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州靠海,此处有许多关于瀛洲,蓬莱的传说。
海神,海龙
与大海有关的传说不胜枚举。
容徽一到琼州便感觉到一股潮热。
风很潮湿,带着一股咸苦的海水味儿。
琼州以修士家族名扬修仙界。
修士家族极其排外,他姓之人即便拜入某个修仙世家也得不到与家族弟子一样的资源。
家族中又分为嫡系和旁系,两者如同内门与外门之别。
嫡系掌控绝对权力。
旁系辅助嫡系,以臣的姿态供给嫡系弟子,让他们带领家族壮大,为家族开疆拓土。
旁系每隔几年便会得到一个成为嫡系弟子的名额,经过层层筛选淘汰,胜利者方能成为嫡系弟子。
琼州有三大修仙世家。
分别是通灵宗王家,风雨楼江家和天龙峰秦家。
这三大世家又以紫薇剑派马首是瞻。
三个宗门和容徽颇有渊源。
通灵宗王家便是三长老王石的出生地。
风雪楼这十年在江雪云的经营下起了点声色。
天龙峰秦家家主的亲弟弟,是引鬼体质的秦烈。
留仙君只让容徽来琼州找机缘,他没说什么机缘。
容徽一人在琼州闲逛,发现此处竟有剑灵派分舵。
“客官里面请。”小二哥穿着剑灵派校服,他看了容徽半天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要来点什么。”
容徽看了看菜单,翻到一个眼熟的菜品。
“爆炸的感觉?”
一瓶一万灵石。
据说喝了之后,会体验到原地爆炸的快乐。
旁边的人见容徽要点一品让自己爆炸,忙阻止:“仙女,你不”
那人话说一半突然没了声音。
容徽定睛一看,他应当是被人下了闭口咒。
容徽根据唇语读出:别上当,那是凉白开!!!
容徽:“”
师兄真会活学活用。
容徽放下爆炸的感觉,坐在雅间思索从哪儿入手。
“我听人说通灵宗宗主大限将至,他昨日传信给最疼爱的儿子,不知他能不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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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作甚,王公子在剑灵派当长老当得好好的,回来看人脸色?”
“当初通灵宗将他逐出家门时狠厉决绝,谁会想到王公子竟然有天大的奇遇成了剑灵派实际掌权者,不仅生意做得红红火火,修为也是顶呱呱的,换做是我,没一脚踹翻信使已算是好脾气了。”
“通灵宗觊觎风雨楼的地盘多年,用嫡系三公子和江明月绑一块儿,妄图蚕食鲸吞,人心不古啊!”
“通灵宗这些年做的事,呵呵!都是报应!”
容徽频频皱眉,修士家族利益为重,政治联姻比比皆是。
江明月对三师兄一往情深。
三师兄对江明月呢?
纨绔子弟和性格冷傲之人真的合得来?
“陈年旧事休提。”食客神神秘秘道:“听说支撑咱们琼州的天柱撑不了多久了,届时天塌地陷,修士可御剑逃生,咱们这些平头百姓怎么跑,媳妇孩子都在,诶。”
“兄弟,天柱崩塌之事你从哪儿听到的?!”
那声音极为震惊。
“我弟弟是紫薇剑派的外门弟子,他偶然从长老口中得知的,紫薇剑派为了琼州之事殚精竭力,多好的宗门。”
天柱崩塌。
容徽想到上古时期,水神火神大战撞倒不周山,西北天倾,洪水滔天。
娲皇砍下四条大鳖的脚支撑倾倒的天地,此为四柱。
容徽闭眼查探琼州的舆图,发现它靠海的西北处比其它地方都低矮。
“难道山河鉴让我支撑四柱?”
思索间,容徽感应到熟悉的气息。
水蓝色的长袍映入眼帘。
云靴纤尘不染,上面有银线勾出海浪波纹,精致漂亮。
“三师兄。”容徽侧头,“来干嘛。”
王石听她语气中有气,叹息道:“我不知五师妹与云和之间有何过往,方才也是顺口一说伤了师妹的心,抱歉。”
分身遭受的痛何止这点。
容徽为分身委屈,为自己难过。
容徽修无情道,鲜少有这些敏感情绪。
云和在缥缈峰剖丹。
容徽不至于见死不救。
“我心情不好。”容徽喉咙一哽,“要喝十坛‘爆炸的感觉’。”
王石大手一挥,“一百坛,不醉不归!”
容徽破涕为笑。
一百坛凉白开喝下去,她怕是要撑死。
师妹笑了,王石悬在喉咙的心便放下了。
五师妹十多年没在他面前露出这种少女心态了,王石有些怀念。
“师兄。”容徽看着俊朗的王石,“怎么没听你提过你是通灵宗之人。”
王石笑道:“往事不可追,剑灵派弟子不问出身,说了也没意思。”
容徽肃然:“通灵宗欺负你!”
王石手一顿,“百年前的事,我都忘了。”
忘了还僵硬?
容徽没说话,她不想揭师兄伤疤,却受不了师兄被人欺负。
“一万灵石一瓶酒,骗谁呢!”
暴怒和酒瓶碗筷碎裂的声音落在地上,惊得食客落荒而逃。
容徽皱眉。
砸场子的?
这件酒肆挂着剑灵派的徽章,普通恶霸或者修仙之人看到都不敢闹事。
容徽走到楼下,一个嚣张狂妄的少年脚踩在小二脸上,耀武扬威道:“小爷的脚被你们店的酒水弄脏了。”
掌柜的望着少年胸前通灵宗的家徽,神色大变:“仙家,我们小本买卖”
“管你小本大本!”少年冷笑:“你们讹诈我一万灵石,还想用弱智的闭口咒让我闭嘴,对小爷身体和心理都造成了严重的伤害,赔礼道歉就算了?”
掌柜的戚戚然:“仙家,我们是凡人,为王长老打工,一万灵石实在是拿不出。”
“我砸的就是剑灵派的场子!”少年蛮横无理道:“王石这狗东西开的酒肆别人不敢动,我敢。”
少年有备而来,他招手,七八个筑基弟子拿着武器涌进酒肆。
“砸,给我砸得稀巴烂!王石还想回来看爷爷,他也配?我呸!”
容徽望向二楼雅间,再看交横跋扈的少年,闪身挡在掌柜面前,泠然道:“我数到三,若不离开,休怪我无情。”
几个筑基弟子见容徽是练气境气息,根本不在乎她说的,只等少年发号施令。
少男木呆呆的看着容徽,眼睛瞪直了。
容徽推开劝架的掌柜,嘴角一勾:“三!”
一和二直接跳过。
话音一落。
容徽一脚踢到少年脸上。
只听“咔嚓”一声。
少年下巴脱臼的同时,人也飞出酒肆三丈外。
那些筑基弟子见容徽不按常理出牌。
一部分去查看少年伤势。
另一部分气势汹汹的冲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