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模糊的规律变的清晰?”陆恩一时没听懂,所以开口问道。
“我想想怎么举例子……”白思索了一会,随后说道:“比如说……我可以看两天,就准确的排列出每个人的作息时间,然后找出他们之间的规律,安排出每个人都觉得舒适的工作时间,还有就是……”
似乎是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白干脆做起了示范,她拿起随身记录的本子,撕下一页纸,然后把纸撕成粉碎,变成上百片不规则的碎片。
接着,她扫了一眼,然后马上花了大概三十秒,挑出其中约莫几十片,摆了出来。
这十几片碎纸就只是普通的碎纸片罢了,怎么看也没什么特别的。
但是,白很快就用这些碎纸拼成了一张人脸,虽然有点勉强,但居然可以认出这是陆恩。
明明是随手撕掉的废纸,但就是这么巧合?或者说,这么强行。
“差不多……就是这样,先生,我先拟定好你的脸,撕纸在我自己这边是完全不知道会撕出什么样的纸片的,但我只要看看碎片的大致模样,马上就可以得知那些可以组成这样一个形状,如果我事先拟定了一个计划,那么我只要看看现有的资源和人力,就可以知道有那些方法或者安排可以完成计划。”
“虽然不是百分之一百成功,而且太复杂的安排我也做不来,不过,我猜的话,能够发现许多线索之间模糊的规律,然后将之清晰的显露出来,并达成自己的目的,这应该就是这个技能的效果吧?我不是很清楚。”白收拾了碎纸片,放进了自己的衣服兜里,然后看向陆恩,等待回答。
“这技能,挺有用的啊……卡拉,你统筹一下拉兰特的商业面貌,看看能做到什么地步,就以我们现在的情况。”陆恩对身后的女仆说道。
卡拉的技能就是这么方便,知道了一种新技能,那就可以立刻尝试一下,毕竟不知道的技能理所当然是没有办法模拟的,但现在得知了一种新的技能,那就先试试吧。
“好的,我这就去。”卡拉点点头,开始遵循主人的吩咐,前去做这件事。
而陆恩,他看向白,笑眯眯的:“正事说完了,我们吃饭吧,有什么想说的可以现在告诉我,我会听哦。”
“恩……”白先是小声唯唯诺诺的回答,不过突然,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马上抬起头,重重的回答道:“嗯!!”
晚餐正式开始,卡拉离开了,白深深的意识到了这一点,这……是机会。
圣城哈瓦尔。
这里是国教的中心,整洁有序的街区,秩序井然的城镇,如同环形一般围绕着一座高大的教堂,四条主要干道从城市中央的教堂直往外通向城市出口。五条环形路把城市分成了独立的区域,就像在池塘中投下石块后形成的涟漪一样,这五条环路从中心开始,一圈比一圈大。
教堂极高极大,真的高耸入云,那是恐怕有数千米高巨大教堂,通体白金色,镶嵌着彩色玻璃窗,震撼无比,精致而又宏伟。
在教堂四周,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座喷泉,古老的泉水从里面汩汩涌出,通过人工凿出的河道流向四周,把所有街区都囊括其中,行人或者住民们时不时就在这种人工河里打水,将整个城市都带上了不少清凉。
宽阔的林荫大道,街区全都整洁干净,维护精心,人们全都交谈友善,互相谈笑,很有礼貌,仿佛矛盾和争吵在这里从不出现一样,整座城市和平而富足。
如果看见这座城市,就可以理解,为何国教会有那么多的信徒。
此时,这里的天空似乎要下雨的样子,蒸腾着的雾气而形成的云团一片片的占据天空,仿佛一团一团刚从烤箱拿出来的胖面包,雨水遁入其间时雾气飞快地消失了一瞬,然后又迅速聚拢成圆滚滚的形状,看起来,今天晚上有大雨。
但是,在太阳刚刚下山,四周逐渐变得黑暗的时候,新的一轮太阳升起了。
并非真正的太阳,而是那高耸教堂的最顶端,开始绽放出光,柔和而又明亮的光芒照耀着周围,如同一轮初阳,但凑近一看,却能发现那是其实是一顶辉煌炽烈、散发金色光芒的冠冕,仿佛是将天界的荣光加诸于凡世,灿烂光芒所构成的光幔朝着无限远的天际扩散,仅仅是看着,仿佛就能体验到爱与怜悯,荣耀和坚定的强烈情感注满了自己的内心,让人不得不虔诚,不得不尊敬那令人敬畏的完美与公义。
先前的雨云被驱散,黑夜不再降临。
这里是圣城哈瓦尔,是天界在凡间的延伸,不夜之城,每时每刻都有阳光照射的地方,这里是正义的化身,是秩序的模范,是无私,是公正,是仁慈,是宽恕,是满怀希望,是终极的善与美,这里永远是晴天,永远是白昼。
教典上是这么写的,信徒们也是如此深信不疑的。
起码,在数年之前是这样
而现在,哈瓦尔的光辉虽然没有任何变化,天界的大乱不至于影响到这里,可是大导师与国教的公开宣战令这里的光辉蒙上了一些阴霾。
从来都是宣扬公平和正义的哈瓦尔,却开始禁绝大导师的书籍,这样的措施让原本和平的哈瓦尔也起了一些波澜。
如果大导师宣扬的是错的,那么自有人来指正,如果大导师宣扬的是对的……那,哈瓦尔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天界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神的存在是编织的?神的教典是谎言?
如果这一切被证实,那么毫无疑问,国教的信仰会完全垮塌,整个信仰的根基都会崩溃,天界到那时候就不是垮塌一半,而是整个没掉。
而且,让形式如此恶化的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至今为止,“神”都没有露面。
祂没有阻止大导师传播言论,没有阻止天界使徒们互相攻伐,甚至连天界崩塌一半这种大事,他也没有进行阻止。
就像是……消失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