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叫这世间,一切皆有其规矩,人们有了道德。用礼法化做栅栏,去阻挡人们心中的野兽。再用道德当做基石。再用种种学问,去教化人们。化作屋顶为人们搭建出一闪遮风挡雨的屋子。虽然屋子的存在,会阻挡某些人的自由。但这种不自由,才是最大的自由。”僧人说完转头看着庞羽说道:“我二哥最注重的,便是规矩二字。他认为,化解人心未知的一切,可以使人看得更远,但也会放出人心中的野兽,使人失去畏惧。所以,他想要去教化世人,在为他们构建出一条条公认的道德。要教化人们,人心向善,不然纵使是换了世界,换再多的世界,人心如此,那个世界依旧会如此。在二哥的理论上,直到后来我才明白了,心中有佛,眼前即是佛祖,心中向佛,人人便是真佛。二哥是天底下最不注重规矩的人,因为他讲究有教无类,偏偏又是最注重规矩的人,因为他要为天底下建立一条秩序。所以一直以来,二哥是最倾向于,秩序至尊的人。只是很可惜,二哥当年的回答老人似乎觉得比我好上不少,但仍旧不满意。”
这次没有等庞羽开口询问,僧人便再次说道:“最后回答的,便是我的大哥。也就是天师联盟真正的创造者。我和二哥,不在乎这些,所以命名也是由大哥命名。所以才会叫做天师联盟。”
僧人目光投向远方,清澈的目光仿佛跨越了万千星河,哪怕星辰都无法阻挡他的视线。而他看向的地方,正是道祖此刻战斗的地方。僧人向着那个方向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在我的印象里,大哥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冷冰冰的人。不管什么事情,他都保持着一副淡然的样子。或生或死,或喜悦或悲痛,仿佛都与他没有关系。那天大哥想了很久,然后告诉老人。如果有一天他成为了天上的神仙。那么他将静静地守望人间,不再插手,不以物喜,以己悲。万事万物的存在,都有其存在的意义。顺其自然,天理昭彰。不作为,才是天底下最大的作为。因为每个人活着都是为了他们自己而活,我们强加自己的意志施加在他们身上,反而会成为他们的负担。我们觉得对的,便一定是要是正确的吗?”
僧人深吸一口气,仿佛又回到了那天。
老人看着道祖问道:“你若成仙。于世何干?”当时还是青年的道祖没有戴着莲花冠,穿着一身青袍。认真的反问老人说道:“世人与我成仙有何干?”沉默了片刻,道祖再次说道:“我只求为天下遮风挡雨。至于如何去活,终究还是在他们自己手中。他们选择的路,便是正确的路。”
就在那一日,大哥说完之后,老人很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像是从未出现,一般化作一缕青烟消散于天地。只是留下了一句话:“且远游?且行,且看,且做。”
僧人回过神来看着庞羽,说道:“就从那一日开始,我兄弟三人分别各自奔向远方,直到后来,弑神之战开始,然我兄弟三人当时道法低微,只能在后方不曾上过前线。就这样,过了千万年。我修佛法,二哥成立儒道,三哥修炼道法。我兄弟三人才终究相聚在一起。”
庞羽一时间有些失神,愣愣的问道:“那为何帮我?”僧人抿嘴一笑,就像是庞羽问了一个非常幼稚可笑的问题。不过他还是耐心的说道:“我们从不会去帮谁,我们只是想帮着天下苍生。曾经,众生皆苦,在昔日诸位至尊的统治下,人们活得非常的艰难。相比于曾经,在秩序至尊的统治下,人们活得要比曾经好上太多,最起码他们有了尊严。我等便辅助秩序至尊,冷眼旁观这世界。直到我们见到了你,相比于曾经,秩序至尊要比昔日诸位至尊做得好了很多。但众生依就在瓮中。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相较于曾经他们得到了自由,但仍是很小的自由。”
僧人向前踏出一步,认真的看着庞羽:“但是在你身上我们看到了更多可能的自由。嗯,你想要打破棋盘,让众生可以主宰自己的命运。所以为了众生,我们也会帮你。”
庞羽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哑然失笑的问道:“到时可莫要骗我,按照大师的意思,如果以后有人出现,比我对他们是更好的话,那么大师是不是便要弃我而去帮助那人?”
僧人很认真的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出家人不打诳语,若真是有人的存在,还有希望陛下多多包容,我等势必会追随那人,哪怕与陛下为敌。”
一时间众人呆若木鸡,这位和尚也太轴了吧。说句好话都不会。但此刻庞羽却是哈哈大笑,后退一步,向僧人施了个礼。认真地说道:“嗯,那我先替天下苍生先谢谢大师了。”
僧人向后退去,双手合十,俯首低眉说道:“应该是贫道替天下苍生谢谢陛下。”
庞羽借住当时时间之力和空间之力逸散时的效果,自然知道,道祖现在正在万界天与巨蛇耶梦加德交手。
一时间有些疑惑不解的说道:“道祖此刻正在交手,那么敢问,那位儒圣,现在何处?”
提起儒圣,僧人的心情显然好上不少,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我那位二哥现在正在等人呢。”
冥界深处,数十尊蛰伏已久的气息在此刻觉醒。大地一时间地动山摇,仿佛有什么惊天巨兽,在地下翻滚。下一刻土地碎裂,数十个相貌狰狞的怪人从地下飞出。
其中身材较为矮小的狞笑道:“当年弑神一战,陛下临死前将我们安置于此。现在是时候了,让那些凡人为他们当年汝逆之举付出代价。”
一个肥胖的神明说道:“别废话,咱们先去找点人类。快点恢复体力,才是要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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