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心墙》完成开机仪式,在网上掀起不小波澜。
下午,宁译谦率领剧组,和李微微告别,向拍摄地赶去。
坐在大巴车靠窗户的位置,宁译谦看着车外一景一物快速的朝后掠去,前方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陌生的。
不知道拍摄地点具体在哪里。
不知道车上谁应该饰演剧本上的哪个人物。
不知道拍摄周期。
临别时,李微微只是把宁译谦叫到旁边,告诉宁译谦,尽力就好!
“宁导,还是大学生?”
老戏骨王学勤车上的座位被安排在宁译谦旁边,面对这忽然的发问,宁译谦有点不知所措。
王学勤是他很喜欢的演员,演技很好,但有些时候,他面对着自己越是向往,越是想要靠近的人物,心中弥漫的顾忌就会越多,他是最后一个上车的,坐下后才发现旁边是王学勤,本来想提出和陆铭琨换座位,感觉有点不敬,又放弃了。
所以,对宁译谦的结果是,全程坐着不舒服。
“嗯,王老师,你叫我小谦就好了。”
宁译谦笑着给出答复。
他从来没有和职业演员交流,也不知道王学勤私下的为人,不知道这样的答复,是否可以让对方满意。只是谈话,都感觉很新奇。
“听说你是第一次当导演拍戏?”
“嗯,如果有做的不够好的地方,希望王老师帮忙指正。”
“确实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还没开拍就有毛病了。”
听到王学勤变得肃然的语气,宁译谦眼睛都睁大了些。
“宁导,你太客气了。性情温和,本不是什么坏事,但在片场,不适合,有些演员就像是一匹烈马,你这样,驾驭不住。万一遇上,拍戏都不好拍。”
宁译谦松了口气。
随即皱眉,一脸认真。
“那我应该变成片场暴君吗?”
……
大巴车下了高速,开上乡镇路面,速度降了很多。
把窗户打开,可以闻到一股新鲜的空气渗透,车内昏昏欲睡的各位都来了精神。
拍摄地点,是在村里。
看到周围特有的乡村建筑,和城里相比全然不一的人来人往。
全车的人都明白,他们快到了。
柳明桥坐在宁译谦的座位后面,他受李微微的吩咐,过来玩玩。
说是玩,主要还是维护片场秩序,变相保护宁译谦。
从上车到现在,宁译谦至少有一半的时间是在和王学勤交流。
从电影聊到生活,两人有种一见如故的忘年交感觉。
这么“健谈”的宁译谦,这么会“交流”的宁译谦,柳明桥觉得,这完全不用保护,什么危机不能够凭借“电影底子”化解?他一路想睡觉都没睡着。
伴随着大巴车的前进,宁译谦的眉头一点点的皱起。
这不会就是微姐说的惊喜吧?
车窗外的一草一木,一花一石,宁译谦都可以嗅出熟悉的感觉,这条道路,分明就是通向他家的。难道拍摄地点,就是自己的家?不会这么巧吧?
宁译谦发了消息向李微微求证,果然被宁译谦猜中。
八九不离十。
拍摄地点在幸福村。
而宁译谦的家乡名叫天堂村,两村之间,一山之隔……
确实是个惊喜。受过惊吓之后,才感觉到喜悦。
宁译谦加速的心跳渐渐变得平复,看着车窗外面的景色。
天堂村,听名字倒是不错,与地狱相对的就是天堂,天堂理应存在很多令人向往的事物,比世外桃源更加高级的地方,应该就是天堂,那里多姿多彩。
然。
宁译谦从小就在天堂村长大,明白这个天堂村,欺骗性很强。
在这里,民风淳朴,真民风淳朴,因为淳朴,所以善良,每个留在家里的人都认真工作,努力农耕挣钱,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畜生用,是种常态。
这也是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以前站在这片土地,宁译谦的心情是复杂的。
为什么旁边村落,他们可以无所事事的休闲娱乐?
为什么只有天堂村的人,这么拼命,这不是误了一片净土吗?
伴随着年龄的增加,他慢慢的想明白了这个问题。
人是不同的……
“宁导,到站了,想什么呢?该下车了。”
“我知道了。”
宁译谦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整个大巴车上,只有王学勤和他两人坐着。
其他人都下去了。
陆铭琨站在车窗外的空地,对宁译谦笑着招手示意。
大巴车只开到镇上的汽车站,到达目的地幸福村,还需要半个小时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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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路半个小时。
“明桥,下面怎么安排?”
“宁导,下面怎么安排?”
宁译谦下车后,找到柳明桥,柳明桥年纪不大,也就两位数,两人从李微微介绍后,就这样互相称呼。现在两人面对面,开口说着一样的疑问句。
柳明桥除了保护宁译谦外,还有个作用,引路人。
作为引路人,不知道怎么安排人上路,这倒真的成了问题。
“宁导,走路还是安排车,全听你的。”
柳明桥把决定权让出,从镇上到幸福村,大巴车通不了,只有小车,像三轮车,小汽车这样的车可以通过,在进村的地方,设置有两个水泥桩限制车型。
感受着周围投射而来的视线,带着期盼,宁译谦也很快做出决定。
……
钱,都是省出来的。
整个剧组,负责拍摄器材的道具组,被安排车,扬尘而去。
剩下的人全部徒步。
轻装上阵。
本想把王学勤安排在车上,但王学勤根本连脚都没放上去,表示自己还没到倚老卖老博取同情的份儿,和宁译谦等人一起,徒步,走在乡间田垄上。
风儿微拂,空气清新。
忍不住贪婪的多吸了两口。
宁译谦走在最前面带路。
剧组的人,都多才多艺,一路上,歌声连绵,风格交替,倒也不觉得沉闷。
一曲曲悠扬的歌声落下,大家伙儿的目光,忽然变得幸灾乐祸。
齐齐看向宁译谦。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陆铭琨对这些眼神表示心领神会。
“谦总,是不是应该表示一下?”
“表示什么?”
“大家都高歌一曲,你身为boss,是不是应该唱一首?”
“对对对,宁导来一个。”
听到关键部分,马上有人附和,并且附和的声音不断增加。
最后统一形成。
“宁导,来一个。”
一起一落。
如果作曲家稍微介入一下,他们这样的呼喊声,已经可以自成一种曲风。
宁译谦不会唱歌。
他把话题转开。
“幸福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