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木秘境、
苏游的眼光在众多妖兽骸骨之间梭巡。
[三色鹿灵:山鬼秘境之本土居民,体内血脉传自九色鹿王;真灵封于体内,当秘境复苏至八成,真灵可再度复生;若重现于世,巫神文明融合进度+100,佛门文明融合进度+300]
[云纹天鹤:山鬼秘境之本土居民,受大能点化从而得获风身,驭入青冥、云上乘罡;真灵封于体内,当秘境复苏至四成,真灵或可再度复生;若重现于世,巫神文明融合进度+70,道门文明融合进度+20]
“可惜,三色鹿灵和云纹天鹤这种一看就不同凡响的妖兽,只能通过恢复秘境来解锁,并不在本次的解锁行列。”苏游略感遗憾,他慨叹一声,随后将转向周围散发淡淡荧光的妖兽骸骨。
他挑来选去,最后将注意力集中于三处。
[金焰火鸦:先祖栖于扶桑神木曾悟出木中火;耗费一定贡献值,可令真灵再度复生;因为秉承一族血脉烙印,若重现于世,可大幅度增加鸦类的血脉觉醒几率,且扶桑神木的融合进度可能会得到增加]
[三尾灵狐:秉承一族血脉烙印,拥有青丘一脉的稀薄血脉;耗费一定贡献值,可令真灵再度复生;因为秉承一族血脉烙印,若重现于世,可大幅度增加狐类的血脉觉醒几率,且青丘乐土的融合进度可能会得到增加]
[玄龟遗种:秉承一族血脉烙印,其力量传承自海外神龟;耗费一定贡献值,可令真灵再度复生;因为秉承一族血脉烙印,若重现于世,可大幅度增加龟类的血脉觉醒几率,且归墟五屿的融合进度可能会得到增加]
它们与其余大多数骸骨不同,既没有要求秘境恢复才能解锁,复活后也不会会促进巫神、山海等文明的融合,但有两点,让苏游非常感兴趣。
首先,它们作为对应种族的最后火种,可以利用血脉烙印引动同类血脉;其次,便是能够让对应神话之所的融合进度提升。
“若是真如自己所想的那样,当融合进度达到满值,便能够具现出相应的神话场所——即便没有传说中那么神乎其神,也足以值得尝试一番。”苏游暗自思忖,最终将积攒的贡献值近乎耗费一空。
伴着贡献值的数额不断减小,神木秘境之内,三具妖兽骸骨立即随之发生变化。
惨白的骨骼逐渐生出肉芽,紧接着又长出宛若树根根须的经脉,再然后浮现出或鲜红或深蓝的血液,最后则是覆盖在体表的外壳以及皮毛。
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三只曾经仅存在于神话当中的生物,立即活生生地站在了苏游面前。
三只妖兽仍旧有些懵懂。
但好在随着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根植于血脉之中的传承开始逐渐产生效用,大量知识仿佛涓涓细流般缓慢散入脑中,被它们彻底消化。
苏游略感意外的是,无论是火鸦还是灵狐亦或者是玄龟,它们三者的血脉传承的知识,竟然也一字不落地传入了他的脑海当中。
更离奇的是,原本留存于它们各自体内的血脉烙印,竟然分别被抽出了一丝核心本源,接连融入苏游的体内,成为他所掌握能力的一部分。
“通过血脉烙印的核心本源,享有全族之力的加成?”苏游感知着身体的变化,脸上隐隐有所明悟,猜测眼下这种现象,就如同当时唤醒九歌三神和传扬龙庭道法的情况一样。
简单来说,就是你有的我都有,但我有的你不一定有,并且你越强我就越强,但我越强你不一定强。
苏游脸上不由得浮现沉思之色。
也就是说,假若被血脉烙印唤醒的鸦、狐、龟三族
“嘎——”
