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纱幔飞舞,飘飘渺渺的。
来来往往的侍女穿梭其中,个个又美又窈窕,端着美酒佳肴。
纱幔之中,一个披散着长发的红色纱衣女子躺在床上,整个人显得慵懒至极。
她的眉眼极美,眉目如画,眼波流转,似乎在想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想。
她偶尔拿起精致的酒壶仰起头喝一口酒,偶尔看一眼台下的表演,整个人潇洒至极。
乐人的琴声悠扬而舒缓,几个穿着暴露的赤脚女子随着琴声跳着欢快的舞步。
这些女子身材都极好,浑身充满了力量,看着她们,就好像世界上一点烦恼都没有。
只有音乐,只有舞蹈。
这一切都让人如临仙境。
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什么样的人?
这里的人是不是都没有烦恼?
突然,琴声骤停。
弦断。
手指有血。
马上有人上来,替这女子包扎手上的伤。
那躺在床上的女子挥了挥手,那些跳舞的女子一溜烟儿都一起小跑着下去了。
她们个个儿赤着脚,脸上惊恐不定,早已经没有了之前跳舞时脸上甜蜜快乐的笑容。
也许,这才是他们真实的情感。
随着欢快的音乐露出笑脸翩翩起舞的她们,不过是没有感情假笑的机器而已。
手已经包好,包扎的侍女见状,也悄悄跑开了。
那弹琴的女子终于把视线从自己手上移开。
任谁都能看出来,这样的女子定然是极爱惜自己的身体的人。
任谁都能看出来,这样的女子定然是这里地位极高的人。
那躺在床上的女子终于坐了起来,懒懒道:“你最近是怎么了?心神不宁的?”
弹琴女子:“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床上的女子:“能有什么事情发生?我还巴不得有点事情发生。”
弹琴女子:“八大派都一起出动,我们这么多分会被捣毁,你一点也不担心?”
床上的女子:“天天在这里醉生梦死有什么意思?我巴不得他们马上找到这里来,好让我们有点事情做。”
弹琴女子:“你怕无聊,你找事情做啊,但是你别找死啊。”
床上的女子:“不是我找死,是他们找死。”
弹琴女子:“像我们这样的人,也就应酬应酬那些臭男人,获取一点消息。我们是靠脑子与漂亮的皮囊生活着,我们可不是靠武力取胜。”
床上的女子:“你怕什么?你难道是对自己的功夫没有自信?难道这么多年没有出手过,你自己都觉得我们只剩下脑子与美色?”
弹琴女子:“我们这样的功夫,如果遇到真正的高手,简直不堪一击。”
床上的女子:“你也太妄自菲薄。”
弹琴女子:“不是我妄自菲薄,是你太过高估自己。”
突然,一个声音冷冷道:“原来这里还有自知之明之人。”
弹琴女子立即站了起来,靠近床边对着外面道:“是谁?”
“你们刚刚不是已经讨论了很久吗?该来的来了。”
弹琴女子拔出剑,道:“是男人就不要装神弄鬼,出来。”
“男人可不爱装神弄鬼,女人才爱。你看这里,弄得跟个灵堂似的,大白天都要吓死人。”
弹琴女子:“关你什么事?有本事你出来。”
“有本事你找到我!”
弹琴女子:“来人,快来人!”
“别喊了,你嗓子喊哑了也不会有人进来。”
弹琴女子:“你把他们都怎么啦?”
“一群弱女子而已,还能怎么着呢?原来做什么,还不是继续做什么,你们说是吗?”
弹琴女子:“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刚刚不是挺聪明吗?分析得头头是道,现在怎么突然糊涂了。”
弹琴女子:“你是公孙明月派来围剿我们的人?”
“万乐会为祸武林,人人得而诛之,我等匡扶正义,又岂敢劳驾盟主派遣?你们这第十一分会,一群妖女,祸害多少武林才俊,早就该被围剿了。”
弹琴女子:“简直是放屁,什么武林才俊,不过是一帮色欲熏心、毫无原则的浪荡子罢了。”
“我不管你怎么说,我也不管你做了什么,反正今天,你们已经是我囊中之物,如果你们乖乖投降,脱离万乐会,老老实实把你们通过枕边风获取的那些信息都交出来,以后你们就自由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弹琴女子:“哦?那如果我们做回老本行了?”
“那也是你们的自由。”
弹琴女子:“这么说来,你的目的就是摧毁万乐会这第十一分会拿到我们收集的秘密。”
“正是。”
弹琴女子忽然大笑起来,道:“原来匡扶正义也是选择性的。”
“那是自然。现在武林正道都在围剿追捕万乐会,我自然也顺势而为,如果你都不属于万乐会了,我管你是去杀人放火还是逼良为娼。”
弹琴女子:“像你这样的真小人,还真是罕见。”
“过奖过奖,不过是识时务罢了。”
坐在床上的女子一直没有说话。
是在思考?还是不屑?
那弹琴的女子刚想说什么,只见那坐着床上的女子长袖突然甩出。
她的手又白又嫩,在火红的纱衣下,显得更加柔若无骨。
可是,她手里飞出去的钢针却又快又准,就像她突然变得狠厉的眼睛,让人不敢直视。
“咚”的一声,一个着暗色锦袍的男子已经从房顶掉落下来。
钢针直接插入他的喉咙。
床上的女子:“真是自不量力。”
弹琴女子:“如果不是我引他说这许多话,你哪里能辨得清他的方位。”
床上的女子嘻嘻道:“自然是你的功劳最大了。”
弹琴女子:“我们的人还在他们手上。”
床上的女子:“怕什么?难道你还怕那群小妖精吃亏不成?”
“吃亏是不可能吃亏了,因为他们都已经心悦诚服的拜在我华山门下。”
随着这浑厚有力的声音,一个伟岸的中年男子已经走了进来。
随着他而来的,浩浩荡荡几十号人,个个年轻力壮,孔武有力。
床上的女子已经站了起来,指着他道:“你是,你是殷天刚。”
伟岸男子:“正是殷某。”
床上的女子:“没想到华山一派竟是如此不堪!”
殷天刚:“这位姑娘,话可不能乱讲,这人可与我华山没有关系。”
床上的女子:“好一招螳螂扑蝉黄雀在后。”
殷天刚:“多说无益,你们两个都不是我的对手,而我也无杀戮之心,那些侍女归入我门下,我欣然接受。”
弹琴女子:“那我们?”
殷天刚:“至于你们,也不过是万乐会的工具而已,作为工具就要有工具的自觉,自觉上缴作案所得,作案工具,你们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床上女子:“我们十一分会这么多年积累的财富都在后山,获取的信息一份给了总会汇总,一份也留在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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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天刚点点头。
有人马上带了一个小分队出去。
不一会儿,就有人回报,在殷天刚耳边低语了几句,殷天刚点点头。
弹琴女子:“该交的都交了,我们总可以走了吧。”
殷天刚点点头。
弹琴女子拉起床上的女子,快速向外奔去。
还没跑出白色的纱幔,两人都同时倒下。
殷天刚摇摇头,道:“果然是多行不义必自毙。”
说罢,转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