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6章 坏消息

狼生也不问，不慌不忙的一边喝茶，倒也沉得住气。他好像是看出了张嘉的心思。

张嘉一旁举棋不定，紧张的一脑门子汗。

狼生偷偷瞄着他，心里好笑。押了一小口茶，忽然长叹一声。惊得张嘉打了一个激灵。身旁的茶碗儿险些被他撞倒。慌得他赶紧伸手扶住。

狼生笑道：“长史喝茶，喝茶。”

张嘉笑吟吟的赶紧端起茶碗儿假装喝一口，又放下，决定还是把这噩耗告诉狼生。思忖片刻，说道：“大人，有件事小人要禀告大人。”

“哦？”狼生放下茶碗儿，知道他要说什么了，却故作不知，“长史又什么话但说无妨。”

张嘉点点头，又押了一口茶，这次是真喝的，目的是要平静一下心中的波澜。怀着忐忑的心情等着说完话后狼生的反应。

“大人，您听说了今天后宫的变故了吗？”张嘉试探的问了问。

狼生故作不知，摇摇头。

张嘉咽了大口唾沫，说道：“大人，小人说了你可千万不要上火啊！”心里暗道，“你要是一上火我准保倒霉。”

狼生笑道：“没事，你但说无妨。”

张嘉点点头，怯懦道：“那小人可就说了。”

“你说吧，本官听着。”

张嘉又远了运气，好像他要说的事是一件能让整个太尉府塌掉的事。

“是这样的大人，我那外甥女告诉我，今天上午，明妃娘娘她……”

“她怎么样？”狼生假装追问。

张嘉又咽了口唾沫，目不转睛的看着狼生，说道：“大人，你可要挺住啊。”

狼生见这人婆婆妈妈的，心里有些烦躁，本想发怒，可又一想这人虽然是婆婆妈妈的不爽快，可终究是怕自己知道这一消息后受不了打击。便缓和下来，微微一笑。淡然道：“长史，我虽年轻，可也经历了不少的事，是不是我姐姐明妃出事了。”

一听狼生说这话，张嘉悬在喉咙口的一颗心也落了大半，放开嘴巴说道：“大人猜测的不错。是明妃娘娘出事了。”

狼生起身抓了他张嘉的一掉胳膊，急问：“出了什么事？难道我姐姐她……”言下之意当然是害怕明妃有性命之忧。张嘉官场游历多年，自然懂得察言观色。听狼生欲言又止便知其意。忙回道：“大人莫要多想，明妃娘娘她并无性命之忧。还请大人放心。”

狼生松开手，长长的嘘了一口气。缓缓坐下，问道：“那你说吧，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张嘉说道：“大人，那华贵妃放出的谣言果然在皇上跟前起了作用。明妃娘娘她因此而被贬为才人了。”

狼生问道：“什么？什么是才人？”张嘉回道：“才人要比妃子低了两个级别呢。”狼生点点头，自言自语道：“也就是说，我姐姐连降了两级了！”张嘉说道：“是啊。”狼生一声冷笑，说道：“这有什么？才两级而已。”

张嘉心里暗道：“你这心也够大的，别看这区区的两级，那可比登天还要难啊。”心里这样想，嘴上却不敢这样说，因为他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只是谦卑的笑笑。

狼生又问道：“除了这件事，还有别的吗？”

张嘉回道：“还有就是，我听说明天早朝就要议论这皇后的人选。”狼生点点头不说话。张嘉试探的问道：“大人，眼下这华贵妃被选为皇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不知大人你有何办法啊？”

狼生问道：“什么有何办法？”张嘉恭顺的笑了笑，说道：“就是替明妃娘娘转败为胜的办法啊？”狼生一声冷笑，说道：“我又不是神仙，哪有这起死回生的办法啊。”张嘉说道：“难道大人就这样认了？明妃娘娘也就这样认了？”狼生苦笑道：“不然还能怎么样？”

张嘉他了口气，沉默片刻，问道：“那大人你明日早朝议起此事该如何回禀呢？”狼生站起身，张嘉也跟着站起来。狼生背手踱起步来，说道：“还能如何，也只有赞同华贵妃当选皇后之位了。”

张嘉双手一摊，面露愁容，说道：“是啊，满朝文武都同意，只有大人你不同意，岂不是以卵击石。”狼生忽然停住，问道：“你怎么知道满朝文武都会选华贵妃？”

张嘉自知失言，忙辩解道：“哦，是这样的，那孙老太师为了自己的女儿能当上这皇后，已经奔走了大半年了。他本来就党羽众多。如今这明妃势力已经倒了，那他还不是一呼百应啊。”

狼生点点头，说道：“长史所言极是。”张嘉又叹了口气。狼生问他为何叹气。他说道：“小人是为明妃鸣不平啊。”狼生问道：“有什么不平？”张嘉说道：“谁不知道这明妃的势力一点一点被蚕食都是拜这孙太师所赐。”

狼生说道：“哎？这无凭无据的可不要乱说啊。”张嘉说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这还用的着他自己招认吗！”狼生说道：“可我听姐姐说，他的家人都是暴病而亡的。这又怎么能怪在孙太师头上呢。”

张嘉叹道：“也是，这明妃的家已经够惨的了，可那孙太师还要落井下石。让皇上罢了李丞相的官职。”狼生问道：“不是李丞相是告病还家修养的吗？”张嘉说道：“李丞相却是有病，都是因丧子所致，但也不至于不能上朝。是孙太师在皇上那里进谗言。这皇上才暗示李丞相让其卸职回家养病的。”

狼生咬牙道：“真真可恨。”张嘉说道：“是啊，所以我才为明妃娘娘鸣不平啊。”狼生想了想，说道：“不过事已至此也是命啊，要不是我姐姐的兄弟纷纷暴毙，也不至于落的如此下场。”

张嘉说道：“大人所言极是。明妃娘娘这皇后是当不了了，可小人还是希望她能得到皇上的谅解，恢复她妃子的职位。”

狼生笑笑。

其实他二人都知道，明妃的性命已然命悬一线。不被华贵妃整死已经是万事大吉了，想要恢复原来的地位，可谓是天方夜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