忽地,耳畔传来一声乌鸦的叫声,将苏游从沉思中唤回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拥有神通烙印的缘故,又或者是感知到对方身上远比自身强大的气息,这三只妖兽对苏游的态度堪称温顺。
火鸦落在肩膀、玄龟匍匐跟前、灵狐磨蹭小腿。
它们三个端的是一个乖巧,且各自的眼神更是透露着明显的灵光,显然已经推开智慧之门,拥有成熟且完善的独立思考的能力。
此时此刻,完整接受了传承的他们,终于能够担当得起“妖”这一称呼。
唯一有点美中不足的是,因为才获得新生的缘故,它们的实力没能立即恢复至全盛时期。
“不过有血脉烙印的加持,即便没有恢复所有实力,也足以在现实世界纵横驰骋,面对现在实力最强的木灵神祝,虽然做不到力压对方,但自保却是绰绰有余。”苏游感知了下三只妖兽的气息,心中有了底。
他打开神木秘境连接现实世界的通道。
“尽量让你们的血脉烙印造福更多的同类吧,只不过前期可别太张扬,”苏游看向通道另一端的现实世界,“龙庭道宫向所有清修发出昭告,世俗秩序维护者的神经已经绷得很紧,可再也受不得妖族现世的惊吓。”
他向对方简单嘱咐完一些事项,随后挨个摸了摸三只妖兽的脑袋,便任由对方走出秘境。
神木秘境再次恢复安宁。
苏游在原地静静地待了会儿,想起少司命的那座雕像,以及河伯神国的那座伟岸城池,心中产生某些遐想。
思忖良久,苏游这才重新闭上眼睛。
这一段日子里,他接连获得三神权柄、天师灵官之法以及妖兽神通等加成,但至今未曾好好进行梳理。
眼下,无论是道门大兴还是妖兽出世,都需要一定的时间发酵,他也刚好可以趁着这短暂的空隙,好好沉淀自己的一身本领。
相较于苏游的悠然舒心,此刻的特事所,却显得很是焦头烂额。
办公室内。
廖议员和指挥长相对而坐。
“看你干的什么事!”廖议员大吼一声,直接将一份报告甩到桌子上。
指挥长之前负责的行动彻底失败,现在又被当面训斥,心情自然好不到哪去。
但这个场合可轮不到他发泄情绪。
他低头将报告取过来仔细查阅。
首先映入视野的,是报告封面上那冗长至极的标题。
“截断山脉事件对特事所未来发展的严重负面影响分析,”指挥长轻声颂念,在看到“严重负面影响分析”一词的时候,心中立即就是一沉。
事实上也如他所料,随着他一一翻阅背后的文章,额头不由得冒出细密的汗水。
“关于立即生效的负面影响,其中最严重的影响,便是冲微道人宣布断绝阳琼灼骨膏的供给,原因便是当初特事所在截断山脉试图攻击对方。”
“经过多番协商,对方松口,愿意每隔一个月送出三份阳琼灼骨膏。”
“但根据当时一同前往协商的心理学专家所言,通过观察冲微道人在协商期间的微表情、动作等细节,对方之所以愿意松口,根本原因也许并不是为了修复关系,而在于某种更加深层的需求。”
“这一举措将导致特事所的‘烈阳守备军计划’彻底搁置,前期付出的各种准备将归于白费。”
烈阳守备军,指挥长对这个项目其实是抱有很大期待的,毕竟若真能培养出一批掌握有所谓的炎阳之力、能够对非血肉生灵造成伤害的战士,那么特事所在日后处理超凡事件的时候,就不会那么被动。
可惜现在
指挥长嘴唇嗫嚅,顶着廖议员的怒火,硬着头皮为自己澄清:“按照计划,我们当时只打算对焦裴恩出手,别说是冲微道人,就连另外一位女冠,我们也没有丝毫想要动对方的打算——毕竟我又不傻,既然能够友好相处何必兵戈相向。”
“但你这样的行为,无疑是给了冲微道人最好的借口,连周旋的余地都没有。”廖议员的眼光依旧冷然,“更何况,即便你没有得罪两位道长,但那位拥有扶乩之能的焦裴恩,你却是将他得罪透!”
