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有“锦衣夜行”,蒙天赐锦衣做饭。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果然看见几套新衣服放在床上。
他挑选了件自己喜欢的白色长衫,麻利地穿上,冲进了厨房。
管家老伯已经把米饭蒸好了,自己炒了个青菜,准备吃完回房。
管家:“天赐小少爷,晚上是您做饭啊,厨房什么菜都有,你想吃什么做就是了。”
蒙天赐:“好,您不用管我,吃完就去忙自己的事儿去吧。”
管家:“要不要我帮忙?”
蒙天赐:“不用,你年纪大了,早点休息。”
管家:“要不我帮你烧火吧,我看您衣服挺新的,待会儿该脏了。”
蒙天赐:“不用不用,脏了可以洗,我一个人能行。”
管家也不坚持,自己盛了饭,带着自己的菜,离开了厨房。
厨房里面没人了,蒙天赐懵了。
李沐阳不在,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冷静想了想,他决定自己先备菜。
独孤老头要吃酒酿鸡翅,他在厨房找了一圈,找到了酿黄酒的大缸,顾不得偷偷尝一口最爱的甜米酒,先取了一大碗醪糟,又找到鸡翅洗净腌制。
再做什么呢?实在不知道。
他突然想起来,杜秉谦说,下午他们出去带了食物回来,忙去找。
翻箱倒柜半天,终于找到了他们带回来的包裹。
两只做好的烧鸡,他取出来放在盘子里,准备一会加热。
一份卤熟的猪大肠,因为冷了,还凝结了白色的油脂。他也不嫌弃,把猪大肠切成不大不小的块,放在盘子里,又切了一些青蒜。
还有一只顺风,一个口条,他学着酒楼的做法,顺风切成细细的长条,口条切成薄薄的片,整齐的码在盘子里,还自己调了了葱姜蒜的醋汁作配。
他洗了一大把青菜,切好,放在篓子里。
最后,还切了一点肉丝,打了两个鸡蛋。
当他做完这一切时,就洗了手,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厨房,来到了李沐阳的房间。
蒙天赐咚咚咚敲了几下门。
李沐阳:“知道是你,进来吧。”
蒙天赐推开门进去,就看见李沐阳坐在插了梅花的窗下,背对着他,一瞬不瞬的盯着花看。
蒙天赐:“怎么样?花不错吧。”
李沐阳:“真美。”
蒙天赐:“日暮花前美人。”
李沐阳:“是不是美成一幅画?”
蒙天赐:“我构图一下。”
李沐阳:“你会画画?”
蒙天赐:“略学了一点。”
李沐阳:“那你帮我画一幅。”
蒙天赐:“我没有时间了。”
李沐阳:“你要干嘛?”
蒙天赐:“我要做饭啊。”
李沐阳:“我帮你做饭,你帮我画。”
蒙天赐:“那你现在去厨房帮我,我菜都准备好了。”
李沐阳:“我走了,你怎么画?”
蒙天赐:“我记着了。”
李沐阳:“真的?”
蒙天赐:“真的。”
李沐阳也不再多言,径自去了厨房。
蒙天赐跟着出了房间,到厨房。
李沐阳:“你不是说帮我画画吗,怎么也跑来厨房了?”
蒙天赐:“我怕你一个人忙不过来。”
李沐阳:“我怕你一会忘记刚刚的画面了。”
蒙天赐:“不会,饭一做好,我马上去独孤老头书房,给你画,耽误不了。”
李沐阳:“你不觉得刚刚的光影效果很好吗?”
蒙天赐指指自己的脑袋,道:“都记在这里。”
李沐阳:“快去烧火,我来炒菜了。”
蒙天赐:“菜我都给你备好了,你看看,还需要什么。”
李沐阳:“挺好,得力的厨房助手。”
蒙天赐也不啰嗦了,先去刷了大锅,一会火就烧着了。
蒙天赐:“还要不要我帮忙搞别的啊?”
