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村长在修猪圈,用工具在抹水泥,今天齐民述出殡,他没有去参加。
反而在家里修猪圈!
过程中,黄花回来了,今天的出殡,她去参加了,一进门,就闻到一股臭味!
“怎么这么臭?”
“咋这么早就回来了?出殡完事儿了?”
“没有,刚要出发,赵媛接了个电话,就暂停出殡,让大家先回家。你说有啥事比这事儿还重要,真是一点儿都不懂事。”
“那棺材呢?”
“还在那儿放着呢。你快修吧,臭死了!”
黄花说完,就做饭去了,村长转身,缓缓回到猪圈,看着最上层的水泥,他目光怔然,又陷入了沉思!
这样一来,和他的计划,又出现了偏移。
黄花回到屋内,先给陈高远打了电话。
“喂,高远,你在上班呢?”
“妈,我上班呢。”
“我看天气预报了,马上要变天,你上次走的急,准备的衣服搞忘拿了,你啥时候回来拿啊?”
“我不冷,我爸呢?”
“你爸?你爸修猪圈呢。”
“那我过两天回去取吧。”
“好,那你忙吧,再见。”
“再见,妈!”
黄花把电话挂了,这时,村长匆匆来到屋内,以为是陈高远出事了。
小心问了句。
“他咋了?”
“没事,我让他记得加衣服。”
“他在哪儿啊?”
“在单位啊。你赶快去修猪圈吧,臭味都飘到屋里面来了。”
……
赵媛从镇派出所回来后。
叫人拆灵棚。
叫人帮忙抬棺材,送回到村委会,在灵棚的时候,村长在暗中观察。
路上一直跟着。
看到赵媛和棺材,一路上议论纷纷,白庆国的媳妇儿孙芳正好看到了棺材往村委会移动的一幕,也听到了一些棺材内装的人不是齐民述的事情。
孙芳回到家的时候。
戴墨镜的胖子和瘦子又来了,还处处刁难白庆国,又把家里掀了个底朝天。
白庆国还被逼到角落警告,点了一支烟,还塞了一支到白庆国嘴巴里面。
帮他点燃。
“明天最好是把白虎给我交出来,要不然,明天我点的就不是烟了。”
说完,两人离开。
一筹莫展的白庆国,顺势深吸了一口嘴里的烟,媳妇儿看见,走过去,把烟拿掉。
“别抽了。赶紧打电话,把你弟找回来吧。”
“打了,电话一直关机。欠人家那么多钱,那小子肯定是跑路了。”
“那你倒是想想办法啊,明天别人都来烧房子了。”
“我能有啥办法啊。”
白庆国很无奈,孙芳很无助。
一人看天,一人看地。
忽然,孙芳想到了些什么,走到了白庆国身边。
“我刚才看到赵媛把棺材又抬去村委会了,说里面的人,不是齐民述。听说是认错了,要不……”
“要不咋?”
孙芳凑到白庆国耳边,低声说了很多,白庆国听到,眼睛都变亮了。
这个办法可行!
……
“村长,明天我要是不把人给交出来,我家房子就要没了。白虎那小子,在外面欠了那么多钱,我是真的还不起啊。我求求你了,就把尸体借给我吧!”
“你怎么不去找找白虎?”
“他小子都跑出去半年多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这要债的再一来,他更得躲得远远的。我是真没办法了,求求你了,村长。”
“那明天早上,你去把棺材运走吧!”
“好好好!我对外,就说白虎喝多了,点烟不小心点着山火把自己给烧死了!村长,这事儿就我俩知道,你不要告诉别人。”
得知成功,白庆国一脸喜色,连忙把带来的一塑料袋子的烟递给村长。
村长没有收,让他拿走。
当白庆国离开了之后,村长的唇角,有着微不可查的上扬。
看着那已经快要干涸的水泥,村长站在猪圈里面,用凿子,猛地一下,将水泥砸开!
第二天,白庆国带人去村委会吧棺材移走了。孙芳拿着一张白虎制成黑白色的照片,装订的好好的,递给白庆国。
“一会儿哭!”
“咱们走!”
送殡队伍出发了!
送殡白虎!
送殡队伍出去的时候,路上遇到了李奇和媳妇儿周凤。周凤挺着个大肚子,李奇搀扶着她,两人站的很近,当送殡队伍过的时候,两人的视线都被吸引。
路上。
戴墨镜的胖子和瘦子又来了,遇上白庆国这个送殡的队伍。
问了几句,确认了白虎的死亡,他们也没法说什么。
人都死了,钱找谁要?
他们虽然蛮横,但至少讲理,先前做出那么多逼迫白庆国的行为,就是为了早日见到白虎,但到头来,他们的行为都是徒劳的,终究还是没有见到白虎。
借的钱还是打水漂了。
赵媛在一个小山头,给齐民述立了一个墓碑。在墓碑前,是她请人挖的坑。她的视线,从送殡白虎的队伍上收回,把身边齐民述的骨灰盒扔在了坑里面。
然后拿起齐民述的拐杖瞧了瞧,眉头都不皱一下,将之扔进坑中。
她拿起旁边插在地里面的铲子,将旁边堆着的黄土,一点点往坑里面铲。
骨灰盒和拐杖,一点点被黄土掩盖!
