的房价和物价,以及大笔的巨额贷款,人们,不就一下子变的很穷了吗?就这样,泰国经济被整个儿做空了啦。”超生说。
贺译民昨天晚上专门陪了闺女一晚上,而从今天起,他的任务可坚巨着呢。
就好比现在的泰国被西方资本掏肝挖肾,成了一具空壳一样,咱们中国要是稍有不慎,也会成这样的。
战时指挥中心所有参于工作的人都特别重要,包括他的小三炮和小超生,而商业间谍那种东西,军方可找不到,就得他们这些公安盯着。
而现在,虽然金融危机还没到来,但是,就好比海啸前那一道明亮的水墙一般,这已经是在预警海啸的到来了。
而问题是,这种灾难是你看不到,摸不着的,太阳朝夕起落,你还得继续你的生活,也得继续你的工作。好处是,从现在起,国家就在关注这场金融海啸,至少,大家在应对它。
“超生,再好好休息一天,明天就去上班,爸去加班啦。”贺译民在窗外说。
“我再看会儿新闻就和我妈一起去吃早餐,爸爸再见。”超生在窗子里喊说。
所以说闺女为什么要嫁人,日子还是寻常的日子,但是,有闺女在家,人的心情都不一样。
就这闺女,再过半年,估计得天天出现在电视上,新闻上呢。
这么一想,贺译民心里挺激动,当然,也挺担心的,养儿千日,用在一时,虽然盛海峰很担心,但贺译民迷之自信,觉得闺女一定能完成这份工作。
再说盛海峰,他现在应该说,是所有人里面最清醒的一个。
对外,他只说自己是在休假,而没有人知道,真正现在亚洲经合组织的操盘手会是他,所以,他其实反而比超生安全得多。
而超生在回国之时,其实就已经曝露在西方间谍们的眼皮子底下了,照他估计,她一回来,围剿也就开始了。
昨天晚上泰国发生的事情,大家当然看到了,盛海峰给的提议是,泰国经济不能垮,毕竟它也是亚洲的一部分,整个亚洲的经济是藕断丝连的,现在,咱们国家必须援助泰国,收购那些目前正在坏账中的资产,目前看来,这是赔本的生意,但是,只要能保持经济的高速发展,在泰国发展制造业,最终笔援助还是会成红利的。
当然,如果让他操盘,他觉得,三年内这笔援助就会转换为红利。
当然,他只是提议,决策还在领导层。
放下电话,他才匆匆刷了个牙,准备去看超生。
这不,刚一出门,居然碰上一个盛海峰原来没怎么见过的女孩子,这个女孩子个头不高,有点胖,大概二十三四岁,按理来说,这个年龄,应该是一个女孩子最漂亮的黄金年龄,但是,她看起来脸就像个苦瓜一样皱在一块儿。
要盛海峰记的不错,这个女孩子应该叫苏来娣,是超生小时候的玩伴,也是她大学时代的同学。
她怯生生的,正在敲超生家的门呢。
“喂,经合组织战时指挥中心信息办吗,给我查一下苏来娣所有的信息。”盛海峰立刻,一个电话就拨出去了。
就现在来说,所有接近超生的人,他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都会一查到底。
对面说:“领导您好,请稍等,我立刻为您核查苏来娣的信息。”
而陈月牙家大门口,苏来娣已经在敲门了。
“陈阿姨,您在吗?”
陈月牙正好在做早餐,超在刷牙,一嘴牙膏的就把门给开开了:“来娣,怎么是你,快进来。”她满嘴牙沫子的说。
但是,一看到苏来娣的后面还有盛海峰,立刻就把嘴巴捂上了:好奇怪啊,给帅帅的,但是目光冷冷的小盛哥哥盯着,超生就觉得自己有点儿脸红,还有点儿不好意思是怎么回事?