李沐阳:“别凑热闹,老老实实烧火就行,别添乱。”
蒙天赐:“找东西,切菜,洗菜,我都可以,绝不添乱。”
李沐阳:“不需要,老实呆着。”
蒙天赐:“哎,英雄无用武之地啊。”
李沐阳:“那你怎么不自己炒菜,叫我干嘛?”
蒙天赐:“那我不是就炒菜不行嘛,怕弄的不好吃,大家饿肚子嘛。”
李沐阳:“还算有自知之明。”
蒙天赐:“我看着你做,我看几次啊,就会了。”
李沐阳:“你一个大男人,会这个干嘛?”
蒙天赐:“你啊你,说我有性别歧视,我看你才有性别歧视,为什么男人不能学做饭,为什么男人不能对做饭感兴趣?要是我将来的娘子不会做饭,不喜欢做饭怎么办?我不学,难道我们饿死吗?”
李沐阳:“有道理。那你今天可看清了。”
蒙天赐:“放心,我不会错过一个细节的。”
李沐阳:“我说,你做个饭而已,你穿新衣服干嘛,穿新衣服就算了,你还穿白衣服。”
蒙天赐:“我不是想有个好心情嘛。”
李沐阳:“我只想告诉你哈,这件衣服是天恩姐姐挑选的,她说明天元宵节,大家一起穿白色的新衣服,特意选了这件。”
蒙天赐:“你怎么不早说?”
李沐阳:“我早也没看见啊,再说,你又没有问我。”
蒙天赐:“那我现在怎么办?”
李沐阳:“那还能怎么办,穿着呗,开心就好。”
蒙天赐:“我现在就去换一件。”
说罢,不待李沐阳搭话,就冲了出去,一会,又换了一套衣服进来。
李沐阳:“换好了啊,这件是我挑的。”
蒙天赐:“谢谢哈,这件还挺舒服。”
李沐阳:“那当然啊,我这个人啊,没有别的好处,索性啊,就是追求一个好吃,一个舒服。”
蒙天赐:“火还要大点不?”
李沐阳:“我一个人可以,你去画画吧,我怕你忘记了。”
蒙天赐:“你怎么总是质疑我?那我现在去,你可不能说,我是不做饭啊。”
李沐阳:“那就要看你画画的如何了。”
蒙天赐:“包你满意。你要是满意,下次再帮我做饭,我今天没看着,没法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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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沐阳:“好,快去快去。”
说罢,蒙天赐就去了独孤一鹤的书房。
书房的门没有关,独孤一鹤正在书房案前看书。
蒙天赐咚咚咚敲了几下门,待独孤一鹤抬头,蒙天赐已经到了跟前。
独孤一鹤:“怎么这么没规矩,我还没让你进来呢。”
蒙天赐:“爷爷,你这么快就下完棋了啊?”
独孤一鹤:“下棋没意思。你又来干嘛?”
蒙天赐:“借你书房一用。”
独孤一鹤:“你要我书房有何用?”
蒙天赐:“作画。”
独孤一鹤:“现在?”
蒙天赐:“现在。”
独孤一鹤:“那你来用。”
说罢,从案前走开。
蒙天赐走过去,站在了案前。
独孤一鹤:“需要我回避吗?”
蒙天赐:“不需要。”
说罢,把一大张白色的宣纸展于桌上。
拿起笔,稍作酝酿,就开始尽情挥毫泼墨。
独孤一鹤就站在旁边,看他一会低头琢磨,一会会心一笑,一会奋笔挥毫,一会磨墨,一会加水。
水与墨,黑与白,浓与淡,远与近。
不到半个时辰,画已经初见雏形。
近处,一个少女端坐窗前,以手托腮,似在嗅窗前梅花的香气,又似在欣赏远山的风景。
远处,从窗子望去,日暮斜阳,青山绿树,影影绰绰,重重叠叠。
近处写实,少女的每根头发,衣服上每道褶皱都清晰可见,仿佛她马上就要回头对你微微一笑,跟你说几句笑话。
远处写意,寥寥数笔,渐渐淡去,抽象而微妙,黑白中仿佛能感受到夕阳给山峦绿树镀上了金光,也给少女的脸镀上了金光。
独孤一鹤实在也不得不佩服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