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们……”
欧文过去与曾经患难与共的老伙计们一一拥抱,山姆,布莱恩,莱特,吉姆都是曾经去哥伦比亚与他一起对抗过毒枭的朋友,全都是过命的交情,只是现在,吉姆没了……
旁边还有几个欧文不认识的家伙,都是山姆pc的新进成员,据说也是游骑兵出身的,有些神经质的默多克与留着莫西干发型的黑人壮汉“怪头”,欧文与他们一一认识。
几人闲聊了几句,山姆就有事去主家那边了。他是吉姆孩子的教父,算是半个家人,也要帮着招呼亲朋。
欧文扫视屋子,客厅很大,墙上还有驯鹿头和其他野兽的标本,标准的德州风格。一身黑西装的山姆正在陪同吉姆的家人与一些人聊着什么,这些人基本都是附近的亲朋,也有像欧文这样从远处赶来的。吉姆的葬礼定在明天,这些人今天过来只是对吉姆的家人表示哀悼的。
客厅正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吉姆的黑白照,照片里的吉姆还很年轻,四周的墙壁上则有不少他生前的生活照,各个年龄段的都有。每张照片里这家伙都是笑着的,吉姆是个很爱笑的家伙,总是爱开玩笑。
欧文看到楼梯下方的照片墙似乎有些不同,就走了过去。
这是一组照片,照片很有意思,每一张照片的内容都是相同的,是吉姆在沙发上抱着女儿看电视的合影,只是每一张两人都是同样的动作,但照片里的人却在变化,最初吉姆很年轻,女儿还是个小女孩,渐渐的,女孩不断长大,变的亭亭玉立,从小丫头长成了和吉姆一样高的少女,但吉姆却老了皱纹出现在他的脸上,白头发也出现了。
这组照片用一种巧妙的方式记录了陪伴与成长的故事,一方在茁壮成长,一方却在渐渐老去。
“这是我父亲最喜欢的一组照片,每年我生日的那天他都要和我拍一张……”
身后响起一个女声,欧文回头,是照片里的女主角,吉姆的女儿。
“只是今年的生日,他不能再陪我了……”
女孩的表情有些落寞,欧文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很快女孩就结束了这种尴尬。
“你也是我父亲的朋友吗?”
女孩轻声问道,很显然,欧文不是他们家的邻居,那么就只能是他父亲的朋友了,只是,欧文的年纪……
“哦,是的,我和你父亲是朋友,我叫史蒂夫欧文,对于他的事情,我很抱歉,如果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我很乐意……”
欧文表达着自己的歉意,这女孩的年纪也就和阿曼达差不多,失去父亲,心里肯定非常痛苦,欧文希望自己能为吉姆做点什么。
“你能来已经非常感谢了,我父亲像你这种年纪的朋友可不多,你也是和他们一样吗?”
女孩迟疑的问道,同时眼神瞟向了布莱恩他们,显然,她是知道自己父亲以前是从事什么工作的,欧文摇摇头,“不,我和他们不一样,我和你父亲是在安保公司的时候认识的,那时候我们一起为一场演唱会做保镖……”
“哦……”
女孩点点头,刚要说什么,就看到那边她的母亲在叫她。
“抱歉,我得先失陪了……”
女孩歉意的点点头,欧文慌忙表示没什么,女孩离开了,欧文也回到了人群中。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来访的宾客终于没有那么多了,吉姆的妻子带着女儿过来:“很抱歉,今天怠慢了各位……”
吉姆的妻子眼睛看上去还是肿的,他的女儿搀扶着她。吉姆一生只有一个孩子,现在他走了,只剩下女儿陪伴着母亲。
欧文原本以为吉姆的家人肯定对山姆这些人充满了恨意,没想到根本没有,吉姆没有任何事瞒着她们,这一天是她们早就预料到的。
“还请节哀……”
大家纷纷安慰,吉姆的妻子却摇摇头:“不,吉姆以前经常和我说,如果哪一天他不在世了,也不用难过,死亡并不悲伤,我想他说的是对的。”
“是的,我父亲以前经常这么说……”
吉姆的家人虽然这么说,但从他们红肿的眼角也可以看出她们内心的真实想法,这一天山姆他们帮着吉姆的家人忙前忙后,接待宾客,安排明天葬礼的各项事宜,出钱出力,他们没有把自己当作宾客,吉姆就像是他们的家人。
一直等到所有的宾客都离开,山姆一行人才和吉姆的妻子女儿告辞,他们住在镇上的一家旅馆里,事情已经全部安排妥当,明天将是吉姆下葬的日子。
第二天,一行人穿着黑西装来到了吉姆家的小农场,今天是他们和吉姆说再见的日子,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片肃穆。
吉姆的葬礼规模并不太大,大多是他家周围的邻居,这些人和吉姆家的关系不错,但可能连吉姆的面都没见过几次。
吉姆生前的朋友不多,特工也不可能有很多朋友,他的葬礼没有安排在教堂,而是安排在农场的一片准备好的空地上。
空地上已经挖好了放置棺椁的大坑,这些都是游骑兵的老伙计们昨天亲自挖的,吉姆就葬在自家的农场里。
仪式循序渐进的进行下去,到了瞻仰遗容环节,所有的亲朋好友一一上前献上鲜花和祝福,见吉姆最后一面,吉姆的妻子和女儿戴着黑纱默默的看着这一切,神父的最后一句祝福说完之后,葬礼进行到最后的环节。
游骑兵的几个老伙计亲自当抬棺人,用绳子拴着棺椁的两头一点一点的放入墓穴中,他们的动作很轻很慢,再送自己的好兄弟最后一程。
葬礼上气氛肃穆,棺椁终于到了底,负责的几人正要封土,吉姆的妻子突然说道:“等一下……”
看到大家看过来,戴着黑纱的她拿出一个小盒子:“吉姆生前曾经和我说过,如果他死在我前面,那么,他的葬礼上他有一些话想对大家说……”
吉姆的妻子冲着女儿点了点头,然后她女儿按下了播放器的按钮,一段杂音从音响里传出,接着就听吉姆的声音在音响中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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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llo?hello?有人吗?让我出去……”
伴随着吉姆的声音,还有敲门声响起,葬礼的众人面面相觑。
吉姆又继续道:“我这是在哪?这里好黑,刚才是神父在说话吗?”
录音播放到这里,人群已经反应过来,陆续有嘻嘻哈哈的笑声传出,欧文也忍不住笑出来。这当然不可能是吉姆死而复生,而是他不想自己的葬礼太过肃穆和大家开的一个玩笑,这家伙真是,就算是死了,也要给大家带去欢乐。
“得了,我都听到你们的声音了,你们不管我我就死定了,让我出去,我被困在这个小盒子里了……”
吉姆的声音还在继续,人群已经被他逗的哈哈大笑,他成功的让大家笑了起来,还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即使我不在世了,也不要难过,死亡并不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