陈高远把电瓶车停在路边,看到白虎的送殡队伍从身边缓缓经过。
等队伍走远,他扔下电瓶车,独自去到了当日把白虎推倒杀死的树林。
一方面是找那枚不见踪迹的奖章,那是父亲的东西,不想遗失。
另一方面,他是确认,白虎还在不在。
奖章没找到,白虎也不在了。陈高远带着满腹疑惑,一路上,摔了几次,把灰色的外的满是污痕,回到家的时候,黄花坚持要给陈高远换一件衣服。
换了黑色的外套!
“妈,爸呢?”
“你爸今天神叨叨的,一大早起来,就去镇上辞职去了。你歇会儿,妈做饭!”
陈高远看到墙上其他的奖章不见了,就站过去,翻柜子看了看,很快,他看到了其他的奖章,同时,他的视线落在了一个红色的小盒子上面。
打开,里面空空如也!
几天前,他从这个红色的小盒子里面,把村长的奖章拿走。
而现在,他还不回来了!
他也不知道奖章掉什么地方去了。
村长提着公文包,从镇上回来了,走在路上,失魂落魄。
忽然,他的视线,被不远处的荒原上摆放的一口黑色棺材吸引。
他气急败坏的跑到了白庆国的家中。
“村长来了!”
“你们为什么不把棺材埋了?”
“村长,你消消气,他毕竟是个外人,我也不能够把他放到我们家祖坟里啊!”
“那也不能够就这么放着,总的找个地方把他埋了。”
“我实在不知道该放哪儿。村长,万一哪天,真正的主家找上门来,我们也省得再挖出来。村长,我还得谢谢你,那些要债的,一看人没了,转身就走。”
村长一肚子气,不知道再说什么,提着公文包就转身离开了。
孙芳看着,还喊村长留下来吃饭,但村长哪里有哪个心思。
棺材就这么被放在荒原上,遍地碎石。陈高远神色憔悴的来到了这里。
盯着黑色的棺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多时,他听到脚步声,抬眸看去,村长也来到了这里。
村长抬眸。
视线和陈高远相碰。
村长脚步缓缓停了下来,他再看看棺材。
相顾无言。
甚过千言万语!
陈高远再没有几天前回来时,不把父亲放在眼里的桀骜模样。他穿着黑色的衣服,把双手放在兜里,他的头颅,缓缓的低下。在他面前,站的是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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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父亲!
村长这几天下来,仿佛是苍老了很多岁,头发上隐隐显白!
“爸!”
不知过了多久,陈高远还是开口喊了一声村长,语气恭敬。
不远处,黄瑶看着他们。
她把双手放在衣服里面,很快,她从衣服里面摸出一枚奖章。
这枚奖章,正是陈高远遗失的那枚!
她在住宾馆的时候,整理被子的时候发现的。她也不记得,那时是陈高远问她奖章的时间前还是时间后了。不管前后,她都没有把奖章还给陈高远。
她拿起这枚代表了无数荣耀的奖章看了一眼,然后蹲在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把奖章放在石头下,再把石头放上去,周围再叠几块石头,将之压着。
村长和陈高远走到一起。
屏幕黑了一下。
然后亮起。
黄瑶躺在家里面,和好朋友在打电话。
“你现在和陈高远处的咋样啊?他提结婚的事儿了吗?”
“没有,他好像还没有和家里的人说。”
“那你可得小心了,他不会只是想玩玩你就甩了吧。”
“他敢?”
“那可没准!人家现在在城里,你又看不到,改天他找个城里姑娘,你就等着被甩了吧你。”
“不怕,我有办法拴住他!”
黄瑶从躺着的状态,变成坐着的状态。她房间里面的电视上,正在放韩剧,这一节的主要内容,是一段关于闺蜜讨论怀孕的剧情……
黄瑶觉得,这段怀孕的剧情,对她很有启发!
另一边,黄瑶的好朋友嚼着口香糖,挂了电话,挽着妈妈的胳膊离开。
她妈妈刚烧了香。
她们刚走出寺庙,就在门口擦肩而过一个男子,他的鼻子被纸团塞住。
没错,他是白虎。
他大步走进寺庙里面。
在身上兜里掏了又掏,摸出皱巴巴的钱塞到功德箱里面,从佛像前,拿起三炷香点燃,拜了拜佛祖。把香插好,他把手揣在兜里,就缓步离开了寺庙。
演员表开始滚动。
画面仍在这个寺庙,现在是佛像的第一视觉。院子里面,黄花拿着香,在院子里面拜佛,她准备给陈高远求一个吊坠!
电影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