“你知道我回来,来看我啦?”超生笑眯眯的说。
苏来娣其实不知道超生回来的事儿,而且呢,这丫头也不善于撒谎,于是虚虚应了一句,但是,一应完,突然一下就跪倒在陈月牙面前了:“陈阿姨,你救救我家满仓吧,我知道我一个大学生这样子特别的丑,但是我再也求不到别人,天下乌鸦一般黑,我实在没办法了才来求你的,我也没啥礼物送给你,你就念在咱们是老相识的份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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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丫头怎么回事,你站起来说话,你一个大学生,跪的啥跪啊你?”陈月牙当然惊讶,还有点生气,这个小丫头现在的做派,可不像个大学生啊。
但是,苏来娣确实有要跪的事情,而且还是大的不得了的事儿。
“是这样的,陈阿姨,我们家六个姐妹,就生了满仓一个儿子,就在大前天,他被一辆车给撞了,现在在医院里躺着呢。”苏来娣又说。
“看车牌了吗,报案了吗,人是抓住的吧?”陈月牙最关心的是这事儿,毕竟随着经济的发展,车多,人多,事故层出不穷,这几样是最重要的。
“当时有人把车给拦下来了,当时的肇事者也抓住了,而且,我当时跟我弟就在一起,还看过对方的行驶证,行驶证上那个人的名字我也记住了,但是司机转身就跑了,车主呢,在我找到之后,也不肯负责这事儿,我把案子报到交警队,交警队的交警把我关起来辱骂了一顿,现在,我弟还在医院躺着呢,我的钱也快花完了,不到山穷水尽,我不可能来找您的,求您帮帮我!”苏来娣说着,眼泪吧嗒吧哄的下来了。
听起来是够悲惨的,但是,陈月牙又觉得有点不对劲:“公安肯定会公正执法,你有现场的目击证人,你还留了对方的行驶证,公安怎么可能不授理这个案子?”
“因为,那个车主就是个交警,他不肯授理我的案子。苏阿姨,我把所有的流程都走完了,但是,我得跟您说一句,这个社会的司法体制实在太黑暗了!普通人是很难为自己找到公正,唯独您是我的希望。”苏来娣咬着唇,忍着眼泪说。
陈月牙都忍不住说了一句:“现在的公安体制居然这么黑暗,你等着,我立刻去给贺译民打电话!”
这看起来,是件再普通不过,也平常不过的事情吧。
而就在这时,经合组织信息办来电话了,对方在电话里,对盛海峰说:“苏来娣,24岁,在琉璃厂小学任教师,从高中开始,就有一个境外账户一直在资助她的学业,而在网络上,比较喜欢浏览一些社会负面新闻,但是,她弟弟出车祸的事情属实,而撞她弟弟的那个交警,不是正式警察,是才入职的辅警,而且正在打辞职报告,应该马上就要离职。”
盛海峰挂了电话,把关于苏来娣的事情整个儿过了一遍,虽然没有完全的证据,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从她在高中时被资助开始,她已经在慢慢的,被境外组织给洗脑了。
她弟弟被撞是真的,而交警因为自己的职务便利,不肯授理这个案子,也是真的,毕竟确实任何一个组织架构中,都会存在各式各样的蛀虫。
但显然,撞了她弟弟的那个辅警,就是一个商业间谍,要不然,怎么会在撞之前才入职,现在就要离职?
这事儿一查,就能发现它是刻意的,人为的。
但是,苏来娣对于社会即黑暗的这个普世认识,则是她一直以来,浏览了太多社会□□的原因。
她来找陈月牙,当然是想求情,找贺译民给自己帮忙处理这事儿,毕竟贺译民的身份摆在那儿。但这也是在无意中,给超生传达一种讯息。
而这个讯息是什么呢?
是社会太黑暗了,尤其是司法体系,黑暗到无与伦比,一件关于交警的小案子,都要公安部一个部长来插手,可见司法的混乱与无能?
在这一刻,盛海峰明白了,敌人对于他们漂亮的,天真的,可爱的,才刚刚从国外回来的代言人发动的,是想要动摇她对社会的信任,以及价值观的攻击。
试问,当经合组织会议召开,当超生必须代表他们团队出席,而她心里对于自己国家的认识,是一个黑暗的,腐败的,无能的政府,以及,混乱的,无续的体系,那时候,敌人想动摇她,得多么的容易啊?
他们是用苏来娣的弟弟被车撞这种事儿,正在动摇超生对这个国家的热爱啊。
而这时候,盛海峰该怎么办,或者说,这个因为发展太快,确实在很多方面都不尽如人意的国家该怎么办?
“找我爸干嘛,我爸虽然官大,但管不了你这事儿,你这事儿我管。”超生拍了拍胸膛,笑眯眯的对苏来娣说。
陈月牙傻眼了,苏来娣也傻眼了:“你怕不好打着你爸的名头出面吧,那样,别人会骂你的。”
“不,来娣,捍卫公民的权利,捍卫法律的严明,不仅仅是公检法的事儿,人人有责,我只需要两个小时就能解决你的事儿,来吧,跟我进屋吧。”
在小人参这儿,就没有太难的事儿好吗?
找她爸干嘛,这事儿,超生能替苏来娣办的杠杠的。
好吧,这下不止苏来娣好奇坏了,就连盛海峰,都想知道他的小丫头究竟想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