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级警佐一听分队长的话,目光在落到那杆红缨大枪上,不由害怕得连退三步,躲到了几名巡警的后面。
“我跟你们说,巡警已经将这座院子包围了,你们识趣的话就乖乖地跟我走。”大概是害怕李书文动手,这位高级警佐先威胁起来。
李书文浓眉一抖,还要在跟这警佐再说什么,伍月却拦住他,道:“我跟他们走便是,你留下来看好道馆。”
“掌门···”
“相信我。”
伍月的话不容置疑,虽然仍是那副年轻绝丽的容颜,却已经有了威势。
李书文又想起那一夜伍月对付日本人的情景,终于不再多说。
高级警佐见伍月妥协,还以为是他的威胁起了作用,立马又抖了起来,高声道:“快去把人犯铐上!还有那个剑,不准带!”
伍月一笑,将无极剑扔给了王月华,任由两个巡警用钢制手铐将她的双手铐在背后。
大约是怕路上出事,又兼急着赶路,这伙巡警竟然是开着车来的。
因此出了道馆,那两名巡警便押着伍月坐进了后车厢。
汽车启动,苏衍倒是没什么感觉,伍月却是头一回做小汽车,感觉挺稀奇的。
小汽车走得不快,又因为街上的人流,速度甚至不如黄包车。
因此过了好一会儿,小汽车才载着伍月来到道尹衙门前。
当伍月被押进道尹衙门内,衙门的其他官员、吏员瞧见了先是惊叹伍月的容颜,然后就不由议论起伍月“所犯的事”来。
“就是这位仙女一样的姑娘杀了安德烈还得打伤了14个俄国人?不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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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当时那些俄国人都开枪了呢,结果却是俄国人死伤。呵呵,那俄国领事还真是会胡说八道,也不怕传出去让人笑话。”
“他怕什么?洋人都是老爷,咱们是奴才,就算他们指鹿为马,咱们也得认呐。”
“可惜了这仙女一样的姑娘了,唉···”
从这些官吏的话语就可以感觉出来,他们中的大多数既有着一点爱国心、屈辱心,但更多的却是私心,间杂的一些同情心,也不过是因为伍月的绝丽容颜。
另一边,窦成喜在莱蒙洛夫被送去医院后,就一直焦急地在办公室来回走动。
至于那个手感十足的女秘书,已经让他打了一巴掌,赶回家去了。
窦成喜担心莱蒙洛夫因为受伤记恨他,现在就想着把莱蒙洛夫交代的事办得漂漂亮亮的,好向这位洋大人赎罪。
若是哄不好洋大人,他这官可就当到头了。
因此,一听闻杀害俄国勇士的凶手被拿来了,他便迫不及待地到外面大厅中去接。
然而,当瞧见伍月时,这位好色的道尹眼睛却不由直了。
苏衍见状暗哼一声,直接施展移魂大法将其控制住。
随即,好戏就开场了。
这大厅是模仿洋人办公场所设置的,因此有不少小官、吏员在这里一起办公。
此时,这些人都睁大着眼睛看热闹呢。
不少人一见窦成喜看伍月看直了眼,便想:如此美人,道尹大人肯定会先带到办公室中秘密审讯一番,然后再送去给俄国领事赔罪吧?
谁知,接着众人就听见啪的一声脆响。
却是窦成喜一巴掌呼到自己脸上。
这巴掌十分实在,立即让他左脸生出一个红手印。
“我真是个狗官啊。”窦成喜双目含泪大叫。
这举动,这话,直让在场的官吏都懵逼了。
就在一些人暗想窦成喜是不是疯了,就听他继续道:“都怪我没嘱咐清楚,才让你们如此对待这位为国争光、扬我国威的女侠。”
众人呆愣,仿佛石化。
窦成喜却急急地喊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我说的不够清楚吗?赶紧给女侠解开手铐啊!”
两个巡警仍有些恍恍惚惚,却下意识地给伍月解开了手铐。
伍月拍了拍手掌,四处环顾。
窦成喜再次发挥奴才属性,忙指着旁边一个小官道:“你能有点眼色吗?快把椅子搬给女侠坐呀!”
“哦。”这年轻小官当即也恍恍惚惚的将椅子搬到了伍月后面。
伍月施施然地坐下,微微一笑道:“你是天津道尹吧?”
窦成喜忙答道:“对,下官是。”
伍月依照苏衍的传音道:“今天这事,本来是我无极道馆给华夏争了面子,扬眉吐气,可瞧瞧你现在办的叫什么事?你就这么喜欢给洋人当狗?”
“女侠教训的对,我错了。”窦成喜说完又呼了右脸一巴掌,这下红手印对称了。
“知道错,就要改。”伍月不疾不徐地道,“像我这样抵御外辱、为国争光的人,你敬着是应该的。但仅仅如此可还不够,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吗?”
窦成喜当即凝眉思索起来。
周围的官吏们此时才堪堪回过神,彼此相望,都是满眼的惊诧和不解。
有人心想:难道窦成喜这么做是想讨好这位仙女般的姑娘?但也不至于啊?
又或者,他真是为这位姑娘的事迹所感动,幡然悔悟,要做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官了?
在这些人胡乱猜测时,为苏衍所控制的窦成喜却是一拍巴掌,露出坚毅之色,道:“女侠请看着吧,我这就写一封谴责的官方文函,遣人送往俄国领事馆。
我还准备召集天津各个华夏报纸的记者,说明此事,将俄国人输不起的丑恶嘴脸公之于众!”
伍月点头,“想法不错,那就赶紧办吧。”
“明白。”窦成喜点头。
接着他就大呼大喝地指挥起官厅的一众官吏来,仿佛完全换了个人。
虽然大部分官吏虽然对窦成喜的行为很不理解,却也有小部分拍掌叫好,但不论心里如何想的,在窦成喜的威压下,都麻利儿地办起事来。
华夏官吏要真用心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
不到一个小时,天津各个华夏报纸的记者们就聚集到了道尹衙门前的空地上。
这时,李书文也被叫了过来,和窦成喜一起站在台阶上。
并且是李书文站中间,窦成喜等官员站旁边。
就连伍月,虽然站得台阶比李书文高一些,却也是靠边的地方。
因为这次记者会,就是要宣传李书文这位击败俄国勇士的华夏英雄。
“诸位记者朋友,相信你们已经听闻了瓦栏子事件。本官将诸位叫到一起,就是要进一步说明此事,并标明我天津政府的态度。”
窦成喜在照相机一次又一次的闪光灯下,满脸肃穆,却又隐含着屈辱、悲愤等神色。
“自前日起,俄国人安德烈在瓦栏子立旗,名为比武挑战,实则意在贬低我华夏武道,羞辱我华夏武人。
一连两日,安德烈与我华夏数十名武人比武,打死7人,打残16人!
今日上午,无极道弟子李书文师傅听闻此事,便前往瓦栏子与安德烈比武。
双方事先签好生死状,表明生死有命。可待李师父一枪挑死安德烈,在场的俄国人却掏出短枪,意欲击杀李师傅。
幸亏无极道馆的伍馆主及时出手,才避免在场的百姓受流弹伤害,又教训了那些俄国人。
哪曾想,事后俄国领事莱蒙洛夫竟然来找本官,要求本官将我们的民族英雄交给他们处置!
诸位说一说,本官能这么做吗?!”
窦成喜这一番话完全是在苏衍控制下说的,虽然不长,却让一众华夏记者听得激愤无比,热血沸腾。
听到窦成喜最后的问话,记者们立马举起拳头连声高呼——
“不能!”
“不能!”
【第一更。】