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天山童姥，逍遥秘辛

这石室虽然不小，但除了那扇石门却别无通道。

瞧见门外进来的是一个八九岁、眉目如画却神色深沉的小女孩，苏衍便知道来人必是天山童姥。

同时他也用神识探查清楚了这天山童姥的修为。

正如他所猜测，天山童姥修为并非先天六重，只是先天四重，接近先天五重的样子。

在苏衍看见天山童姥的时候，自然也被对方看见了。

只见天山童姥身形一闪，就退到门后一个进可攻、退可守，却又恰好拦住苏衍去路的位置，紧盯住了苏衍。

“你是什么人？”她用女童的声音问道。

原本这女童的声音并不难听，可偏偏她老气横秋，且带着威严，就给人一种很怪的感觉。

苏衍本是可以直接走的，天山童姥根本拦不住他。可想起这天山童姥日后的结局，他却是起了插手剧情的兴趣。

于是他站在石室内不动，含笑看着天山童姥，道：“我是谁说出来你也不知道，不过，我却知道你是谁。”

“哈哈哈···”天山童姥听了大笑了几声，随即就面带讥讽地道：“你人既然在灵鹫宫中，岂能不知本尊是谁？现在拿这个来说道，不觉得可笑吗？”

面对天山童姥的讥讽，苏衍丝毫不恼，而是淡笑着道：“世人所知不过你为灵鹫宫主、自号天山童姥，但我却知道，你是逍遥子的大弟子。”

听到这里，天山童姥微微皱了下眉头，眸中闪过一缕精芒，道：“你能悄无声息地潜入到这石室中来，必是武功高绝之辈。我看你容貌年轻，眼神却有些许沧桑，想必也是驻颜有术的老怪物吧？

如此的话，你知道我逍遥派的些许事情倒也不足为奇。

也罢，念你闯入进来未伤一人，今日只需向我道个歉，便可离去。”

天山童姥之所以这么说，却是因为隐约有种感觉：她不是眼前神秘男子的对手。

另外，她三十年一次的返老还童之期在即，不想横生枝节。

可苏衍却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他道：“你且听我说完···逍遥子除了你之外，还收了三名弟子。

你二师弟无崖子年轻时潇洒倜傥、风姿卓绝，因此你和三师妹李秋水都喜欢他。

后来李秋水趁你修炼《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之际，偷袭于你，才致使你九十多岁还是如今这副八九岁女童模样，再也长不大。

后来为了报复李秋水，便划伤了她的脸，毁了她的容貌。

世人皆以为你作为灵鹫宫主人，掌控主动武林人士的生死，威名赫赫。

可是在我眼里，你却不过是个为情所困的可怜人···”

“我杀了你！”

苏衍的话没说完，就被一声恼怒无比的厉喝声打断，同时天山童姥也化作一道残影挥掌直攻过来。

她身影飘忽不定、左摇右摆，一双手掌则同时攻向苏衍周身几处要穴，仿佛鬼魅。

苏衍微微一笑，同样以凌波微步、天山折梅手、天山六阳掌来应对——这些武功他虽然才看过，却是立马就能用出来。

天山童姥只勉强接了两三招，她体内经脉便被一股强韧无比的“真气”所侵占，僵在原地，无法动弹了。

这时她终于冷静下来，再次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苏衍这次倒是回答了，“我乃无极道祖师，苏衍，你可以称我为无极真人。”

无极道？无极真人？

天山童姥苦思冥想，却怎么都不记得武林中有这个门派、这个人。

‘难不成是和以前逍遥派一样的隐世门派？不过这人内力简直高得不像话，恐怕师父在世，也未必是他对手！’

在天山童姥想着这些时，苏衍却继续道：“我说你为情所困你可是不服？”

天山童姥回过神来，冷笑道：“我是为情所困不假，但却不是你口中的可怜人。这世间人哪个能真正无忧无虑，哪个没有困惑忧愁？如果这般为情所困再也平常不过，算什么可怜人？”

苏衍道：“一般的为情所困，自然称不上可怜。你的可怜之处在于，直到现在你都不明白，无崖子并不喜欢你。”

“胡说！”天山童姥再次愤怒了，“他不喜欢我，难不成喜欢李秋水那个贱人？！”

苏衍摇头，“李秋水也是个可怜人，因为无崖子喜欢的同样不是她，而是她的妹妹，李沧海。”

“小师妹？！”天山童姥先是震惊，随即却是恍然，然后就不禁摇起头来，道：“不可能，他喜欢的怎么会是小师妹？”

苏衍看着一脸恍惚、泪水隐然的天山童姥沉默了会儿，然后忽然道：“其实你一直都知道无崖子并不喜欢你，对吧？”

天山童姥摇头，“不，他当初其实是喜欢我的，只因为我被李秋水那贱人害成了这副模样，他才移情别恋。”

“无崖子还没死你知道吗？”苏衍又问。

“他没死？！”天山童姥露出又惊又喜又疑惑的神色。

显然，她并不知道无崖子未死之事。

苏衍道：“当年他被丁春秋推下山崖，侥幸未死，却成了残废，几乎难以动弹。

后来苏星河找到了他，只因其武功难敌丁春秋，便只能隐瞒消息。

他为了清理门派，便让苏星河出面摆了一个珍珑棋局，悬赏整个武林，希望能够找到一个传人，传其武功，为其报仇。”

天山童姥听了瞪着眼睛喃喃道：“他出了这样的事，怎么不告诉我，或者李秋水那个贱人？还有，李沧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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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衍道：“这你就得问他了。”

其实天龙中逍遥子几个弟子间的恩怨情仇复杂无比，明明都是武林高手，但在为人处世上却连一些普通人都不如，最后几个人都弄成了悲剧。

这在苏衍看来简直有点不可思议，想了想，大约也是这个世界武道有尽头，而这些人志不在武道，才会为情所困，乃至为一些小矛盾、小心思坏了一生。

想到这里，苏衍又对天山童姥道：“你身体的毛病我能治。”

天山童姥没说话，却是瞬间从恍惚中回过神，瞪大双眸，紧紧盯着苏衍。

显然，苏衍这句话给她带来的震动比之前那些都要大。

【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