提起焦裴恩,指挥长原本还想要再争辩几句的心思,彻底熄灭下去。
扶乩之能,这种在过去被视为无稽之谈的古旧技艺,竟然真实存在于现实世界——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换言之,他在当初想要趁火打劫焦裴恩,实际上却是在打一位未知存在的主意,且那位未知存在还来源于那片宏伟的宫殿群落!
“怎么,你也知道事情棘手了?”廖议员见指挥长有了几分后悔的真心,语气仍然没有缓和下来,依旧带着不轻的怒火,“你现在应该庆幸,那位焦裴恩已经不在元国境内,同时他在俗世还有着太多的牵挂,若如同当初的严皓那般,六亲无靠、无牵无挂,恐怕我们又要耗费一次向守山人求援的机会。”
廖议员说完这些,脑袋有些晕胀。
他深吸口气,坐回桌子上,休息好一阵子后,才再次开口:“关于截断山脉的影响分析,其实最大的损失,是那些看不见的深远影响,你这次被降职的根本原因,也是出自于此。”
深远影响?
指挥长听到这里,忽有所感地翻了翻手中报告,陡然发现这份报告并非完整,而是有一大半的内容被中途截了出去。
“别翻了,降级之后,你没有了解这部分内容的相应权限,”廖议员淡淡地说了一句,“今天的谈话就说到这里,你现在可以出去。”
指挥长脸色有些灰败,点了点头,随后走出办公室。
廖议员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反手从抽屉柜里拿出一份完整报告,看着上面对深远影响作出的分析,长长地叹了口气。
“宫殿群落展露冰山一角的当天,机构内数位道长均感应到了两处位置,并接收到了一份模糊的信息,而信息来源似乎是一处名叫龙庭道宫的场所。”
“根据他们所言,那两处位置将成为传法之所,龙庭道宫将彻底入世,护卫山河社稷。”
廖议员看着这几行字,感到一阵无力。
不同于玉龙山脉那几位行事低调的山鬼神祝,也不同于愿意妥协的少司命神祝,更不同于近乎隐世的姑射山主,这所谓的龙庭道宫,显然是要开展大范围的传法授道。
虽然他们宣称目的为护卫山河社稷,但谁也不知道其真实想法为何是。
再退一步说,即便龙庭道宫一方的出发点很好,但如此大张旗鼓的阵仗,绝对会引起整个元国乃至于全世界的注意,到时候势必会掀起一阵混乱。
要知道,眼下的国际舆论已经对元国很不利。
那些老对手的动作也越发频繁。
在以往,他们还只敢暗中发展那所谓的“瞭望论坛”,悄悄地推波助澜。
然而到了现在,他们不仅在外交层面进行干涉,还在出口贸易等经济领域进行施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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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过分的是,根据最近的一份国安数据显示,来到元国的境外旅客数目近乎是数月之前的两倍——其中大部分旅客,是因为看到那些玄乎的高清视频所以慕名而来的普通游客,然而另外一部分
廖议员对这部分人的担心甚至超过了龙庭道宫本身。
天光明媚。
经历截断山脉一役,秋水女冠、冲微道人和焦裴恩成为了一名正式的授箓法师,均得到龙庭石碑的庇护。
在此之后,冲微道人返回易渊观,焦裴恩选择一路西行,而秋水女冠则将按照龙庭石碑给予的消息,赶赴千里之外的一处山崖绝壁,建立龙庭道宫在人间的第二处接引之所。
她在路上花费了两天的时间。
山崖绝壁的险峻程度超过了她原本的想象。
底下是一条奔腾的浑河支流,而山崖则与支流近乎呈九十度的夹角,看上去很是陡峭。
若常人要在这里建立庙宇,恐怕需要费不小的力气,但对秋水女冠来说还算容易,凭借白虎虚影御使大风,她轻易将众多石料搬运至崖顶,并经过半日功夫,勉强搭建出一个建筑雏形。
随后,她将龙庭石碑放在了建筑的正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