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受控的病毒

没有调用什么奇怪的测试程序，王奇还是试图用语言来沟通。

效果还是有的，不过并不是由于王奇在这里喋喋不休，而是因为这个病毒的意识体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和反抗，也知道在这里消极反应是徒劳无功的。

至于说反抗，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强烈的反抗，只不过是用尾巴砸了砸墙壁，用的完全是蜥蜴本身的力量强度，特殊的器官完全没有用到，但是病毒就是借助这种简单的动作了解到了墙壁的防护程度，完全没有任何形变的墙壁展示了这间实验室的内层防护。再配合这件实验时所处的位置，一个星球级舰船，这个病毒意识自然就知道这种级别的防护对应的整体性能。

至于说这个房间是否是专门用来进行危险实验的专业防护房间？这点并不算重要。

“你，想要，做，什么？”

蜥蜴的发音有点别扭，并且不够连贯。当然这是有原因的。蜥蜴的发声结构自然是经过计算的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蜥蜴的大脑里面并没有相应的记忆，也就没有能够直接说话的方式，所以病毒需要自己来研究如何控制相应的肌肉群用来发声。

“至少总算说话了是吧。”扭头跟方孔吐槽了一下，王奇接着对蜥蜴说道“那么，既然你愿意跟我进行交流，或者说总算被迫跟我进行交流，那就说点实在的。首先一个问题，到达这艘船上的研究人员数量，你传染的人数比例，比这个种族中你传染的比例要高很多，所以我可以认为你是故意要来这里的？”

稍微等待了一下，蜥蜴发出了回答的声音“……是的。”

“好吧，告诉我一下原因，你是怎么想的？”

于是又是一段时间的等待，应该是病毒意识体在尝试发音的方式“……进化，扩张，发展……”

虽然回答只有几个词，但是大致的意思王奇还是明白的。病毒意识体是一个集群意识，这就意味着意识体本身并不能够有很多个想法，在潜意识影响载体的情况下，这些载体的进化能力也会在一定程度上受到限制。自然病毒就需要新的载体来寻找进化的方向，这应该也是这个河系中的人没有全都被当成载体种满病毒的原因之一？

这个想法是有可能的，但是王奇倒是没有去验证，反正病毒都抓过来了，性质什么的智能系统总会搞清楚的，就算智能系统没搞清楚，也可以让那些研究人员来研究，不是什么麻烦事。

意识到自己处境的病毒意识很配合王奇的问话，虽然不知道这回答当中有多少事假话，但是王奇也算是知道了一些信息，以及一些比较奇特的事情。

这个河系，虽然只是文明中很小的一个部分，但是在病毒意识的记忆当中，星系里的所有人都是从外面进来或者本地出生的，从未有人离开过河系去往其他河系。病毒意识由于探索母舰的通讯隔离所以没办法跟外面的情况沟通，记忆也有所缺失，但是这个事情却是比较属实的，智能系统调用复制舰去验证了一下。

而这个种族的人，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感到奇怪？

“管家，给这种族做一下思维检测，是不是被装上思维锁了？”

“好的。”

思维锁，这也是一种概念上的东西，能够让一个种族或者某些个体无视某个想法。离开这个河系这个想法如果被锁住的话，是不可能有人想到的，除非有不带锁的人提起这个问题，才可能让思维锁崩溃。

不过一般思维锁崩溃的情况挺少的，算是高等级文明用来制约低级文明的一种好方法，人类发展的过程当中虽然没有被思维锁禁锢过，却也见识过很多被限制的文明。总的来说这是一种对低级文明而言相当好用的东西。至于对这种东西有概念的文明来说，破解自身的思维锁是非常简单的事情，只要了解概念的情况下对自身的思维抱有怀疑态度就够了，所以逻辑锁攻击从来没有被实际运用于高级文明的战争当中。

不过这个文明……最终智能系统还真检测到了思维锁的存在，在河系内能找到的所有数据信息当中，都没有关于思维锁的介绍。

不过具体锁住了什么，这个就不好说了，并不是那么容易检测的，也没多大必要。

了解到情况，方孔直接离开了这个小实验室，去给这批登船的研究员安排思维锁的解除工作，以便于解放更多的研究能力。而王奇则是留在这里跟这只蜥蜴瞪眼。

病毒意识知道的东西其实不少，但是一直都局限在这个河系当中，因为没有一个人是试图离开河系的，自然病毒意识体也没办法离开。虽然这种病毒理论上是可以直接接管载体意识的，却没有这么做，只是害怕引起造成这种现象的家伙的注意。

当然现在就无所谓了，探索母舰的情况甚至超过病毒意识的想象，虽然这个意识体的想象能力本来就有点渣，因为复杂的意识集群的缘故。

后续的交流，随着病毒意识对蜥蜴的发声器官熟悉程度的提升，越来越顺利，这个病毒意识除了本身比较特别可以作为被研究对象之外，其自身居然可以作为研究员，这点也是经过交流之后发现的。只要准备好足够多的克隆载体，病毒意识就能够以多个不同的角度同时进行思考。这点跟智能系统的多个计算进程有点类似，不过还是有些区别的，能当成一个独立的研究员使用。因为病毒意识的存活时间足够长，它记录了历史上很多研究人员的思考模式，自然也可以在这里基本复制出来。

至于说小问题也是有一些的，探索母舰内的这点病毒意识是不完整的，还是要跟外面的病毒意识沟通才行，不然这点病毒哪能携带那么完整的意识？

“明天会把你投放出去，希望这是一次愉快的合作而不是麻烦。”并没有担心可能产生的后续问题，因为王奇有足够的手段让麻烦不再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