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凡如此侃侃而谈,引得众人颇为侧目。
能在这样的场合,无视一位一流门派的长老指责,他的心性气度,皆是不凡。
寻常年轻弟子,绝做不到如此。
那抗刀的大汉也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心里沉了沉,倒也将陈一凡重视两分。
但他重不重视的,对陈一凡其实没有影响。
若是势均力敌,陈一凡说不定会示敌以弱了。
“既然是武林大会,你想挑战我二人,我也不好拒绝。”
“那便这样吧!既然我们输了,你让我们滚回家吃奶去,你若输了,我只要你……当场给我们表演表演,滚下山去。”
一番反驳,陈一凡站起身来,对大汉笑道。
“有何不可?”大汉朗声大喝一声,当即以俯冲之势,宛如猛虎下山,挥刀袭来。
这一声大喝,夹杂了音攻在其中,宛如雷霆震响,令人耳朵阵阵嗡鸣,头晕目眩。
陈一凡不为所动,体内法力运转,便将这微不足道的一点力量给吸收了。
倒是四周环坐的各大武林高手,眼露惊色,左右攀谈道:“这狂刀萧四不愧是个武疯子,数月不见,实力又提升了。”
“不错!我看他这力道、气势,都至少强了三成!当是有一次大突破!”
“不过……他也算是一个武林前辈了,就这样去挑战两个后辈,就算赢了,说出去恐怕也不太好听啊!”
“管那么多做甚,正好咱们摸不清这小子的实力,让萧四探探底正好!”
“砰!”一声闷响,终结了四周议论攀谈之声。
不论是前排,还是后排,众人皆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震撼的望着已经倒在地上,玄铁大刀也脱手飞去一边的萧四。
就在刚刚,面对萧四宛如猛虎下山,又锁死四周退路的一击,陈一凡只是一抬手,掌如幻影,不动不移,一掌将萧四拍飞了出去。
两者,根本没有身体上的接触。
还隔着一臂的距离,萧四就飞了出去。
招法还是《擒空翻云掌》里的招法,只是在法力的加持下,威力大了不少。
修到十二重,仅凭内力也能做到,但显然以陈一凡这个年纪,没有人会认为他将内力练到这种程度。
而此时以他的法力,比内力可浑厚得多,威力更大几分。
并且……他仍未用全力。
只用了约摸一两分的力道,否则,萧四就死了。
他都救不回来,毕竟没了身体,只剩一道魂魄,就是生死簿上为他再续二十年,也只有重新去找具身体鸠占鹊巢了。
“陈贤侄这招看着眼熟,使的是……”沉寂许久,上座的独孤庄主微起身,问道。
“是陈家家传武学《擒空翻云掌》第七十三式,拂蝇掌。”陈一凡眼睛都不眨,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事实上,《擒空翻云掌》只有七十二式。
此时之所以如此回答,无异于在说,这萧四不过是一只扰人的苍蝇。
陈一凡没有使用什么神仙手段,他是代表陈家来的,用古武就可以了。
此时这么一回答,显然上了年纪,知道陈家的也都知道《擒空翻云掌》只有七十二式,神色皆是古怪,又看了萧四一眼。
现在他们大概相信昨日陈一凡与陈霄麒的那一场,不是演戏了。
他果真有如此实力!
陈家到底有何德何能?
衰落近百载之后,竟出如此天骄。
此乃天眷之!
“陈公子何时开始习武,只习得这《擒空翻云掌》吗?”
震惊之后,立马有又一前排的一流古武家族的家主,殷切的对陈一凡问道。
见了陈一凡的实力,已经有人开始套近乎。
比如那独孤庄主,以及此时这位一流古武家族的家主。
“习武三月,除此之外,还会家族武学《流风回雪剑》!”人家笑脸相迎,陈一凡也不至于太过桀骜,转头对那家主微微一笑,回答道。
“……”
陈一凡的回答让众人有些无语。
知道你厉害了!
老老实实回答不行吗?非得吹牛!
什么习武三月,除非是像那小说里写的,张无忌的乾坤大挪移,堪称速成。
而在华夏的武林史上,三月练就一流实力,绝无仅有!
陈一凡的回答,未免让众人在心里又将他看轻一分。
这年轻人,好名利,爱吹牛啊!
虽然实力不错,心性实在不算上佳。
但这只是一点小毛病,武林中,实力强,就是最重要的一项了。
方才询问那家主,再次殷切的望着陈一凡问道:“不知陈公子多大年纪,可曾婚配?你看我家闺女怎么样?”
“老夫一向按照家规培养,我家梦儿那是知书达礼,琴棋书画、诗书礼义样样精通,从来不夜不归宿……”
“啊?”饶是陈一凡,也一时没有将这个急弯儿转过来。
不是说武林大会吗?
怎么搞得是当场相亲了似的?
而且,那老头子这么一说,坐在他旁边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儿还真娇羞的向着陈一凡看了过来。
容貌尚可,或许因为家教很好,气质出尘,也算美女之列。
自古美女爱英雄,显然方才陈一凡的表现,已经让人将他当做“英雄”之列。
“咳!在下年方二八,婚配之事谈之尚早,不过已经有未婚妻了!”陈一凡不敢再与这糟老头子多说,连忙推脱,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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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一扫,看向跌倒在地还未爬起的萧四道:“你方才怎么说的,可还记得?”
萧四脸色陡变,辩解道:“你下手太重,我浑身骨头碎了一半,动弹不得,打赌的事,等我伤好再说!”
萧四说得有些重了,实际上,也就碎了一个肩胛骨而已,只是残留的法力侵入体内,让他浑身麻软所以不得动弹而已。
陈一凡有些懊悔,怎么就没把宋阿沅带来呢?
当场给他医好,也要让他表演一下滚下山啊!
“行了!还请独孤庄主让人给他治疗一下吧!反正下山之前我要看到他表演滚下山。”陈一凡摆手道。
独孤庄主脸色微变,有些难看。
这小子怎么回事,他是庄主还是自己是庄主,倒像是吩咐下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